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兒,休息下,走了好幾個小時了,你也累了?!钡郧锞毡持棠桃徊揭徊降赝Y家?guī)X的方向去。累了祖孫倆就休息會,餓了就吃點面包和點心之類。
“奶奶,不累,先走一段吧,還能節(jié)約幾塊車費呢!”翟秋菊笑了笑。
幸虧昨天謝文迪多買了一些吃的,這么早可到哪里去吃早餐。
走得太早,一路上都沒有去鎮(zhèn)上的汽車。
翟秋菊又怕謝文迪醒來沒看見人會追出來,她只得先背著奶奶走一程算一程,等天亮了再坐車,幾百公里的路程,靠步行是不可能走到蔣家?guī)X村的。
幸虧有謝文迪給的那些錢,她和奶奶能支撐一陣子了。
“菊兒,真不累嗎?天亮了就坐車吧!”翟奶奶很心疼孫女,怕她累壞了。
她知道孩子與謝文迪好上了,而她不明白為什么她們要匆匆離開。
“奶奶,我真不累,我們繼續(xù)走吧,還有幾百公里呢!”翟秋菊覺得背上的奶奶越來越輕了,她的心也越來越沉重了。
奶奶的身體一年不如一年,她卻還沒有給奶奶一個棲息之所,翟秋菊非常慚愧。
“菊兒,我們?nèi)ツ膬??”翟奶奶溫和地看著孫女。
“奶奶,我們先回去看爸爸,然后再浪跡天涯吧,我還沒想去哪,但肯定是不回K城了,…..奶奶,我發(fā)誓,一定會讓你過上幸福的生活……”
翟秋菊背著奶奶繼續(xù)走,她知道,再走一段路坐汽車,就能省下幾十元的車費呢……
“菊兒,奶奶不要幸福生活,奶奶只要我菊兒平安健康就好!”
“奶奶——”
翟秋菊知道奶奶的心思,這些年過去了,她沒有給奶奶富裕的生活,風餐露宿,倒是讓她受了不少苦……
風呼呼地刮,更加肆虐更狂暴,揚起翟秋菊的秀發(fā)。
翟秋菊揚了揚清秀的柳葉眉,她知道前面還有更長的路等著走下。
她發(fā)誓,一定要讓奶奶過上滿意的生活,一定?。。?p> 藍佳佳背著奶奶一路拔山涉水,有時步行有時坐車,走走停停。第二天下午終于回到了蔣家?guī)X村。
闊別三年,家鄉(xiāng)那個破窯洞早已風吹雨打殘敗不堪,里面除了一張床和幾張木頭凳子外,其它的基本不能用,鍋碗盆罐早已鐵銹斑斑,慘不忍睹。
“奶奶,我們真不能回來的!這里已不是我們的家了!村里雖大,沒有我倆的容身之處!”翟秋菊看著村口那座自家的紅磚瓦房,眼里滾動著晶瑩的淚珠,那可是她的家?。?p> 門口那排棗樹結(jié)了許多青棗,每到這個時候,她就和弟弟去偷吃,為此弟弟翟小莫沒少挨父親的斥責。
房子的大門緊閉著,伯父母把門緊緊鎖死了,她們是回不去的。
“菊兒,這里畢竟是你的故鄉(xiāng)你的根,還有你的爸爸和弟弟也在苦竹林里呢!”翟奶奶躺在窯洞里發(fā)霉腐燦的木板床上,哽咽地說。
木板床一動,就會發(fā)出“吱嘎吱嘎”地響聲,奶奶累了,她躺在床上休息。
翟秋菊從淘渠里打來水,把“家里”打掃,清潔了半天。
“奶奶,你先躺一會兒,我看過爸爸和弟弟,我們就走!”翟秋菊簡單地收拾了下家,給奶奶用瓦罐打了點山泉水來,沒有煤球也沒有枯葉,升不了火,做不了飯,她們只能吃帶回來的饅頭和面包。
“菊兒,奶奶跟你一起去看你爸爸….”老人心里酸楚,忍不住眼淚簌簌而流。
如果翟秋菊的爸爸沒死,她們祖孫倆也就不會四處流浪,一家人其樂融融,此時孩子該多幸福和快樂啊。
想起三年前翟秋菊放棄了高考,翟奶奶就非常痛心。
她知道翟秋菊成績好,如果不是因為家庭原因,她現(xiàn)在正在上大學呢!
“好,奶奶,我倆一起去!”休息了半柱茶的功夫,翟秋菊拿了些之前用剩的冥紙和香燭,背著奶奶朝村后那片茂密的苦竹林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