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的關竅兒臣也尚且不知,但可以明確暮骨老人的確與現(xiàn)在的嵇咎是同一人?!庇辛司懊髑目隙ǎ实勖夹拈g的溝壑更深。
自古以來,各王朝都自恃高貴,不屑于江湖之上那些下三濫的手段,至少不會擺在明面上,但萬一嵇咎不按常理出牌,用疫毒這種陰險手段,他們秦灸還真是防不勝防,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們很難與嵇咎抗衡。
“朕可以封殷久為女官?!被实塾行﹦訐u,留殷久下來就是一張能與嵇咎抗衡的底牌,殷久是嵇咎的弟子,但兩人關系并不好,甚至到了兵戎相見的地步,殷久的醫(yī)術就算弱于嵇咎一點,但也比太醫(yī)們強上許多,對嵇咎的本事了解也深。
只是……讓殷久做三皇子妃甚至太子妃,皇帝還是有些不甘心。
“祁姑娘最是恩怨分明的性子?!本懊髑溃€特地強調了殷久的姓氏。所有人都習慣于喚殷久,但認祖歸宗以后,殷久只是她的名,她還有一個顯赫的姓氏:祁。
“臭小子!朕這都是為了誰在打算?!”皇帝被景明乾氣得吹鼻子瞪眼,他一心想給兒子最好的,但這個逆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拆他的臺,讓皇帝有一種苦心喂了白眼狼之感。
“父皇,兒臣只想殷久是能夠陪兒臣走完一生的那個人?!本懊髑y得露出了一絲撒嬌的模樣,上前幾步走到皇帝身邊,殷勤的奉上一盞茶水,親手送到皇帝的嘴邊,服侍他喝下。
“快滾快滾!”皇帝被突然的關懷弄得有些不自然,他們父子倆許多年沒有這么親近了,擺擺手讓景明乾退下。
“那……兒臣告退?!本懊髑犜挼碾x開,心中歡欣不已,他了解自己的父皇,這般表態(tài)已是妥協(xié)了。
好消息要快些告知殷久,或許她就醒來了。
可憐的皇帝此刻還不知道殷久昏迷的消息,否則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景明乾的請求,只可惜在這一場父子的博弈之中,景明乾略勝一籌。
皇帝獨自一人坐在御書房里,回想起了那時知道自己的妻子是素有才女之名的南宮雯悅內心的歡喜同樣也是如此澎湃,后來他和南宮雯悅的確也度過了一段幸福歡樂的時光。
罷了罷了,少年郎為愛沖動一次,自己又何必處處阻攔。殷久那姑娘也并沒有那么的不堪,甚至許多貴女尚且比不上她。
景明乾前腳回到了鶴園,后腳賜婚的圣旨也到了。
“云啟侯之妹祁氏殷久,殊顏冶麗、端莊嫻雅、秀外慧中,朕聞之甚悅,特賜于皇三子景明乾為正妃,擇吉日完婚,欽此?!?p> 面白無須的太監(jiān)總管楊公公站在云啟侯府的正廳之中宣旨,祁釋洺半是震驚半是欣喜,恭敬的接下了之意。
“辛苦公公?!逼罡疀]有女眷,接待的事務也只能祁釋洺親力親為,在他的示意之下,祁蒲將一只十分樸素的青布紅包送到太監(jiān)總管的手中。
“公公拿去喝茶。”祁蒲對楊公公熱情的笑道。
楊無海不動聲色的捏了捏手中輕若無物的紅包,里面不是碎銀子,反而是紙一類的東西,心里有數(shù),這云啟侯府倒是個大方的。
心里滿意之下更是好話隨口就來,“姑娘是個有福的,不僅有侯爺這般好的兄長,還得了一門好姻緣,日后可就是王妃娘娘的尊榮?!睏顭o海是皇帝身邊的近侍,知曉皇帝有意在景明乾婚后封王的打算,提前一些透露給祁釋洺也算是賣一個好。
只是不知為何是封王而不是立太子,現(xiàn)在秦灸國內根本沒有比景明乾更合適的儲君,皇帝也表現(xiàn)出對景明乾的滿意,這一招卻讓人看不懂了。
卻不知這封王的旨意還是景明乾請求的,皇帝是想要冊立儲君,只是景明乾覺得太子之位太過于招眼,而且沒有王爺行事方便,只要皇帝一日不另立太子,是王爺還是太子對景明乾并無太多區(qū)別。
送走了楊無海后,祁釋洺這才讓擔憂之色爬上了臉龐,殷久從南城一直睡到了現(xiàn)在,每日靠著硬給她灌幾口參湯維持著一天的營養(yǎng),請來的太醫(yī)都說只是睡著,查不出任何其他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