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下只能靜觀其變了。”祁釋洺道,他們在這里胡思亂想也沒有絲毫的用處,知道了嵇咎這個人身后藏著謎團,能做的也只有未雨綢繆,防備一切可能到來的陰謀詭計。
景明乾也同意祁釋洺的觀點,“如今千秋節(jié)已經結束,各國使臣也逐漸離開,嵇咎若是有所圖謀,這幾日定會有動作,等著便是?!?p> 抿了一口杯中的酒,嵇咎是不是好人還不知道,可這酒的確是好酒。
“今朝有酒今朝醉,想這些勞什子的作甚?”景明乾舉杯,抬頭飲盡酒水,有一滴酒液從臉龐滑落,滴落在衣襟上,留下一點水痕,隨意拂了拂衣襟,景明乾也不甚在意,毫無形象的依靠在桌旁,自是一股豁然瀟灑。
被他的從容淡定給感染,殷久心中也無那么慌亂了,定了定心神,將復雜的情緒拋到腦后,她勾起嘴角,淺淺的露出一個笑容。
雖然淡淡,可其中已有破繭而出的堅毅。
“說得對,未戰(zhàn)先懼可不是我祁家兒女的風格?!逼钺寷骋驳溃跋雱幽?,首先得從我的尸體上跨過去!”祁釋洺堅定的話語讓殷久哭笑不得,內心是暖暖的感動。
“有功夫我釀更好的酒給你們喝?!币缶靡残?,想起了暮骨山中那滿滿一酒窖的竹酒,陳了幾年,該是最香的時候,有機會去運一些出來。就算是決心和暮骨宮撇清關系,可那些酒是她釀的,拿走就拿走。
有些無奈的想著,不知不覺便多飲了幾杯。
待到月上中天,殷久的腦海已經有一些混沌,托腮看著景明乾對祁釋洺輕聲說了什么,祁釋洺為難的看了自己一眼,才不放心的走了出去。
面前的人就只剩下景明乾一人。
“阿久。”景明乾走過來,牽起殷久的手,走到一旁的貴妃榻上讓她坐下,遠離那一桌的杯盤狼藉。
迷離著眼,眼前男子俊美的面容從眼中映到心上,從沒有哪一刻,覺得眼前人的長相是這么的令她滿意。
姑娘的眼中閃爍著點點的星芒,那一雙波光琉璃的眸子只倒映著自己一人的身影,這樣的感覺讓景明乾覺得十分歡喜。
小小的雀躍,在心悅的女子面前,他也不過只是一個青澀的毛頭小子罷了,哪還有旁人眼中威風八面的得寵皇子。
“阿久?!庇謫玖艘宦暎统恋纳ひ糁袦厝嵘钌?。
“明日,我便去稟明父皇,求娶你為我的正妃?!陛p柔的摩挲著手中的柔荑,心中一片滿足。
“嗯?!币缶盟菩逊切训狞c了點頭。
見她答應,景明乾也不顧她現(xiàn)在有些酒醉,答應了就容不得她再反悔。
執(zhí)起素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算作是蓋章。
他更想擁吻的是那紅潤的唇瓣,只是現(xiàn)在未免有趁人之危的嫌疑,更何況姑娘的兄長可還在外面虎視眈眈。
罷了罷了,來日方長。
將殷久輕輕在貴妃榻上安置好,景明乾這才出了殷久的房間,去尋來含卿照顧她。在他踏出房門的那一瞬間,榻上人迷蒙的雙眼睜開,眼神中哪還有一絲懵懂,分明是清醒無比。
手指撫過景明乾吻過的手背,殷久想,若是他真的能取得皇帝的同意,嫁給他也無妨,至少這一刻她是愿意的。
不介意她的過去,不介意因她染上一個強大的敵人,不因為任何的利益往來,這個人,只是想娶她罷了。
對方已經邁了九十九步,這最后一步,她有什么理由退縮呢。
天邊月色皎潔,姑娘的心,也從未如此的明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