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也行?!边B先忍說道。
他已經回來了,不需要住這里尋求保護了。
“連老弟!”
一聲吶喊,來自于院門之外。
院門開著,有人大踏步走進來,是個男子,三十五、六歲,虎背熊腰,高大威猛,一臉的胡渣。他穿著便服,正是本城的城主,晁拜,猛士級修為。
“城主?!?p> 連先忍見過對方,起立相迎。
“城主?!?p> 阿佐也起來了。
“坐坐坐!別客氣!”晁拜笑著擺手示意。
身為客人,連先忍和阿佐很自覺,等城主坐下,他們才坐。
阿佐又去拿了一個茶杯,倒?jié)M了茶,放在城主面前。
“就把這里當你們自己家一樣?!标税菡f道。
“多謝城主的款待,住了這么些天,我們也該回去了。”連先忍說道。
“這是哪里話?你們一直住下去都沒關系?!标税菡f道。
“不敢多打擾?!边B先忍說道。
“無妨無妨!”晁拜大聲道。
連先忍煩了,客氣話說幾句就行了,這城主怎么說個不停?不讓走?他端起茶杯吹了吹氣,喝了一小口,咂了咂嘴,說道:“我們這就走。”
晁拜學著連先忍的樣子,也喝了一口茶,說道:“阿佐泡的茶,就是好喝?!?p> 嗯?這口氣不對??!連先忍看向阿佐,問道:“城主經常過來喝茶嗎?”這句話既是問阿佐,又是問城主。
“每天下午都來,差不多就現在的時間段?!标税菪Φ煤茆?。
前門驅虎,后門進狼!還是一條大色狼!連先忍心中升起了很嚴重的危機意識,對手是城主?。【C合實力太強悍了!比那個董什么的強多了!
“只是喝茶。”阿佐提示。
她免費住著別人的房子,又受人保護,陪人喝會茶、聊會天沒什么吧?總不能趕人走?。≈劣诔侵鲃恿耸裁葱乃?,她控制不了。
“你爹呢?”晁拜問道。
“在房內休息?!卑⒆粽f道。
“他跟你說了嗎?”晁拜又問。
“說什么?”阿佐問道。
“看來沒說?!标税菀恍?,接著喝茶。
阿佐一頭霧水。
這時,佐父推開自己的房門,打著哈欠出來了,才睡醒,一看連先忍和城主都在,又喜又憂,喜的是恩公平安歸來,憂的是,城主不好應付?。Ψ教岬囊?,簡直是強人所難!
他走過去握著連先忍的手,激動得說道:“恩公,你可算回來了!”
兩人寒暄一陣。
“城主?!弊舾刚泻糁铝?。
“昨天我說的事,你考慮的怎么樣?”晁拜很期待。
“我做不了主。”佐父回道。
“為什么?你不是阿佐的爹嗎?”晁拜奇怪。
“爹,什么事?”阿佐發(fā)問。
“城主……”佐父欲言又止。
“說吧。”晁拜正襟危坐。
“城主想納你為妾?!弊舾刚f了,邊說邊留意著連先忍的神色。
“……”
阿佐震驚,眼神掃過父親、城主,落在公子的臉上,展露出求助之色。
連先忍表情不變,目光轉動著,然后與阿佐對視。
……
院中安靜下來。
現場在陽光的照射下,溫度持續(xù)走高。
“我有個妻子,還未納妾?!标税荼硎咀约翰皇呛蒙?。
他只顧修行,經常冷落妻子,不夸張的說,他喜歡修行,不喜歡女人,離了女人他能活,離了修行他活不了……直到遇見阿佐,他發(fā)現,他不是不喜歡女人,他是不喜歡阿佐之外的女人。
他的心,蠢蠢欲動,擁有阿佐是他當前最大的愿望,甚至可以說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愿望。他渴望阿佐,渴望阿佐不離開他的身邊。
為此,他提出納妾,如果被拒絕,他或許會考慮休妻再娶阿佐,讓阿佐當正妻。
不管怎樣,對于阿佐,他志在必得!
“阿佐,你……的看法呢?”佐父問道。
“我……我聽公子的?!卑⒆粽f完便低下頭。
“好,聽一下恩公的看法。”佐父望向連先忍。
“為什么要聽他的?”晁拜不理解。
“恩公救過我們父女,我們欠他太多?!弊舾附忉?。
“欠多少?我?guī)湍銈冞€?!标税葑愿鎶^勇。
“呃……”
佐父語塞,他想說“你還不起”,不過沒說,這話容易得罪人。
“不用你還。”阿佐抬頭說了句話又低頭。
晁拜明白了,轉頭說道:“連老弟,你運氣很好??!阿佐和她爹有難,正好被你救了?!?p> 連先忍很從容,他手里握著阿佐的選擇權,心里底氣很足,說道:“有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哲人說過,人生就是碰運氣?!边@話其實是他在玄幻小說里看到的。
“我深以為然?!彼⑿χa充。
阿佐和佐父思考著哲人的話,深有觸動。
“碰運氣?人生?”
晁拜喃喃自語,他覺得這句話不對,反駁道:“不,人生是靠努力的?!?p> “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各人也有各人的做法,很正常,不用總想著爭個對錯?!边B先忍說道。
“……連老弟,說說你的看法吧?!标税菀胝}。
“我不同意。”連先忍直截了當。
晁拜已有預料,不意外,他抱著最后的希望,說道:“阿佐,你……”
“我聽公子的?!?p> 阿佐重復著之前說過的話。
勝利了!連先忍無法克制笑容在自己的臉龐擴散。
氣氛變得尷尬。
正規(guī)的途徑走不通,只能走不正規(guī)的歪門邪道了,晁拜不會輕易放棄,他喝光了茶,自嘲道:“看來我運氣不太好?!彼鹕碜吡?。
歡送城主之后,阿佐沖著連先忍笑了笑。
連先忍心頭一暖,暗暗做了決定——這個笑容,我來守護!
“回去嗎?”佐父問道。
“回去吧?!边B先忍說道。
三人收拾收拾,向城主告辭,出了城主府,雇了馬車,回家。
連先忍不禁想起了黃狻的警告,阿佐……是紅顏禍水嗎?招來了一件又一件麻煩事,先是土匪,后是董家少爺,如今城主又跳了出來……什么時候是個頭?。?p> 他忽然有了另一種想法,當城主的小妾,對阿佐來說,不好嗎?錦衣玉食,平安喜樂,再也不用四處奔波、為生計發(fā)愁了。
“你為什么……”他忍不住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