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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wǎng)游之NPC奇聞錄

第五十八章 發(fā)難

網(wǎng)游之NPC奇聞錄 酒后怪譚 2555 2018-09-28 19:51:49

  難怪有朝廷大員致仕后直言:入仕當(dāng)個員外郎,參我三尺又何妨,流言蜚語輕拂面,銅皮鐵骨臉城墻。

  陳寅是打心底對王真這群官吏片刻之后就恢復(fù)神態(tài)自若的樣子感到欽佩,就這養(yǎng)氣的功夫,陳寅是望塵莫及。

  但是,心里只是冷笑一聲。

   當(dāng)大軍全部入營后,陳寅便刻意安排王真等人入營帳飲酒,將他們和天人隔開。

  美其名曰上下有別,同席反而會讓天人士卒不自在。

  王真等人初時不肯答應(yīng),但眾士紳連連相邀,陳賓又在一旁冷嘲熱諷,逼得他們不得不入中軍大帳。

  但等到了宴席上,看著王真突然一個轉(zhuǎn)變,帶著和熙春風(fēng)般的笑容在那談笑風(fēng)生,陳寅不禁有些意外。

  然后就明白了。

  這王真倒不愧能有今天的地位,手段也是有的。

  他應(yīng)是看出來陳賓、陳寅等人是要在這天羽軍凱旋時刻設(shè)宴反客為主,所以在一入宴席之后,便率先頻頻舉杯鼓動,是要從被動變主動,反壓回去。

  周圍那些士紳鄉(xiāng)老雖是來攪局的,但此刻陳賓等人卻是冷眼旁觀的不發(fā)一言,這些人雖心里恨極了王真等人實施新法,但王真等人畢竟是官,是朝廷!沒有陳賓出面,他們也不可能直接駁了太守別駕等官吏的面子,一個個面色躊躇起來。

  陳寅在席位上看著王真輕描淡述的一番做派,便有此效果,心里也是有種獲益良多的感覺。

  有朝一日若是我也能如此,想來才能飛黃騰達(dá)吧?陳寅暗地自嘲著。

  搶先入營奪得先機,而此時王真等人是要反攻上來了。

  和身邊的王德等人又對視一眼,陳寅嘴角微微一揚。

  此時王真又一次舉杯對上楚夢熊,口里說些楚司馬帶兵有方,他已上表朝廷,得張相嘉獎的話語,讓各地士紳臉色更是糾結(jié)。

  見此情形,陳寅把眼一瞇,眼里閃過一絲精光,操起身邊一壇酒咕咚咕咚灌下去,喝得粗獷,前襟都被酒水打濕大片。

  另一邊的席位上,從入席開始,楚夢熊一直目光幽深地注視著他。在王真等人反逼得被陳賓拉攏來的士紳進退維谷時,他看到陳寅這般做派,只當(dāng)其是借酒消怒,心里大呼痛快,舉起酒杯要回應(yīng)王真,臉色得意不已。

  但他卻沒看到,被酒壇蓋住面容的陳寅也是注視著他,咬著壇口的嘴巴獰笑一聲。

  而后,嘭地一聲,將酒壇重重砸在桌子上,這響聲把正要飲酒地眾人都嚇了一激靈,紛紛望了過來。

  “哈哈!好笑,好笑!”卻見陳寅再次抱起一壇酒水,將封紙戳破,咕咚地又灌了起來,還一邊喝一邊狂笑地吼叫著,狀若瘋狂。

  這般模樣,不單王真等人,連那些士紳也摸不著頭腦,面面相覷。

  “慶功宴上,子美何故大呼小叫?有失身份!”陳賓適時地出聲配合著。

  “啊~”陳寅卻是提著酒壇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走出席位,來到營帳中央單膝跪地,“還請功曹恕罪!只因聽到恩師開的玩笑著實有趣,故而失態(tài)了?!?p>  “老夫何曾說笑!?”是王真寒聲問道。

  “咦?”陳寅卻是一個起身,醉意朦朧的臉色露出很是驚訝地樣子,道:“恩師不是在說笑?”盯著王真的臉像是在確認(rèn)著,而后立馬勃然大怒的叫道:“恩師莫不是瞎了眼?。窟@楚夢熊何德何能竟得恩師與張相夸贊?。堪?,我知道了,定是此人巧舌如簧,將恩師你們都給蒙蔽了!”

  此話一出,眾人皆或怒或驚,楚夢熊臉一下漲得通紅,王真更是勃然大怒,怒聲喝道:“陳寅放肆!誰人給你的膽子,竟敢在此大放厥詞???”

  “陳寅你是不是喝醉了,瞎說什么?”陳賓也跟著罵著,但語氣可是有氣無力得很。

  “弟子說得不對嗎!?這楚夢熊原不過混跡軍伍,目不識丁的匹夫!在他治下南岸碼頭的西營水師,綱紀(jì)敗壞,貪腐成風(fēng),敲詐勒索過往行商乃是眾人皆知!怎得到了恩師這就變成了國之棟梁、世之楷模一般的人物???”

  楚夢熊臉色直接就由紅變青,瞪大的雙眼眼珠子都快爆出來,臉上青筋直冒。

  他自知領(lǐng)了如今的職位,與陳寅等人自然是結(jié)下了梁子。但是萬萬沒想到,自己竟被陳寅在如此眾多的人物面前毫不留情地用言語羞辱,一時之間又驚又氣地就要回應(yīng)。

  但沒等他說話,卻又有人先開了口,“陳寅,你難不成是要當(dāng)眾檢舉楚司馬貪贓枉法,觸動朝廷法令嗎?”眾人一看,說話之人不是陳賓又能是誰。

  “正是!”陳寅斬釘截鐵的回道,然后丟下手中酒壇,從懷里掏出一沓信札,“稟功曹,此乃陳寅收集有關(guān)楚夢熊縱兵恐嚇、勒索過往行商,收取大量財物的罪證。里面有各地行商親口供詞及畫押。還有楚夢熊泗州老家大量來歷不明的田舍的記錄,請功曹過目!”

  賬內(nèi)頓時騷動起來,張惇起身指著陳寅,怒道:“大膽陳寅,你自己就是朝廷嫌犯,我等念你有些功績許你一同入席,你竟還敢污蔑他人!”

  冷哼一聲,陳寅反唇相譏,道:“敢問賊曹,陳寅可曾定罪?陳寅得入宴席,一乃自身罪名不過小人誣陷,陳寅問心無愧,他日必沉冤得雪;二是公道自在人心,眾士紳皆認(rèn)為陳寅于天羽軍極為重要,是以誠心相邀,邀我來此,賊曹卻一副施恩與我的樣子,可笑!再者退一萬步說,陳寅確實是嫌犯,但我大晉律法中,有哪一條朝廷嫌犯不得檢舉他人的規(guī)定?陳寅檢舉楚夢熊,賊曹何必如此激動,難不成這里面賊曹也有所牽連不成?”

  嘭!

  已不能再忍,自己竟是被說是貪贓枉法,楚夢熊氣得拍案而起,怒火攻心之下,竟是一掌拍碎了案桌,駭?shù)门匀舜篌@失色。

  “陳軍侯!楚某自認(rèn)對你格外尊重,你為何污蔑于我???”

  哼,誰叫你最合適呢,心里腹誹著,陳寅毫不畏懼地與之對視,冷笑道:“楚司馬這是惱羞成怒了?呵,敢問司馬,陳某哪里污蔑你了?你敢說陳某手中這些不是真的?要不然我們這就找那些行商當(dāng)面對質(zhì)?”

  “對質(zhì)便對質(zhì),楚某問心無愧!”楚夢熊立馬叫道。

  “夠了!”突然一聲高喝,將兩人爭論打斷。

  陳寅抬眼望去,王真面如寒霜地垂著眼簾看著自己。

  陳寅不屑一顧地撇撇嘴,把頭扭到一邊,懶得再看他一眼。

  耳朵聽到王真的呼吸急促了幾分,然后,幽幽出聲,“德鄰,真是步步緊逼啊?!?p>  “衛(wèi)‘道’而已?!标愘e的聲音也是平淡深遠(yuǎn),“總不能看著某些人敗壞我大晉江山。”

  “好個衛(wèi)道!好個敗壞江山!”王真聲音突然拔高。

  陳賓卻沒有再回應(yīng),而是轉(zhuǎn)頭對王真身旁的盧升、苗守道:“兩位廷尉,你們乃是朝廷欽使,身受圣喻。如今遇到有人檢舉,不知兩位要如何處置?”

  陳寅也看了過去。

  只見兩個廷尉府的官吏看看王真,又看看陳寅手中的信札,臉色復(fù)雜。

  “大晉有律,匿名檢舉不受。但既然陳寅是公然檢舉,廷尉府自然不能袖手旁觀!”依然是王真來回話,聲音高亢,語帶殺氣地又對陳寅道:“但陳寅你也該知道,我大晉律法,凡下屬檢舉上峰,若查明誣告,除反坐誣告之罪外,更是加罪一等!你手中信札若有不實,你性命難保,誰也護你不得!”

  “王別駕不必危言聳聽,為國法,我陳氏子弟不會惜身!”陳賓說道。

  陳寅又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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