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策跟徐戰(zhàn)談了好一會兒,他看到諸葛賢離開了,便告辭徐戰(zhàn)緊隨其后。
“落攻隨后,何事見教?”諸葛賢問道,徐策跟在他后面一會兒了,又不說話,也不干嘛的,只是尾隨著。
“槿兒,到底是怎么死的?!”徐策見諸葛賢發(fā)問,沉寂了多年的情感和疑問終于爆發(fā)了出來!
“此事似與落攻無關。”諸葛賢冷言到,一提到槿兒,他就要開始變臉了。
“怎么就無關了?明明是我先遇見槿兒的!也是我最先跟她搭話的,更是我最先得到她的笑容的!我暗戀了她這么多年!她的每場表演我都會去看!憑什么!憑什么你可以后來居上取得他的芳心?我到底哪一點不如你!”徐策越說越激動,甚至到后來都是用吼出來的!
寧靜的夜,悲涼的風,襯托著徐策的哀吼。
朦朧的月光照在諸葛賢波瀾不驚的臉上,他眼中無神,魂游太虛,過往如云煙。
“憑你情深緣淺。”諸葛賢回憶著他與李槿、徐策之間的點點滴滴,沉心靜氣的說道。
情深緣淺?
他又何嘗不是呢?
“好一句情深緣淺,那天假良緣的你為什么沒有好好照顧槿兒!”
諸葛賢聞言,別頭垂眸,他當然有好好照顧槿兒,但就算說出口也無濟于事。
“論名聲,你是大秦七十二賢,我也是!論家產(chǎn),你只有茅廬三舍,而我有莊園一座,若家世,你是諸葛世家的旁支,而我則是土著名門,槿兒若是嫁給我,一定不會就這么死了!”徐策憤恨道。
“是啊,如果槿兒當時嫁的是你,或許她就不會死吧?!敝T葛賢感慨的附和道。
徐策聞言,大怒!一拳打在諸葛賢陰柔的臉上“你混蛋!”
諸葛賢挨了一拳,后退數(shù)步,一個踉蹌,跌坐在地。
“事已至此!想不到你竟然還說這種混賬話!我真為槿兒感到可憐!”徐策指著諸葛賢的鼻子怒斥道。
“徐策啊徐策,那段日子你處處與我爭鋒相對,只不過是為了博得槿兒的回眸一笑,不管我做什么,你也做什么,甚至還要比我做的更好,你追趕我,你超越我,這都是為了引起槿兒對你的注意,大秦七十二賢?吳州三才?呵呵,殊不知都是這些名聲害了我啊!如果時光還能倒流,這些名聲我可以通通不要,我只想槿兒活著?!敝T葛賢自嘲自諷道。
“什么意思?”徐策不解的問道,事情確實都如諸葛賢所說的,可他說的名聲害了他,他就不明白了。
槿兒當初難道不是因為諸葛賢聲名遠揚才嫁給他的?
若諸葛賢沒了這名,槿兒不就是她的了?
他可是為了槿兒才努力的!可惜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管他再怎么優(yōu)越,名聲再怎么大,槿兒最終還是嫁給了諸葛賢。
“你不是想知道槿兒是怎么死的嗎?我可以告訴你?!敝T葛賢考慮了一下,決定還是告訴徐策。
解鈴還須系鈴人。
他和徐策的結是槿兒。
兩個時辰之后……
諸葛賢將槿兒生前最后一天所發(fā)生的事,還有各種前因后果都講述給了徐策聽。
徐策知曉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只是連連喊“不”。
他怎么能認同,他費勁心思取來的名聲!
竟然是間接害死槿兒的兇手!
就算槿兒嫁給了自己,吳帆是不是也會像威脅諸葛賢一樣,殺害槿兒?!
他無法認同。
無法認同!
吳帆!吳帆!吳帆!
徐策急火攻心,竟然大吐一口鮮血。
“落攻!”諸葛賢見狀,連忙扶住徐策。
“吳帆的尸首在哪里!我要將他挫骨揚灰!”徐策沖冠眥裂的樣子像極了地府的惡鬼。
“這事我已經(jīng)做了?!敝T葛賢淡淡道。在香妍去平山島登庸徐策的那一天,諸葛賢就將吳帆的尸首帶到李槿的墓前燒成了灰,灑到了懸崖之下。
“布了那么久的局才報仇,當初你怎么不來找我?”徐策揪住諸葛賢的衣領問道。
雖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但讓兇手逍遙快活了那么久!徐策心里很是不爽。
“這是我的家事,怎可把你牽扯進來?若是連累你,我相信槿兒也會怪罪我的。”諸葛賢解釋道。
他完全沒注意徐策眼里的失落。
家事?
呵。
他們才是一家人啊,徐策啊徐策,你只不過是一個外人而已??!
“這事就此揭過吧,明日我就回平山島了?!毙觳邤[了擺手,解開了心結之后暢快不少,可心里的落寞是怎么回事?
好像空無一物了。
“落攻真不考慮在主公麾下做事嗎?”諸葛賢挽留道。
得徐策可謂如魚得水?。?p> 徐策:“我是挺愿意有一個美女主公的,但我最討厭的依舊是你,讓我與你共事?抱歉,我的胸懷還沒這么大?!?p> “你果然知道主公的事了,徐戰(zhàn)告訴你的吧?!?p> “是,可這與我無關,你放心?!?p> 徐策語罷,轉身離去。
諸葛賢看到徐策落寞的背影最終還是喚了一聲:“徐落攻?!?p> 徐策頓步,但并沒有回頭,也沒有理睬諸葛賢。
但對諸葛賢來說,這就足夠了。
他并不奢望解開心結就能與徐策恢復友好的關系,只要徐策能走出內心的陰霾便好。
“槿兒唯一一次讓我不悅的時候,是我們大婚的時候,我們倆都成婚了,可槿兒還是自然而然不知氣氛的問了一句“徐策怎么沒有來?”或許別人不知此意,但我深知!就憑這個,我最討厭的也是你,但是!我認同你!你是我的好友,也是我的對手!”
諸葛賢語罷,徐策還是走了,雖然不知他表情如何,但諸葛賢可以清楚的看到,徐策那撮萎靡不振的呆毛又重新挺翹了起來。
雨,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來。
……
第二天,徐策留了一封書信,回了平山島。
但客房里留著一輛他連夜制造的新型輪椅。
“徐策還是走了啊?!毕沐笾觳吡粝碌臅艂械?。
書信上還是寫一首詩:
流水粼無痕,
倒柳影無根。
心有空歸意,
山野不求聞。
雖然改了第三句,但他不出仕的決心顯而易見。
“主公,下午還要接見孫歆和南宮望?!敝T葛賢提醒道。
“知道了?!?p> 接見那兩個吳帆舊部可不能讓他們知道自己已經(jīng)殘廢了!
“徐戰(zhàn),你去城門那替他們接風洗塵吧?!?p> “遵命?!毙鞈?zhàn)領命退下。
……
長州城:
“延兒啊,有什么要緊的事?還特地從桑州趕來啊?”
“父上,孩兒是來請命的!”
“哦?說來聽聽?!壁w靈杰很是看好這個兒子,所以對他的建議都會多加考慮。
“孩兒從吳州回來,那新城主香子蘭未必比吳帆弱??!大秦七十二賢諸葛賢都能為他所驅馳,而且他武藝高超,一擊戰(zhàn)敗徐戰(zhàn)將其收入麾下!其人更精通兵法!以四千兵力陳兵野外打得數(shù)倍于他的厲奮毫無還手之力!最令人頭疼的是,憑著徐戰(zhàn)的名聲,香子蘭麾下的兵員擴至五萬有余!若是假以時日我們自身難保!所以我們應該趁士氣正旺攻取蘇州!趁香子蘭在吳州立足未穩(wěn),兵員不精的情況下進而攻占吳州!”趙延的著重點在吳州,憑香子蘭的能力,不出三年就能與他們平起平坐!
“延兒??!雖然爹的想法與你一樣,但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啊。”趙靈杰無奈的搖頭道。
“何以至此?”趙延問道。
讓香子蘭發(fā)展起來確實是一個麻煩事??!
吳州繁榮安定的現(xiàn)狀就足以說明香子蘭的能力!
未雨綢繆!香子蘭必須除掉!
“零州太守詐降,我軍在大不利的情況下強行攻取了零州!損失慘重!杜釗將軍與楊宗巳將軍皆戰(zhàn)死沙場了?!壁w靈杰的聲音很是沉重。
他們陣營不同于其他陣營,他們多的是文官政才,可優(yōu)秀的武將卻可遇不可求啊!
兵多將不廣!
這一下就損失了兩位大將!軍事行動能力大大的被削弱了啊!
已經(jīng)到了無力大舉出征的地步了!
“杜釗將軍和楊宗巳將軍都戰(zhàn)死了?!”趙延面色沉重,這是非常嚴重的問題了。
老實說,他們陣營能擺的上臺面的武將也就四位,杜釗,楊宗巳,柳哲洛,趙彰。
杜釗,楊宗巳都是趙靈杰以前的親信,早早的就追隨了趙靈杰。
柳哲洛是柳家的本家少爺,趙彰是趙延同父異母的兄弟。
“你明白問題的嚴重了吧?!?p> 無將可用!
“孩兒明白,現(xiàn)在問題很大,柳兄和六弟要鎮(zhèn)守桑州和零州,無法脫身,若是沒有優(yōu)秀的將領,我軍根本無法出征,只能被動防守!”
“明白了就退下吧。”趙靈杰有些疲憊的說道。
杜釗和楊宗巳的死對他的打擊很大。
“孩兒告退?!?p> 趙延退出了城主府,他目光沉沉。
大好的機會?。?p> 就這么失去了!
“少主,主公怎么說?”韓銳一直在府外等,見到趙延出來了,他才過去。
“你知道杜釗和楊宗巳戰(zhàn)死了嗎?”趙延冷聲道。
“什么?!”韓銳聽到這個消息,大驚失色!
那兩位將軍都戰(zhàn)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