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翟風羅看她頭頂一片虛汗,以為她中了毒,就要拆開她的衣服看傷口。
“你做什么?”
她抓住他的手腕,眼神不善,帶著敵意。
翟風羅一本正經(jīng)的說:“你中毒了,我要看傷口,再給你找藥。”
一直很平靜的明鏡水一聽要吃藥,眼睛都紅了,她連忙說:“我不會中毒,你忘了你上次給我買的白茶糕了?”
翟風羅想了一下,貌似真的有這么一回事。
“那你為什么一副快要不久于世的樣子?”
明鏡水嘴唇劇烈抖動了數(shù)下,有些難以啟齒,最后認命的閉上眼睛,說:“疼?!?p> 翟風羅啞然,對啊,她畢竟是個金貴的小姐,哪有金枝玉葉不怕疼的……可是上次她掉進油鍋里,后來鳳擇臣刮爛肉的時候她也沒有吭聲,他就以為她不怕疼……
想來那時候她是死鴨子嘴硬,強撐著罷。
“那我給你包扎一下,怎么樣?”
明鏡水笑了:“你那么想看我身子,可是看上我想娶我過門了?”
她只是開玩笑,翟風羅卻當真了,他的臉色變了幾變,最后陪笑著垂下手掌,說:“別,別說笑了?!?p> 他還沒有做好娶親的打算,他曾在母親的靈前發(fā)過誓,未功成名就,未許出一顆真心,不得迎娶任意一個姑娘,如若違背,當不得善終。
父親沒有擔當,沒辦法給母親真心和好的生活,于是母親不得好死,他不能走父親的后路,這輩子他未揚名立萬,也還沒有對明鏡水產(chǎn)生男女之情,如何能輕易出口,壞了人家姑娘的下半輩子。
明鏡水的心口有點煩悶,有些郁悶,有些懊惱。
她掛上笑臉:“跟你開個玩笑罷了?!?p> 翟風羅看她的表情,三分嘲弄,七分高傲,不由失笑。
“本姑娘日后要嫁也要嫁個……蓋世英雄,他也需一輩子對我一心一意的,你這小子著實入不了姑娘我的眼,就是你想娶,姑娘也未必肯嫁?!?p> 什么蓋世英雄?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那個東西,她一直都活得清醒,她不相信會有話本里那樣完美的蓋世英雄來拯救她,就像她不相信她的未來一樣。
她的未來早已被無情的現(xiàn)實擊打的粉碎。
翟風羅一直注意著她的變化,一會兒灑脫,一會兒悲戚,現(xiàn)在竟然又開始怨恨了,心中不由感嘆一句女人心,海底針。
明鏡水感傷完了,翟風羅才慢慢開口:“那我們現(xiàn)在還去找你師兄嗎?”
“不,咱們回我那里?!?p> 她拄著木杖,走起路來一跛一跛的。
翟風羅默默的跟在她身后,有時看她踩空了就會上去扶一把,其余時間再不多說一句話。
他們走了整整一夜,才走到明鏡水口中的那個清歡觀。
進去后,明鏡水讓翟風羅待在前院的大堂里等著,自己去后面處理傷口。
翟風羅面紅耳赤的答應了。
明鏡水走后,翟風羅就坐在了蒲團上打座,大堂里也沒什么東西,于是他能看的就只有那尊石像了。
那是水君?
不對,水君怎么可能是這個樣子?
翟風羅胡思亂想,坐起來燒了過去一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