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姑娘……真沒用妖法相助薛淮?”
好笑!
我冷淡的看著他:“曹都統(tǒng)覺得,有本事用妖法護(hù)住他的人,此刻會孤身一人淪落街頭,還如此受你壓制嗎?”
他一時答不上話。想當(dāng)初在無名谷中,他第一眼見我就以為我是妖怪,用捕妖符貼過我的,那時捕妖符反應(yīng)我并非妖怪,難道過了幾個月,我就變成妖怪了?
我看他一副想不通的樣子,也懶得與他糾纏,還是抓緊時間上南山要緊。
抬腳準(zhǔn)備走時,他竟又伸出手?jǐn)r著我。
“姑娘恕罪,曹某還有一言?!?p> 我有些不耐煩:“還有什么話?”
“此處不便,姑娘可否隨我去……”
我打斷他:“我尚有要事待辦,曹都統(tǒng)若還想跟我說什么江山社稷的大事……我并不關(guān)心,您大可不必在我身上浪費(fèi)時間了?!?p> “陶姑娘可聽說過妖族?”
他此話一出,我不由得止住了腳步。
他竟知道妖族?
…………
曹都統(tǒng)言簡意賅的跟我說了一個故事:
原來當(dāng)年小皇帝剛出生時,有個頗有名氣的道長替他算了一卦,說是將來會有一外姓親王奪他江山。老皇帝聽了心慌得不行,親自登門求問道長如何化解。
那道長也不知和皇帝說了些什么,反正皇帝出來時神色已很和緩,約莫是不太妨事的?;貙m之后,老皇帝就把大半兵權(quán)都交給了楊大將軍,還囑托了一句很要緊的話。
那句話乃是:若擒賊人,極刑處置,萬不可耽擱。
聽到這里,我心想這道長還真是夠狠的,極刑可是最殘忍的刑罰,非惡貫滿盈之人是不用的,薛淮也忒倒霉了些,一連三世的磨難,一世死得比一世痛苦。
曹都統(tǒng)并未發(fā)現(xiàn)我神色有異,繼續(xù)道:“逼宮那日,我們本是擒住了狗賊的,后來不知怎么,竟叫他從天牢里逃出去了。
楊將軍立即發(fā)動楊家軍各路追拿,卻一直追拿不到。
幾日前,替圣上占卜的那位道長回來了。他質(zhì)問我們?nèi)绾尾槐M早處置賊人,又說如今有妖族勢力介入,只怕更大的禍?zhǔn)逻€在后頭。”
我聽了片刻,大致摸清楚了輪廓。
“……所以,曹都統(tǒng)來籠澤,是為了來追殺薛淮的?”
“正是?!?p> “可……你又如何斷定,他就在籠澤?”
“是道長推算,說他正往籠澤這一帶逃,我一路都安排了兵力,卻始終沒追上……”曹都統(tǒng)說著說著,就開始打量我的神色。
我不動聲色的喝了口茶,道:“所以曹都統(tǒng)以為,我便是那道長口中所說的——助薛淮逃跑的妖族勢力?”
“我……”曹都統(tǒng)被問住了,顯然,他還是對我有疑心。
其實他剛才的話,大半我都是相信的,卻有一事不明白……
“其實若論起來,曹都統(tǒng)倒比我更像是妖些吧?!蔽业目粗骸笆ゾ╇x籠澤少說也要一個多月的行程,曹都統(tǒng)幾日之前才出發(fā)……”
曹都統(tǒng)聽我如此問,連連搖頭:“不不不,陶姑娘你誤會了。乃是因為道長給了曹某飛行符,曹某才可以日行千里?!?p> 飛行符?我心中一陣驚奇。
其實他方才說那位道長會推算命盤還會算薛淮方位時,我就已經(jīng)覺得奇怪。
要知道人間雖然多的是算命先生和一些所謂“得道高人”,但實際上,大多數(shù)都是一些招搖撞騙的江湖騙子。
只有少部分人,真有奇緣可參破天機(jī),偶爾推算一下命盤,找找丟失之物的方位,十之八九都是對的。
但首先,這樣的人畢竟是少數(shù),其次,若真有凡人修煉到可以參破天機(jī),那估計離飛升也差不遠(yuǎn)了,既然快要飛升,又怎會為人推算、泄露天機(jī),損自己的修為呢?
而曹都統(tǒng)說的這個人,除了推算之外,竟還能拿出“飛行符”這樣的寶物,而且,他似乎絲毫都不怕修為有損。
那么,就只有一個解釋了——他不是凡人。
若非神族,就是妖族。
可是妖族已經(jīng)封閉了,說是妖族可能性不大。
那么就是神族。
若真是神族……那這個人的膽子也忒大了!
要知道神族做事,從來很守規(guī)矩,從他們的十萬條天條就可窺見一斑。
而般虞早跟我說過,天條明文規(guī)定,不管是生來的神族還是后天修煉飛升而成的神仙,都是不可以施法對付凡人的,暗中給曹都統(tǒng)飛行符一事,絕對是有違天條,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少不了一場刑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