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邪宗大殿,一個黑衣青年居高臨下的坐在最高處,膝下放著一把黑色鐮刀,把玩著手中的玉器,頗為蔑視道:“天冥子混的不錯嘛,天邪宗?三邪之首?”
天邪天冥子早就收起了他的桀驁不馴和男人不該有的嫵媚,只因面前的這個青年……太可怕了……
“不知閣下前來青山郡有何要事?”天邪小心的問道,妖異的雙眼瞇著頗為邪性和陰沉。
解千甲道:“倒也沒什么,如今鴻天老兒歸了天,天下一片動蕩,該是我們魔道中人入世收割了,若能拘役天下成就皇位那就更好了……青山郡和易河郡毗鄰,正該收歸己有,當年讓你來不就是因為這個?”
解千甲蔑視的看了他一眼繼續(xù)道:“你既然是青山郡最強那這青山郡江湖也就沒什么好擔憂的了?!彼孕诺恼玖似饋?,磅礴的氣勢如風云倒卷而出,道:“你陪我去將這青山郡所有的門派都給打上一遍,我看誰人不服?”
殺氣洶涌而出,如同一柄柄利劍將四面八方切割成碎片,旁邊的弟子們嚇得瑟瑟發(fā)抖,連天邪都忍不住彎下了腰。
喜怒哀懼愛惡欲,飛羽前七境他也不過到了惡境而已,更何況后面還有更強大和莫測的后三境,也只有曾經(jīng)的大魔南宮問情曾經(jīng)達到過,可惜為了突破五氣朝元死了。
他收斂心念,這個解千甲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反正小魔宗家大業(yè)大,后臺強硬,而且別看他才三十幾歲,卻已經(jīng)到了懼境,勘破了喜怒哀懼四種情,再加上底蘊深厚,這青山郡還真沒幾個可以與之抗衡。
真要有也就朝陽劍館館主和隱藏很深的年輕郡守了。
王極宗,自其宗主知道鴻天駕崩之后,便覺得這機會來了,大肆擴張,甚至老謀深算的自在宗宗主都沒轍,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
直接打,管他占不占理,只要想打想搶都不猶豫,讓自在宗宗主一陣憋屈。
想要禍水東引到太浩宗,又想起太浩宗那女人太狠,讓他沒了脾氣,只得報到郡守那里。
哪知郡守只是輕輕應下,完全沒有想要管的念頭,沒折子了,就只能硬對硬,誰怕誰。
就這樣弟子死了一片不說,勢力還被別人占了不少,最后只得再次封山修養(yǎng)。
而王極宗就不怕,誰敢搶他東西,他就正面剛,連天邪都不想找他麻煩,因為這個莽夫本來就是個麻煩。
幾年下來,血刀宗、地邪宗、大日邪宗等諸多邪宗覆滅,蔑天宗隱匿,曲王宗投靠朝廷,可以說青山郡本來就不行的江湖更加風雨飄搖起來。
自在宗主站在宗內(nèi)憂嘆,老臉一抽一抽的,想起打架的虧損就覺得憋屈,和那種莽夫剛讓他覺得牙疼,幸虧收手及時,不然真得折在里面了。
“宗主,不好了,不好了!”有弟子慌慌張張進來。
自在宗主連忙神色一變,拉下面皮,一臉威嚴凝重:“何事大呼小叫,不知本宗主在感悟武道嗎?”
“那個,那個,宗主,有人打上山門了!”弟子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這個宗主他了解,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極為詭異。
“你可看清是何人?”自在宗宗主一驚,連忙問道,他可不想和王極宗那莽夫再打了,他的天荒腿對上那王極崩拳一點優(yōu)勢都沒有。
要說有那就是速度夠快,跑得快。
“稟宗主,看樣子像個二十多歲的青年,背著一把鐮刀看起來極為厲害。”
自在宗宗主聽此哈哈大笑,一個青年?背著鐮刀?來挑事?找死!正好最近心情不好,殺只雞玩玩!
“來人,隨我殺人去,哈哈哈,小崽子,你宗主爺爺突破到怒境這么久,可好久沒有殺人了。”
山門前,解千甲靜靜站著,看著那建筑嘆息:“小地方就是小地方,堂堂宗門竟然是這些茅廁破屋?!?p> 門前弟子一聽大怒:“你敢對我宗門不敬!”
說著拔劍而上,誰知沒走出兩步便停在那里不動,如同雕像一般,只是眼中神采卻漸漸消失。
和他一起的弟子害怕的戳了戳他,見他啪嗒一聲倒在地上,看著解千甲害怕道:“你你你……鬼啊!”
嚇得直接跑進了山門。
解千甲見此不屑笑道:“目擊之術都沒見過,這自在宗徒有其名啊。”
只是片刻,自在宗宗主率人站了出來,蔑視道:“小子何人,敢來我自在宗撒野,有沒有拿鏡子照照自己的臉,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面子!”
解千甲眨了幾下眼,笑道:“原來是怒境的小猴子,可愿臣服我,我保證讓你榮華富貴?!?p> 那宗主呸道:“放你娘的屁,道爺宗門傳承千年,老祖自在天王,豈能容你小子撒野,死吧!”
說著,左腳一踏,地面一陣爆裂,解千甲腳下猛地炸開,幸虧他躲得及時……
“既然不臣服,那就死吧!”
鐮刀在手,如死神一般,鬼魅消失,下一刻直接出現(xiàn)在自在宗主頭頂,一刀切下。
自在宗主本來就是以速度見長,自然一個閃身便離開原地,而且右腿彈射,向著他的腦袋甩去。
“呵,皮?”
解千甲鐮刀一扭,便擋住了他的右腿,與此同時眸子輕轉(zhuǎn),目擊之術迸發(fā)而出,向著他殺去。
轉(zhuǎn)眼間,兩人斗了不下百招,而此時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午時到了?!?p> 解千甲輕笑一聲,既然如此,那就沒必要耗費時間了,鐮刀一扭,化作一條黑龍向著自在宗主吞去。
“死神絕殺式!”
自在宗宗主來不及躲閃,便見那鐮刀黑龍迎面撲來,如果防不下他便死了……
怎么甘心呢……
“大人饒命!”
就在鐮刀距離他脖頸一公分的時候,他毫無骨氣的喊了出來,并緩緩對著解千甲彎下了腰。
解千甲一笑,收回鐮刀:“也好,到底有飛羽境的實力,端茶倒水倒也足夠?!?p> “那么現(xiàn)在去下一家。”
解千甲看了眼自在宗宗主,拋下一句話。
“你也跟上吧?!?p> 只有三日,解千甲連掃三十宗門,所向無敵,殺的人頭滾滾血流成河,青山郡江湖一片嗚呼哀哉。
郡守見此也只是無奈的坐在椅子上,皺著眉頭。
易河郡小魔宗!
別看前面有個小字,但那可是十足十的魔道大佬宗門,勢力囊括整個易河郡,易河郡郡守都不過是人家的一個奴才,想殺就殺。
易河郡,不是大武朝的易河郡,而是小魔宗的易河郡。
前些時日武狀元親自出手都是鎩羽而歸,其實力之強橫可見一斑,而今竟然趁著新帝繼位,想要出來摩弄風雨。
可惡!
說起來他的命運可謂悲慘,原本朝廷派他來整治青山郡江湖,誰知接連大事發(fā)生,天災人禍不斷,而今剛剛平息,又來了一個小魔宗。
他又思索了一會兒,便要去找弈天劍主,卻被告知弈天劍主編纂劍經(jīng)到了關鍵時期,不見客,只得無奈退下。
想要尋找朝陽館主的幫助,畢竟朝陽館主可是個和他父親一樣傳奇的人物。
神玉斬飛羽,剛?cè)腼w羽便可以硬撼南宮問情那種可怕人物,這簡直就是神話!
跨大境界殺敵,當今世上太少了。
“我要給父親護法不能離開,而且你不必太過擔心。”
他皺眉道:“若是讓他一個個挑戰(zhàn)下去,我青山郡便是小魔宗的了?!?p> 朝陽館主搖頭道:“他雖然厲害但不是不可阻擋,你只要引他去太浩宗,必定有人可以讓他鎩羽而歸!”
“太浩青魔?”他想到什么可是旋即皺眉道:“那青魔斗得過那解千甲!”
解千甲,手握鐮刀。
殺人,從來只需一招!
如果他用了兩招,那肯定有一招是在逗你玩的!
“放心!”
郡守帶著疑惑離去,對于太浩宗他并不抱有期望,但也不妨一試。
“希望太浩宗能爭點氣,不然也只能我親自出手干預江湖事了,雖然違了律法,但也沒有辦法了!”
王極宗山門破敗成一片,解千甲緩緩從里面走了出來,同王極宗的殘破不同,他……一塵不染。
“不準走?!彼挠夷_猛地被一只大手捏住。
他回頭一看,是趴在地上起不來的王極宗主,冷笑道:“看你有骨氣才特地留了你一口氣,既然不識好歹,那就去死吧,真是自取滅亡!”
右腳捻下,對著王極宗主的腦袋直接踩下,如同西瓜一樣,碎了一個稀巴爛,紅的白的濺了一地。
解千甲一陣抱怨:“惹得老子還得換雙鞋,真是可惡?!?p> 背著鐮刀緩緩離開,血液順著鐮刀的刀刃緩緩滴下,浸濕了土地。
“下一站哪兒?”
“太浩宗?!弊栽谧谥鲾D出笑容,走的時候向著王極宗遺跡看了一眼。
那里老對頭……全死了!
說不出的感覺,嘴唇蠕動幾下,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這個可怕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