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劫獄
大雨瓢潑,電閃雷鳴,雨噼里啪啦打在水泥的建筑上,探照燈穿過雨幕,掃過監(jiān)獄的每一個角落。
牢房的最深處,沉默的男人坐在床上,雙眼微閉。
黑夜中僅能看到一個光頭,后腦是一個二維碼。
窗外的雨聲遮蔽了隔壁犯人的呼聲,外面巡邏的獄警相互問號,有條不紊的腳步聲一陣一陣的。
雨夜之下,數(shù)個數(shù)個黑影出現(xiàn),站在監(jiān)獄的外圍,在雨幕的掩護下,他們像是獵豹般飛速突進,又瞬間如螞蟻一樣分散。
探照燈的燈源是監(jiān)獄的信號塔,四面被極厚的玻璃隔開,雨打在玻璃上,噼里啪啦。
信號塔里,只有一個值班的獄警,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翻看著手里的雜志,周圍的監(jiān)視器閃過一道道黑影。
過了幾秒,兩三個人影站在了監(jiān)獄背后的山丘上,俯視著信號塔,他們拿出黑漆漆的鉤槍,朝著塔樓發(fā)射。
與此同時。
黑色的車輛排成車隊駛向監(jiān)獄,氣勢森嚴。
車輛在門口停下,門口的獄警上前。
車窗放下,一張面無表情的臉露出,同時還有一張軍官證。
“陸戰(zhàn)隊,通知獄長,楚大校來這里巡視安檢措施?!彼緳C說。
獄警怯怯地看眼副駕駛,長相年輕的男人坐在那里一言不發(fā)。
“遵命長官,您的訪視是我們的榮幸?!?p> 男人輕輕點頭。
黃黑色的升降桿抬起,周圍的獄警矗立,目送車隊進入。
行動開始,像是有人吹響號角。
山丘的人影同時行動,順著鋼索滑向信號塔。
齒輪旋轉(zhuǎn)的嘎嘎聲。
值班的獄警一抬頭,就被嚇得不輕。
數(shù)個黑色作戰(zhàn)服的人像蜘蛛似的附在玻璃上,只見其中一人拿出奇怪的設(shè)備按在鋼化玻璃的表面,瞬間高頻震動,無聲震碎了玻璃。
還沒來得及呼叫,子彈伴隨著玻璃碎片落地,進入了獄警的身體。
同樣的場景出現(xiàn)在不停的角落。
獄警一個一個地倒在雨幕中。
而此刻局長卻帶著大隊人馬,迎接著視察的大校。
局長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打量著年輕的軍官,心里對軍官的家世充滿羨慕。
而在監(jiān)獄底層,黑色的人影重新匯聚,相互掩護著進入。
牢房躁動起來,有幾個惡漢爬起來,沖著外面大叫,搖晃起欄桿,但躁動的一瞬,黑影遮蔽住一切視線,火光跟著一閃,又回歸平靜。
最底層,長得看不見盡頭的走廊里,獄警巴尼正在做最后的檢查,每一個牢房,每一個角落,甚至每一顆螺絲都不能有誤。
這是獨立于所有監(jiān)獄的牢房,隱藏在地底,固若金湯。
牢房只有一條走廊,每隔幾米才有一盞白光燈照明,而且燈光昏暗,微閃,兩燈之間只有黑暗,就這樣一黑一白的延伸過去。
巴尼壓住心底的悸動,用手電照射著牢房檢查,雖然總會有犯人挑釁,但他不為所動,他知道這里面關(guān)著的都是什么人。
他想起幾天前的體檢中,他放松了警惕,就任由新來的小弟接近犯人,結(jié)果到一個光頭的時候,光頭扯著那個新人的腦袋,讓他貼著冰冷的欄桿,然后對著小獄警的臉上就是一嘴。
可憐的新人眼睛都差點掉出來,現(xiàn)在正在醫(yī)院做植皮手術(shù)。
檢查完光頭的牢房,發(fā)現(xiàn)沒有異樣,他今天很安靜,席地而坐,背靠在最內(nèi)側(cè)的墻。
但越是安靜就越恐怖。
巴尼看不見他的臉,只能感覺他在看著自己。
外面突然打了聲響雷。
巴尼打了個冷顫,急匆匆地離開,打算出去休息。
突然燈光閃爍了兩下,巴尼沒有在意,徑直走了出去,這里的電路不太穩(wěn),而且所以牢房都是特制的鑰匙和鎖,鑰匙只有巴尼和院長才有。
巴尼走出長廊,正想把長廊的門也關(guān)上時,一陣劇痛從身后傳來。
他甚至還沒叫出聲,便已經(jīng)倒在地上。
不熟悉的味道闖了進來,整條走廊頓時沸騰起來,牢房內(nèi)的一些病人開始呼叫,鼓掌,他們拍擊著牢門。
47號猛地睜開了眼睛。
他聽見了急促的腳步聲,人很多,腳步聲每近一點,喧囂便少一分。
就好像有獸群逼近,用嗜血的低吼和殘暴的眼神,將所有吵鬧的生物震懾。
腳步聲在走廊的盡頭停了下來,也就是47號的牢房。
與此同時,墻上的白燈碎裂,光線瞬間消失。
47號站了起來,眼中充滿了怒氣。
他的對面,是密密麻麻的人影,他們在看著自己。
“你們來干嘛!戴安娜呢!”47號低吼。
黑影們沒有回話,只是仿佛看見為首的人猛揮手臂,門鎖應(yīng)聲而斷!
霎時間,警報巨響。
......
警察局的辦公室依舊亮著微弱的光。
李志成還在借著光寫報告。
他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勾著背,圓框眼鏡搭在鼻梁上,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眼前的紙張,食指和中指轉(zhuǎn)動鋼筆。
“噠噠”的寫字聲在昏暗的辦公室內(nèi)回蕩。
突然手停下了動作。
“艸!”李志成低聲咒罵,把紙一揉,扔到腳底的垃圾桶里。
他揉了揉臉,重新開始寫字。
“嘿,局長叫你過去?!蓖蝗挥腥伺牧私芸说谋?。
李志成手一抖,又寫錯了一個字。
“我艸!”他轉(zhuǎn)身就大罵,怒如不動明王。
“唔,抱歉。”是小趙,現(xiàn)在正舉起雙手滿臉歉意。
李志成嘆口氣,強忍怒意說:“告訴局長,我沒時間,除非你幫我寫字?”
“我已經(jīng)幫你寫過了。”小趙說。
“是啊,最近實在太忙了,”李志成疲憊地往后一靠,“而且話說都什么年代了,報告還要用手寫的?!?p> 抱怨了幾句,他揉了揉眉心,“局長找我干嘛?”
“不知道,不過他好像很生氣?!?p> 李志成齜了齜牙,“天啊,殺了我吧,不會又叫我干什么事吧,現(xiàn)在可是在戰(zhàn)爭時期!”
“戰(zhàn)爭?”小趙問。
“是啊,戰(zhàn)爭?!?p> “隊長,你不能把博覽會叫做戰(zhàn)爭吧?!?p> “為什么不能?”李志成笑笑,“我說的是與恐怖組織的戰(zhàn)爭。”
小趙說不出話來
李志成站起來伸個懶腰,拍拍小趙的肩,“我走了,幫我寫下申請和報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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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魚眼半只
難得正經(jīng)的標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