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葉,你聽我好好與你說道?!?p> 顏葉卻是甩開他的手,往后退了幾步:“那你倒是與我好好說道說道,若是再瞞著我,你走了便走了,以后也無須記掛我了?!?p> 蕭清虎軀一震,望著顏葉的眼神變得堅定而溫暖:“我的身世并非你們看到的這般,此番我便是要上都城核查自己的真實身份,這件事我若是不查清楚,這一輩子我都不安心?!?p> 傍晚的云霞漸漸在天際裊裊升起,照的兩人的臉上都紅彤彤的,顏葉的嘴角勾起一抹涼薄的笑意:“那你此去幾載?讓我等你回來還是另嫁他人?”
“不,阿葉,我并沒有此意,你,我是真心喜歡你的,我,我...”
顏葉轉(zhuǎn)身,閉著眼睛輕輕的說:“你走吧,從此以后婚喪嫁娶各不相干?!毙娜绲督g,她都忘了自己是如何走回的屋子,那人卻是在她說過這句話后,愣愣的站著,沒有上前來解釋一句,罷了罷了。
進了屋子透過窗戶往外看,卻見那人站了許久竟是頭也不回的走了,顏葉心里氣急,顏父卻是在她身后發(fā)出一陣輕笑:“怎了,不是你說的話么,這會兒倒是舍不得了,早干什么去了?!?p> “爹,你看他,知曉自己的真實身份了便不要我了,你怎的還怪我?”
顏父笑著點了點顏葉的額頭:“你這孩子,他那時一時難以接受,更何況家里是何情況都為可知,怎的給你承諾,你年紀(jì)大了,他又怕你苦等,便只能這般說與你聽,你還當(dāng)真了!”
“那...爹爹,我...”
顏父卻是摸著胡子轉(zhuǎn)身了,笑著說:“不急,不急,時候到了,你自然會知道怎么做?!?p> 顏葉氣急,見他一副不急不緩的樣子,跺了跺腳,去了蓮兒家。
秀清嬸兒見顏葉來了,不好意思的笑笑,請她進來,倒是惹得顏葉多看了她好幾眼,“嬸子今日倒是和往常不一樣了,怎的如此客氣拘禮?”秀清嬸看了蓮兒一眼,尷尬的不說話,蓮兒卻是端著茶出來了:“喝吧,我娘,別提了,說風(fēng)就是雨的,今日里去山上將一個娘娘腔打了一頓,打完才發(fā)現(xiàn)打錯了?!?p> “山上?”顏葉端起茶喝了一口,蓮兒正欲細(xì)細(xì)道來,木頭叔卻是滿臉陰沉的走了回來,一言不發(fā)地坐在石凳上,蓮兒給他倒了杯茶。
“怎么臉色如此不好看,我那侄子喊你去可是有什么事?”秀清嬸湊過來問。
木頭叔一向老實木訥,像他今日這般臉色陰沉的模樣倒是從未見過,轉(zhuǎn)頭一看見了顏葉卻是臉色一亮:“阿葉,你,你可會些醫(yī)術(shù)?”
顏葉愣愣的看著木頭叔,許久才沉吟著說:“自幼跟著爹爹讀過幾本醫(yī)術(shù),只是認(rèn)識些許草藥,若是讓我治病救人倒是不可!”
“你這個老頭子,你倒是說什么事情啊,這是要急死我啊!”見木頭叔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樣,秀清嬸忍不住扯著他的袖子說道。
桃木做的小煙桿被一雙粗糙干涸的手從懷里緩緩掏出來點上,只是片刻眼前便一片白茫茫的,木頭叔看了一眼顏葉,才閉著眼睛說:“造孽啊,前幾日蓮兒不是說見著許林侄子與那梅寡婦在山上幽會么?今日他找我過去,竟是那梅寡婦懷孕了,不敢說與我那妹妹聽,卻是給我說,讓我想想辦法?!?p> 細(xì)細(xì)看去,木頭叔的眼里竟是閃動著點點淚花,花白的頭發(fā)倒像是被霜打了一般,焉噠噠的垂了下來。
“真是作孽啊,我們老木家好不容易出來一個秀才,本指望著他能更進一步,卻是出了這檔子事,這要是讓我那妹妹知道了,該如何是好?”
秀清嬸卻是諷刺的笑了出聲:“還是顏秀才深謀遠(yuǎn)慮,知曉他靠不住,早早的給阿葉解除了婚約?!?p> “不是,阿葉,嬸子并沒有嘲笑你的意思,確是覺得你這般好的姑娘,那等渣滓配不上。”
顏葉笑著點頭:“沒事,早就過去了,本就是我爹爹給我訂的親事,我自己都未曾看上他!”
話音剛落,卻見蓮兒臉色煞白的問:“表哥,表哥真做出這般事來?”
秀清嬸沒好氣的點了點蓮兒的額頭:“你爹爹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嗎?早跟你說過,離你表哥遠(yuǎn)點,天天抱著個破書學(xué)了幾首酸詩便覺得自己了不起了,你看看你大娘,一個人種著那兩畝地供你表哥吃喝上學(xué),結(jié)果呢,竟沒想到你表哥如此不爭氣!”
“我,我不信,表哥可是說了他是要考上狀元的人,就算發(fā)生了這檔子事他也可以考上狀元的!”
“你倒是對你表哥還不死心,我可跟你說,你年紀(jì)漸漸的大了,以后要跟你表哥避點閑,他連那個寡婦都不放過,誰知道會不會對你心生歹意!”秀清嬸拉著蓮兒的胳膊,惡狠狠的說。
“行了行了,別說那些有的沒的!”木頭叔將煙桿在腿上敲了敲,掉出一大堆灰白的煙灰,他掃了母女二人一眼,轉(zhuǎn)頭憨實的問:“阿葉,你可知是否有草藥可以使女子吃了便墮胎,但是不會要人性命的?”
顏葉心下一驚,忐忑的看了木頭叔一眼:“草藥我倒是不曾記得,只是見爹爹有本醫(yī)術(shù)上說女子初初懷孕最是脆弱的時候,特別是頭三個月,若是吃了大量寒性活血的食物便會導(dǎo)致大出血流產(chǎn)?!?p> “果真?”木頭叔眼前一亮,連煙桿都放下了。
顏葉點頭,心里卻是覺著無比暢快,那個退了親還上門羞辱他的渣滓竟是沒想到被一個寡婦吸引了,她倒是想見見那個寡婦是何等人,竟惹得他如此愛不釋手,流連忘返。
“今日之事,還請阿葉替我保密,事關(guān)我侄子的名聲,倒是,倒是...”
顏葉展顏一笑:“木頭叔放心吧,我不會到處說的。”木頭叔連連點頭,感激的看著顏葉,卻是讓顏葉心里邪惡的小九九有了些羞恥之心。
“我就說,就你妹妹那人,能教出什么樣的兒子,卻不曾想,竟是做了這等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