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充軍？

　　“冰兒，不管怎樣，一定要注意自己。爹走之前跟我一再說過，要保護你的安全?！?p>　　沒想到，男子先妥協(xié)了。

　　“我知道的，哥。”劉冰兒的語氣也軟了下來。

　　“你已經(jīng)長大了，我也不便再多管你。不過你要是有什么事情，我還是希望你能先跟哥講講。”男子十分嚴肅地說道。

　　“我會的，我們可是兄妹啊?！眲⒈鶅河只謴偷搅四莻€俏皮的小女孩。

　　聽到這句話，那男子突然失神，看了劉冰兒一眼，隨即就恢復了，似是說給劉冰兒，又似喃喃自語：“對，我們是兄妹?！?p>　　兩個人的對話結(jié)束，于是乎，某個毫無存在感的被擱在一旁的某人終于被想起了。

　　“糟了，忙著跟我哥爭，倒把你忘了！”劉冰兒恍然想起。

　　“哥，這是林昊，林昊，這是我哥劉陽。我想我就不必跟你們互相介紹了吧?！眲⒈鶅喊蚜株煌频絼㈥柮媲?p>　　劉陽歉意地摸了摸頭，失笑道：“不好意思，小兄弟，讓你見笑了?？爝M來坐坐，我要好好感謝你當時跟我解圍?！?p>　　“陽子啊，家里可是來了客人？”又是那個蒼老的聲音。

　　“祖母，是來客人了。我正在招呼呢?！眲㈥柣卮鸬?。

　　“好好好，”老人似乎很開心：“聽著像是冰兒的朋友吧，咋家好久都沒來人啦，陽子，快來扶我，我要看看這個娃子?！?p>　　“好，祖母，我馬上來。”劉陽應(yīng)了一聲，隨即，又跟劉冰兒囑咐道：“冰兒，我去扶祖母，你就好好接待林昊小兄弟，帶他先去客堂坐吧?！?p>　　劉冰兒引著林昊進了最大的一間屋，客堂并不算大，但家具擺設(shè)也絕對算不上多，數(shù)凳數(shù)椅數(shù)憑幾，兩桌一畫一香爐，幾乎是這間客堂的全部擺設(shè)了。

　　林昊被劉冰兒規(guī)規(guī)矩矩地安排在了一張椅子上，然后認真地說道：“待會兒我祖母要來看你，記住，我祖母的眼睛害了病，看不見了，你要好好說話，知道嗎？”

　　看著劉冰兒少有的認真的樣子，林昊連忙點頭。

　　不一會兒，劉陽便扶著一位老太太，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客堂的主位上。

　　仔細觀察，林昊發(fā)現(xiàn)，老太太果然是雙目無光，似是疾病所致，但如果想要仔細判斷病情的話，還需要近看。

　　另外，令林昊感到敬佩的是，兄妹倆雖然衣裝很簡陋，但唯獨老太太的衣著卻是用的上等布料，可見兩兄妹對老太太的照顧是相當用心。

　　這個時候，按照禮節(jié)，應(yīng)該林昊主動請安。

　　林昊站了起來，對著老太太行了個禮，說道：“小輩林昊，前來叨擾，祝婆婆福壽康寧，長樂永康?！?p>　　“好好好，娃子呀，今年多大吶？”老太太問道。

　　“今年二十出頭?！绷株换卮鸬?。

　　“二十出頭哇，嗯，不錯，不錯，比冰兒大一點?！崩咸χc了點頭。

　　“娃子，你是干啥的呀?！崩夏棠逃謫柕?。

　　“山野村夫一個，會點武功，外出闖蕩，偶遇冰兒，然后就來這里了?！?p>　　老太太皺了皺眉頭，說道：“哎，跟冰兒他爹倒是很像。嗯，會點拳腳也好，以后也能保護好冰兒免得被欺負。冰兒吶，我看啊，你年紀也不小了，早點成了，也好早點辦喜事?！?p>　?。?？？

　?。?？？？？

　?。。。。。。。。?！

　　劉冰兒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她羞怒地朝著林昊瞪去。

　　那么明顯的意圖，你就回答得那么干脆？

　　只是她沒想到，林昊的臉更紅！

　　什么情況！你是男的??！你是男的吧？你這個樣子還讓我怎么做？劉冰兒看著林昊的樣子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看著劉冰兒投來的目光，林昊的臉又是紅上加紅，一時間，劉冰兒倒不知道該說什么了?？粗鴥扇说摹半娐钒濉币呀?jīng)燒了，劉陽暗暗搖了搖頭，也只好站出來解釋。

　　“祖母，不是你想的那樣，林昊小兄弟今天有恩于我，所以冰兒請他到我們家來吃頓飯。”劉陽含著笑說道。

　　“瞎說，”冰兒奶奶說道：“你見過咱家冰兒主動帶男人回來過嗎？冰兒這丫頭我還不知道，這準是看上人家了。人家兩個只是害羞，你在這里說風涼話，不怕把你妹的婚事攪和了？”

　　劉陽苦笑，一時間不知道怎么開口，感覺這火是越點越燃。

　　冰兒，對不起，你兄長我已經(jīng)盡力了。劉陽也是哭笑不得。

　　誒，等等，不對！我不是也希望冰兒找個夫家嗎，嗯，我應(yīng)該跟祖母站一邊才對。劉陽方才想起自己站錯了隊。

　　林昊感覺自己臉快要燒糊了，突然感覺自己似乎中了一個圈套，劉冰兒是獵人，自己是獵物，而誘餌竟然是……一頓飯！

　　林昊覺得自己特別像被超級簡易的捕鳥裝置抓到的鵪鶉，還是特別傻的那種！

　　看著林昊的思維已經(jīng)飄到了十萬八千里遠，劉冰兒也慌了，這再不解釋就真的沒法解釋了。

　　“哥，你咋不解釋了啦。”劉冰兒推了推劉陽。

　　“咳咳，”劉陽強忍住笑，故作嚴肅道：“冰兒，我覺得祖母說得有道理，我跟你相的，你又看不上，非說別人是土蛋子。這不，林昊小兄弟功夫可不比你差。這下你沒話說了吧。再說林昊小兄弟有恩于我……”

　　所以這就是你把親妹妹賣了的理由？！

　　劉冰兒感受到了自己的孤立無援，只好硬著頭皮親自來解釋：“祖母，林昊真的只是我剛剛認識的，他還是個山野村夫，跟那些土蛋子一樣的?！?p>　　“剛認識又怎么樣，我沒跟你講過你爹的故事嗎？剛認識幾個月就跟我說有你哥了?！?p>　　不行不行，劉冰兒暗暗搖頭，祖母性格就是太固執(zhí)了。這樣下去，解釋個半天都沒完。

　　另一條退而求其次的計謀出現(xiàn)在劉冰兒腦中，對，轉(zhuǎn)移話題。

　　“糟了，”劉冰兒把驚訝以一種極為夸張的方式表現(xiàn)了出來，讓全世界都感覺出了什么大事一般：“哥，該做飯了?！?p>　　還沒等劉陽說什么，她就硬生生地把劉陽推了出去。

　　“那個，林昊，你陪我祖母聊聊天。我們?nèi)蕚渲酗?。?p>　　這兩人，就這樣溜了？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呃……要是林昊能有部手機，他一定會發(fā)帖求助：怎么跟西晉老太聊天，還是聊婚事，急，在線等。

　　“娃子，我不知道你長得俊不俊郎，但你是冰兒選中的人，那就足夠了，”冰兒奶奶笑道：“我這眼睛啊，都瞎了十來年了，沒看著冰兒長大，很遺憾，但我知道，冰兒她打小是個美人胚子，現(xiàn)在她一定出落得相當漂亮了吧？”

　　沒了劉冰兒在場，林昊也漸漸降下溫來，在老太太面前，也不必再回避什么問題或撒什么謊。他如實回答道：“是的，她相當漂亮?！?p>　　“娃子，不怕跟你說，冰兒難得與男娃這么親近。冰兒性格種到她爹，他當年也算俊朗了，那來說親的，要繞我們老房子幾圈呢?！?p>　　雖然眼睛無神，但林昊聽出了老太太言語中的驕傲。

　　“她爹當年也是一樣，看不上的都不多看一眼，認定了冰兒她媽，幾天就好上了。我看吶，冰兒也跟當年她爹一樣，是相上你了?！?p>　　劉冰兒喜歡我？

　　聽到冰兒奶奶的話，林昊心里也泛起了嘀咕。

　　嗯，不對不對，怎么看怎么不像。

　　感覺到自己心緒繁雜，林昊也想避開這個話題了。

　　怎么辦呢，林昊突然心生一計。

　　“婆婆，你這眼睛看不見啊，我看是種病，我行走江湖也有幾年了，要不我跟你看看？”

　　“是嗎？”老太太有些驚訝也有些激動：“那你看看嘛?！?p>　　靈魂的融合并不算完美，但使得我和“他”有了共享認知的能力，醫(yī)學上的知識，“他”雖然算不上精通，但也有一般醫(yī)生的水準。

　　林昊湊近了一些，仔細的為冰兒奶奶檢查了一番。

　　這段時間，灶堂內(nèi)，劉冰兒添的柴火已經(jīng)旺了起來，土柴灶內(nèi)傳出柴火燒焦的清脆的爆鳴聲，水還沒開，但已經(jīng)微微能看見那口大鍋里的水有渺渺水霧升起。一旁的劉陽正在仔細地跟一只剛殺的雞褪毛。

　　難以想象，這平時一年頂多一兩回奢侈的行為，竟然是為了一個剛來家中的陌生人。

　　當然，兩兄妹雖然在殺雞這事上達成共識，卻都各自盤算著自己的心思。

　　“冰兒，跟我說說你的真實目的吧。”身為劉冰兒的哥，他當然知道劉冰兒想得肯定沒那么簡單。

　　劉冰兒也自然不會在她哥面前避諱。

　　“哥，你在為最近那群人的征召煩心吧，這事兒我知道，這不林昊來了么？他武功還是不錯，能夠替得上你，這樣這秧子也有人照顧了吧?！?p>　　劉陽苦笑：“是這樣說沒錯，但林昊好心幫我，讓我去利用別人，我于心不安吶。”

　　劉冰兒瞪了他一眼：“啥利用，真難聽。這叫互利互助！你覺得你妹像那種人嗎？這林昊，一看就知道他對這邊域不熟，多危險就不用我說了吧。我這樣做讓他某條生路，也少些危險，他還該好好謝謝我呢?！?p>　　“你當真不考慮考慮他？雖然不知道他家世如何，但這談吐氣質(zhì)，我看吶，不像是一般人。而且呀，他還很善良，這樣的人至少不壞，而且肯定能對你好?！眲㈥栠€是對冰兒的婚事很上心。

　　劉冰兒頓了頓，說道：“這才是我擔心的，我看不透他，不知道他隱瞞什么?！?p>　　“傻丫頭，咋們都是習武之人，哪有剛認識就把自己啥都跟你講的?！眲㈥栃Φ溃骸暗鹊?，剛剛你沒說不考慮他吧？也就是說你還是相得上他咯？”

　　“哥！”劉冰兒嗔怪道：“我現(xiàn)在只想救回我爹和讓祖母康復。其他的，我暫時還不想多想?！?p>　　劉陽嘆了口氣，手中的力道加了幾分：“爹和那藥引星熒草可都在胡人的地盤兒，現(xiàn)在啊，這胡人，越少接觸越好，哎，只是這天不佑我老劉家啊?！?p>　　“哥，少說喪氣話?！眲⒈鶅阂苍谶@話中有些失了神。

　　“我一定會救回我爹，帶回星熒草的。”劉冰兒說出這話的時候，目光總是很堅定。

　　“還有，對那個參與我爹落入胡人手中那件事的人，我要報仇！”

　　這句話，只出現(xiàn)在劉冰兒的心底。像一團不滅的火，暗暗地等待著，有人來澆油，然后焚盡一切。

　　“對了，你跟林昊誰的武功更高??？”劉陽突然對這個產(chǎn)生了興趣。

　　“還用問嗎，肯定是你妹咯?！眲⒈鶅鹤孕诺匦α诵Γ骸安贿^呢，看他有幾下子的功夫倒差我不了多少?！?p>　　劉冰兒又想起林昊那下突如其來的肘擊，其實她防得并不容易，她要是反應(yīng)再稍微慢點，那結(jié)局就不是那么美好了。

　　劉冰兒很強沒錯，但那是零號，人工制造的武器。

　　“那他以后豈不是要被你欺負？”劉陽笑了出來。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