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既然老班都明確說了晚上不考試,還不用夜自修,李樂辰自然是要趕緊回家的,于是也迅速整理起書包來。
剛才大家在考試,自己必須悠著點,只能畫畫這些簡單的東西,等晚上回家,就可以大張旗鼓畫一些更好玩的了。
有了這支7D打印筆,感覺像是拿到了神筆馬良的金手指,若不是有兩顆蛋墜著,李樂辰都要上天了。
裝好!
走人!
“李樂辰?!?p> 突然,林天天喊道。
“我?”
李樂辰這包還沒背上身,就被喊住了,愣了愣。
“今天的打掃衛(wèi)生,你留一下。”林天天自然而然的吩咐道。
“為什么是我?”李樂辰不服,“上學期期末那次也是我??!”
沒錯,期末一次,開學一次,都是打掃衛(wèi)生量最大的,一次是需要打掃干凈好過暑假,另一次是過了整個暑假堆滿灰塵需要徹底打掃。
關鍵,李樂辰急著回家去探索7D打印筆的奧秘,他不想留下來打掃衛(wèi)生。
但林天天卻自有一番說辭:“為了公平起見,上學期是順著來排,這個學期是倒著來排,這樣不至于讓同一個人總是打掃同一個時間段?!?p> “......”
這解釋,李樂辰真的無言以對。
官字兩張口,您說啥都對。
不過這次林天天破天荒的沒有欺負林昆,也算是不錯了。
“木棍!”
還沒替林昆高興呢,林天天又發(fā)話了:“你也留下來做值日!”
意料之中,林昆甚至內心毫無波瀾的就接受了。
既然不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那就掃吧。
李樂辰也只能接受。
而林天天則繼續(xù)著自己的炫耀。畢竟,誰家沒個舅舅呢。
吳群芳和林天天是閨蜜,這事兒全班都知道。吳群芳在學校里有線,她舅舅是教導主任,并且很快要成為副校長;林天天家有錢,她舅舅是大老板,聽說在香港有寫字樓一整幢。
但林天天說到發(fā)夾,吳群芳的臉色卻稍稍有些異樣。
她頭上的發(fā)卡,確實是讓林天天的舅舅從香港買過來的。當時兩人一起看雜志,看到這么一款,港幣一千多。
吳群芳當時感嘆了一下,說好想要一個。
當即,林天天就表示可以讓她舅舅在香港給買一個。
并且,這事兒說辦就辦,十天之后吳群芳就收到了這么一個跟雜志上一模一樣的發(fā)卡,說是全部鑲嵌的施華洛世奇水晶。
“正好我舅舅這次回來,直接帶回來的,都不用郵寄?!绷痔焯祆乓?,“而且也正好趕上商場折扣,原價1288港幣,折后兌換成人民幣,只要1074,你給我個1000就好了?!?p> 吳群芳本來完全陷在精美的發(fā)飾中不能自拔,一聽還要錢,當下就愣了。
兩人的內心戲開始劇烈上演——
吳群芳:這難道不是送給我的嗎?
林天天:一千多啊,怎么可能送!
吳群芳:不是送的,當時你那么積極干什么?
林天天:是你自己很激動,很想要,我不過是配合而已。
吳群芳:要知道一千多,還要自己掏錢,就不要了??!拼多多十塊錢可以買一打。畢竟山寨不是假貨,完全可以接受。
林天天:搞得你不知道要一千多似的。拜托!你舅舅是教導主任??!
吳群芳:拜托!你舅舅是大老板啊,一千塊毛毛雨的吧?
林天天:那也不會送給你。
內心戲走完,兩人又開始了塑料花友誼的表演——
吳群芳:“真的很漂亮呢,這是打了多少折扣?。俊?p> 林天天:“9.5折啊!這個品牌的飾品,一般都是不打折的呢?!?p> 吳群芳:“這折扣力度,還真......挺大的呢。我錢怎么給你呀?”
林天天:“那么著急干嘛?隨時都可以,要不你轉我微信?”
吳群芳:“我微信里沒那么多錢?!?p> 林天天:“支付寶也可以呢。”
吳群芳:“要不然我給你現(xiàn)金吧?”
林天天:“現(xiàn)金當然可以?!?p> 吳群芳:“那我要回家去拿,沒帶在身上?!?p> 林天天:“不急不急,或者......你支付寶里也沒錢嗎?”
吳群芳:“我覺得還是現(xiàn)金更方便呢?!?p> 林天天:“呵呵......那也是。”
吳群芳:“呵呵......謝謝你呢?!?p> 不過,拖得了一時拖不了長久,三天后,吳群芳還是不得不忍痛付給了林天天一千塊錢,整整十張毛爺爺。
一千塊錢買這么一個發(fā)飾,吳群芳覺得被dog日了也不過就是這么個難過法。
而林天天也是郁悶,雖然這款發(fā)飾她舅舅是沒收錢,可價格擺在那里,實付1074不帶假的,收吳群芳1000塊已經(jīng)是閨蜜價了,居然還被拖三天。
不過,兩人依然維持著塑料花友情,畢竟一個舅舅當官,一個舅舅有錢,兩人又是同班,總不可能就一個發(fā)飾在那里斤斤計較吧。
不過現(xiàn)如今吳群芳的舅舅要當副校長了,吳群芳突然間覺得自己的身價也高了很多,欣然接受著眾人的恭維,也接受著林天天的奉承。不管真假。
驕傲之余,手又不經(jīng)意撩了撩頭發(fā),并且幅度更大。
“嗯?”
突然,她的手停在耳邊,然后迅速向腦后摸了摸,再摸了摸,驚叫道:“我的發(fā)卡呢?!”
所謂的發(fā)卡,自然就是那款林天天的舅舅從香港帶來的價值十張毛爺爺?shù)陌l(fā)卡。
頓時,兩人都慌張了起來。
“考試前我還摸過的,還在的,考完試就不見了!”吳群芳回憶道,“而且我中間又沒出去過,所以肯定是有人拿走了!”
“這么貴,也許早就被人盯上了呢?!绷痔焯煲蔡砹艘话鸦稹?p> 下一秒,兩人的視線都定在了吳群芳的同桌顧曉蔓的身上。
顧曉蔓已經(jīng)收拾好書包,正準備離開。
“把你的包給我看下!”吳群芳直接沖顧曉蔓喊道。
雖然是突然被冤枉,但顧曉蔓平日里受多了吳群芳的氣,加上急著回家,并不想跟她爭吵,于是道:“我沒拿你的發(fā)卡,你自己找找是不是掉地上了?!?p> 可即便顧曉蔓并沒有明確表達什么不滿,但她不配合檢查包的態(tài)度就讓吳群芳不爽了:“你要不是做賊心虛,干嘛不讓我查包?”
“就是就是!”林天天連忙幫腔。
“我沒拿,為什么要讓你搜包?”顧曉蔓也堅持了起來。
平日里被擠占座位,被各種言語貶損也就算了,涉及到偷竊這種侮辱人格的事兒,顧曉蔓也是不能忍的。
但吳群芳依然不依不饒,甚至直接搶過了顧曉蔓的包,刺啦一聲拉開拉鏈,便把里面的東西一股腦都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