相比于書靈,呂布、李榷,就更郁悶了。
皇宮本來就有皇庭禁衛(wèi),至于皇城城衛(wèi)也有專人把手。
諸位朝廷大員的安危就不用說了,他們都有自己的府衛(wèi),而且還有洛陽城中的司隸校尉在旁邊照應(yīng)。
相府的安危就更不用擔(dān)心了。就相府駐扎將近兩千涼州精銳,并且洛陽城城防,司隸校尉都是董卓的人,哪會有什么危險。
最最可氣的便是大內(nèi)諸位總管的安危是什么鬼?
大內(nèi)之人一直在皇宮,根本不會出皇宮一步,而且李榷是外臣,非詔不得出入皇宮,怎么保護?
諸將都不知道董卓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董卓看到屬下諸將,神色不定,臉上皆是茫然之色,他開心的笑了,眼神中多了幾分神采。
“李榷、奉先,汝二人皆吾手下愛將,如今諸侯來犯,還要你二人鼎力殺敵,皇城安危就交給手下之人去做?!?p> 董卓說到這里,書靈恍然大明白,原來董卓是在這挖坑。
“李榷,我聽說你手下有一將,武藝頗為不凡,姓徐名晃字公明,可有此人?!?p> 李榷聽到他被點名,頓時像個被老師點名回答問題的小學(xué)生一般,趕緊拋開之前的郁悶,仔細(xì)回答董卓然的問題。
“啟稟相爺,卑職手下不曾有此人?!?p> 李榷回答相當(dāng)?shù)恼J(rèn)真,回答之前還沉思了一下,確認(rèn)沒有這個人。
董卓看李榷的樣子不像是在作假,不過這回董卓可不會懷疑他記錯。
因為這是從書靈身上找到的,書靈是組織,是權(quán)威,是永遠(yuǎn)不會錯的。
那就只有一個答案。
李榷這大傻子不知道,堂堂一個掌管十幾萬軍隊的大將軍,董卓手下第一人,居然連自己手下的將士都不知道。
董卓真的想劈了這傻子,仰天長嘯:我要這棒槌有何用?
“楊奉可是汝手下之將?”
“稟相爺,楊奉正是屬下之將?!?p> “召此人前來!”
董卓說完便不再理會這傻子了,轉(zhuǎn)向呂布。
“奉先,如今皇宮禁衛(wèi)松弛,皇城城衛(wèi)更是不堪一擊,必須更換。”
“我聽汝手下有兩將,一名高順,一名張遼,二人皆能征善戰(zhàn),英勇不下奉先你,且進可攻退能守,不知是否有此二人?!?p> “稟相父,此二人正在我麾下,他們隨我征戰(zhàn)多年,英勇雖不及我,卻也超常人數(shù)倍?!?p> 這句話可以看出呂布不僅天生反骨,還傲氣十足。
董卓剛說張、高二人英勇不下于他。他便說張、高二人英勇不及他,之后還加了強常人數(shù)倍。
可見,呂布的高傲不下于“要與五虎上將之一的黃忠比武”的關(guān)二爺,甚至還有高上一層。
可惜呂布沒有與其高傲相匹配的傲骨。
“好!召此二人來見?!?p> 董卓說完,又想起一人。就在剛才被李榷這大傻子給氣忘了。于是董卓不得不重新面對這個大傻子。
“李榷,賈詡可是汝手下幕僚?”
李榷經(jīng)過剛才的事,已經(jīng)知道自己沒有回答上董卓的問題,惹得董卓不開心,這次再被點名,仿佛上天給他一個彌補的機會。
他雖然對賈詡印象深刻,但是此時也不敢確定了,深怕再出紕漏。
仔細(xì)的詢問了身后的幾人,才大膽的回道:“相爺,有此人,是我的幕僚?!?p> “一并召來吧!”
董卓出了一口長氣,終于完成了,三位大將,一個幕僚,齊全了。
諸侯圍攻洛陽商討大會已經(jīng)進行了一半,但是諸侯圍攻洛陽的商討卻還沒有開始。
諸將終于忍不住了,你一言我一語,開始依次給董卓諫言,如何擊殺來犯的諸侯,如何擒殺首惡曹操。
如何如何……
卻沒有一人說,如何保住洛陽。
在他們看來,諸侯如同兒戲,不堪一擊,甚至隨便派出一個小將都能殺的諸侯丟盔棄甲。
董卓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只能笑一笑。
多么傻的一群人。
最可笑的是,他要和這樣一群人,去打敗一十八路諸侯。
不過,有一人卻始終沒有參與討論,紫色的臉好像恢復(fù)了一點,沒有剛才那么紫了。
眼神中沒有一絲剛開始的興奮,轉(zhuǎn)而是一種迷茫,仿佛有什么難題解不開,或是什么事什么人看不透。
這人便是李儒,安安靜靜的坐在一群大書己見的大老粗中間,顯得格外的突兀。
無所事事的董卓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正在沉思的身影。
就像玩王者榮耀,高地只剩一個,三個豬隊友擋都擋不住要上去送,你完全看不到希望。
此時,水晶前絕望的你,看到有一個人,在三個豬隊友被團滅之后,努力的清掉敵方的兵線。
就像此時的董卓看到了角落沉思的李儒一樣。
他笑了。
他還有一個隊友不是豬!
董卓出言喝止了請戰(zhàn)的諸將。
“不用心急,待諸侯來攻,自有你們建功立業(yè)的機會?!?p> “如今,爾等首要之務(wù)是勤練兵馬,籌集糧草。近幾月時間灑家會隨時巡營,如有懈怠者,定斬不饒?!?p> “當(dāng)然,只要練兵練的好,灑家自會不吝賞賜?!?p> 董卓說完,諸位將領(lǐng)都驚呆了。
這些話可不是董卓能說出來的,往日有什么事,董卓都是向李儒問計,李儒說出具體執(zhí)行步驟。
從未見過像今天這樣,任何事都是董卓自己發(fā)布命令。
諸將幾乎同時冒出一個想法:“這些話是李儒教給董卓的?!?p> 李儒也很不適應(yīng)這種情況,以前都是董卓問他,他深怕想的不夠周全,綜合利弊,給出很多選項。
如今董卓不僅一個人說完了所有的東西,而且他居然還覺得說的還蠻有道理的。
李儒有些震驚,有些心喜,震驚的心喜的都是董卓居然變聰明了。
心喜之余,李儒還是沒有忘記自己的職位,他是個謀士,不能因為主公有能耐了,他就不出謀劃策。
他根據(jù)董卓說的這些內(nèi)容,思考其中的漏洞,以及不足之處,一一提出自己的意見,與董卓進行討論。
董卓當(dāng)然不會像以前一樣,什么都不懂,只會說一句:“你說的對!”
董卓利用自己上下兩千年的知識,與李儒進行激烈的討論,對李儒的補充提出質(zhì)疑。
你一言我一語,兩人討論的十分激烈,比剛才諸將爭論誰去打敗諸侯的時候激烈十倍不止。
諸將再次看呆了,這還是他們丞相、太師董卓嗎?別說董卓了,他們從沒有見其他人能和李儒討論的這么激烈。
慢慢的。
他們的心態(tài)開始發(fā)生變化。
以前他們是畏懼董卓的淫威才屈居董卓麾下,現(xiàn)在他們對董卓是欽佩,是心底壓不住的擁護。
隨著董卓與李儒討論的深入,諸將想起了之前他們的那個想法。
“這些話是李儒教給董卓的。”
他們想到這句話,心里產(chǎn)生了深深的羞愧,他們誤會了董卓,誤會了他們的主公,誤會了一個能和李儒對噴的男人。
他們的羞愧最終都轉(zhuǎn)化為對董卓的欽佩,他們甚至覺得能做董卓的屬下是一種榮耀。
不是以前那種跟著董卓就能有權(quán)有勢的榮耀,而是一種有內(nèi)涵有底蘊的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