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州將手稍微松了松,冷聲道:“說解藥在哪里!”
鬼毒王狠狠的喘了幾口氣,眼見著冷寒州的眼神又開始變得不對了,不敢再挑戰(zhàn)冷寒州的忍耐極限,這才開口說道:“不要妄想有解藥了,這毒是我賴以制勝殺敵的絕招,凡是讓我使出這招之人,都是我想殺之人,你認為我可能會配制出解藥來給自己的絕招留下破解之法么?”
說到這里,發(fā)現(xiàn)冷寒州的目光又變得。兇狠起來,再次流露出殺機,鬼毒王急忙補充道:“當(dāng)然,這毒既然是我自己配的,我自然也有治療之法,你若是不想讓她死,唯一的辦法就是立刻放開我,求我來給她治療,只有這樣,她還能有一線生機,否則她就等著死吧!”
冷寒州死死的盯著鬼毒王的眼睛,似乎想從中判斷出鬼毒王所說之話是真是假。而鬼毒王則毫不畏懼的與冷寒州對視著眼神沒有絲毫的退縮,目光中滿是嘲諷和坦然,一點也不像是撒了謊的樣子。
冷寒州不禁將信將疑,按說鬼毒王說的也有道理,但也不排除度對方故意這么說,其實有解藥的可能,只是到底是真是假,他也判斷不準。而且現(xiàn)在有魏無言在旁虎視眈眈,冷寒州絲毫也沒得選擇了。
只是若就這么讓他放棄他不甘心。畢竟這可是關(guān)系到雪兒的生死,他甚至根本無法想象雪兒若是就此離去,他將會是怎么樣的心痛!當(dāng)即伸手向著鬼毒王的身上搜去,只盼著能夠在他的身上搜出那個什么毒的解藥來。
鬼毒王冷笑著說道:“小子,不要白費功夫了,我的身上根本就沒有解藥。”
冷寒州根本不理會,只是在他的身上不斷翻找。翻出了不少的瓶瓶罐罐,有些貼著標(biāo)簽的,有些沒貼標(biāo)簽的,將貼標(biāo)簽的看了個遍,毒藥傷藥不少,卻不見雪兒中的毒的解藥。至于沒有標(biāo)簽的,那就更無從判斷了,只要鬼毒王自己不說,誰知道到底是什么藥。
見此情景,冷寒州不禁大失所望,鬼毒王冷笑著說道:“我說沒有解藥,你還不信。怎么樣?你可找出解藥來了?乖乖的把老夫給放了,再向老夫磕頭認錯,老夫沒準還會伸手給你的小情人醫(yī)治一下,否則你就等著給你的小情人收尸吧!”
看著焦躁的冷寒州,鬼毒王心中冷笑他其實根本就沒想要真給雪兒療毒,之所以這么說不過是因為性命操于人手,想要以此脅迫冷寒州他們把他給放了而已。
而只要冷寒州和雪兒把他給放了。那他就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到時候還不是想怎么調(diào)理對方就怎么調(diào)理對方?鬼毒王甚至都在心中籌劃好了,他要逼著冷寒州、雪兒二人向他跪地認錯,對他們盡情的羞辱之后再拒絕給那個丫頭療傷,到時候想必他們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老家伙,到了現(xiàn)在你還敢囂張?”聽說鬼毒王竟然要讓冷寒州給他磕頭口認錯。頓時忍不住了,雪兒頓時忍不住了嬌叱一聲,玉手一揚?!芭尽钡囊粋€耳光便扇在了鬼毒王的臉上。鬼毒王的半邊臉頰頓時高高腫起,一口血水混雜著混雜這幾顆大牙噴吐而出。
“小賤人,你安敢如此對我!”
“小賤人,你就等著死吧,就沖你這一巴掌,老夫我就絕不會給你療毒的了!”
鬼毒王頓時暴跳如雷,他在江湖這么正多年一向都是受人敬畏,何曾受過這等屈辱?竟然被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打了個耳光直把他氣得眼睛都紅了,一時暴怒之下鬼毒王也顧不得心中算計,向著雪兒破口大罵起來。
“老家伙,你還敢罵,看來你是挨打沒回夠啊!“雪兒眼中寒光一閃,反手又是一個耳光,直打得鬼毒王另外的半邊臉頰也隨之高高腫起,又是一口血水從噴出。
其實雪兒也不是不珍惜自己的生命,若是能夠得到救治,她又何曾愿意死?
只是雪兒一向比較聰明,早就已經(jīng)將鬼毒王的打算猜出了個大概?,F(xiàn)在鬼毒王可以說已經(jīng)是把他們恨到了骨子里,以鬼毒王的脾性,還能真心給她療毒才怪!若是真的把鬼毒王給放了,恐怕最后也只會落得個雞飛蛋打的下場,不僅她得不到救治,恐怕連冷寒州都得被連累的走不了,索性暫且不管自身所中之毒,先想辦法離開此處再說。
反正以她陰柔內(nèi)力的精妙,她還能將體內(nèi)的劇毒再壓制一段時間,慢慢再想辦法不遲。她就不信了,沒了張屠戶,就不吃帶毛豬,不求鬼毒王,這世上就再沒救她的辦法了!
一連挨了兩個大耳光,鬼毒王不禁憤。怒欲狂,口齒有些含糊的罵道:“小賤人,你敢如此羞辱老夫,你放心,老夫就算是死了也絕不會給你療傷,你就等著毒發(fā)而死吧!”
冷寒州聞言目光頓時一厲:“你敢不給她療毒,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
“有本事你就殺了老夫,老夫死了,你們也別想活,一樣要給老夫陪葬!”
眼見著冷寒州,雪兒二人與鬼毒王吵回得熱鬧,一旁的魏無言的臉色不禁黑了下來,冷寒州和雪兒這是把他的話當(dāng)成是放屁了,甚至連放屁都不如,起碼放屁還能聽到點響,讓人捂捂鼻子呢!他身居高位且縱橫江湖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這讓他如何能夠忍受?
尤其是見雪兒和冷寒州兩人神情越來越激動,甚至開始對各單位大打出手,心中頓時急了。真要是雪兒或者冷寒州一個下手沒輕重將鬼毒王給殺了,那他找給他療傷去?當(dāng)即踏前一步厲聲喝道:“給我住手!”
魏無言功力深厚,此番又是情急之下聲喝仿佛平地響起一聲驚雷,山谷中回音不絕,鳥雀驚飛,便是正自逼問鬼毒王的冷寒州也不禁吃了一驚。急忙扭頭看向魏無言。
魏無言伸手向著鬼毒王一指,沉聲道口“小子,把鬼毒王給我放了?!?p> 冷寒州冷冷道:“要我放了他也可以,不過先得讓他把雪兒的毒給解了!”
“小子,你是想找死嗎?“魏無言聞言頓時面罩嚴霜,冷森森的說道。
冷寒州一步退到鬼毒王的身側(cè)??壑矶就醪弊拥氖指s緊了幾分,針鋒相對的道:“我只知道,若是有人想讓我死,他一定比我先死!”
魏無言不禁一陣的氣悶,想他縱橫江湖這么多年,什么樣的高手沒會過,什么樣的陣仗沒經(jīng)過?今日卻被兩個小毛孩子捏住了脈門。明明有著遠超對方的實力,卻是投鼠忌器,動手不得。
就在這時,忽聽一陣匆匆的腳步聲從山谷口處響起,接著便見一群手持各式兵刃之人從谷口出涌了進來,這些人俱是身穿黑衣,腰間系著金銀等各色的腰帶,行走間下盤沉穩(wěn)腳步迅捷。一看就都不是等閑之輩,卻不知都是何等人物。
因為冷寒州與魏無言等人是在屋后對口峙,有著房屋的陰影遮擋,那些黑衣之人若不仔細是看不到他們的,但他們卻能夠清晰的看清山谷口處的來人。雪兒等人俱是忍不住心生詫異,不知這些人所為何來。
魏無言扭頭一-眼瞥見谷口來人,臉色頓時為之一變。猛地轉(zhuǎn)回頭來,身形一動,大步奔出,左手蓄勢一收,右手“呼”的一掌便向著冷寒州擊去。他出掌之時,與冷寒州相距尚有十五六丈,但說到便到,力自掌生之際,兩個相距已不過七八丈遠。
世間武功之中,任你掌力再強,也決無一掌可擊到十幾丈以外的。因此冷寒州雖然早知道魏無言的大名,對他不敢有絲毫小覷之心,卻也絕沒想到魏無言能在十七八丈外對他出招,因此多少有些放松,加之谷口來人,難免讓他有所分神,一時忘了關(guān)注魏無言的動向。不想就這么一個談不上疏漏的疏漏,便被魏無言抓住了機會。
眼角余光見到前方身影晃動,冷寒州心中一驚,急忙扭回頭來看去,殊不料就這么一眨眼的時間,魏無言身子已經(jīng)搶到離他三四丈外,右手一掌既出,力道尚未消弭,左掌又是一掌猛轟而出,后掌推前掌,雙掌力道并在一起,排山倒海般向著冷寒州壓了過來。
只一瞬之間,冷寒州便覺氣息室滯,對方掌力竟如怒潮狂涌,勢不可當(dāng),猶如是一座無形高山,向著他崩塌傾軋而來。
他大驚之下,哪里還有時間籌思對策,但知若是單掌出迎,勢必臂斷腕折,說不定全身筋骨盡碎,百忙中再也顧不得鬼毒王雙掌連劃三個半圓護住身前,同時足尖著力,飄身后退卸力。
魏無言跟著又是一記重掌退出,前招掌力未消,次招掌力又到,三掌層疊,直如山崩海嘯一般,不僅是首當(dāng)其沖的冷寒州,便是一旁的雪兒也抵受不住向著一旁飛躍逃脫而去,只將鬼毒王一人留在了當(dāng)?shù)亍?p> 眼看著鬼毒王就要遭受魚池之殃,魏無言猛地探臂斜出一掌,雄厚掌力后發(fā)先至,撞在先前所發(fā)掌力之上,頓時將先前掌力撞得稍稍一偏,將鬼毒王讓過,繼續(xù)向著飄身后退的冷寒州追擊而去。
感受到?jīng)坝颗炫榷鴣淼男蹨喺屏?,冷寒州不敢正面直攖其鋒,催動全身功力,右掌斜斜揮出,與魏無言掌力的偏勢一觸
但覺右臂酸麻,胸中氣息登時沉濁,當(dāng)即乘勢縱出三丈之外,避過掌力正勢。唯恐魏無言又再追擊,豎掌當(dāng)胸,暗將真力凝于手掌,以備隨時出招迎敵。
這時候魏無言卻已經(jīng)趁勢縱到了鬼毒王的身前,輕伸猿臂,一把將鬼毒王提在手中,也不再去追擊冷寒州和雪兒,道了聲“走”。直接抓著鬼毒王便縱身向著谷口飛掠而去。
鬼毒王大叫:“大人,帶上我夫人,我做手術(shù)一向都是由她來打下手的,別人做不了!”
顯然鬼毒王很聰明,知道對于魏無言來說什么最重要。如果他直接懇求魏無言救他夫人,魏無言多半會置之不理。但他說他治病必須由他妻子來打下手,魏無言就不能等閑視之了。
事實也果然如他所料。鬼毒王此言一出,魏無言的身形驟然一折,掠過那高瘦婦人的身前,伸手一把將被雪兒封住穴道的高瘦婦人提起來扛在肩上,隨即身形不止的向著越過瓦屋,向著谷口沖去!
冷寒州和雪兒直到這時才意識到魏無言的目的。原來是要帶著鬼毒王逃走。
雪兒眼中頓時閃過一絲不甘心,冷寒州卻是臉色大變,大喝一聲縱身追出:“魏無言,把鬼毒王留下!”
如果是在雪兒中毒之前,魏無言若肯帶著鬼毒王離開,冷寒州還能松口氣,雖說他們本來是抱著先下手為強的心思來的,可撞上魏無言之后,冷寒州早已經(jīng)不再奢望能夠擊殺鬼毒王剪除后患,只盼著能夠在魏無言的手下逃出生天就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
可現(xiàn)在雪兒身中劇毒,目前還只有鬼毒王能解,若是讓魏無言就這么帶著鬼毒王走了,那雪兒怎么辦?為了雪兒,哪怕明知不是魏無言的對手,冷寒州也決不能讓他就此將鬼毒王帶走!
“找死!“見冷寒州竟然還敢追上來。鬼毒王眼中閃過一抹厲芒,反手一掌全力轟出,掌力洶涌如大海怒潮一般澎湃而出
因為冷寒州是追在魏無言的身后,相當(dāng)于主動往上湊,因此魏無言的掌力來得更快,他才剛發(fā)現(xiàn)魏無言出掌,雄渾的掌力就已經(jīng)轟到了他的胸前。冷寒州頓時臉上變色。此時再想躲已經(jīng)來不及了,急忙催動內(nèi)力雙掌迎擊而上。
“砰”的一聲巨響,三股掌力碰撞在一起,宛若平地響起一聲驚雷。激得罡風(fēng)暴烈,向著四周席卷擴散。冷寒州的身形一晃,身子不由得一連向后退出數(shù)步,一口鮮血忍不住噴了出來。
冷寒州雖然武功不弱,但比起魏無言來終究還是要差了許多,又受內(nèi)傷在前,此番與魏無言硬拼,自然不是他的對手。若非魏無言身負重傷實力未曾完全發(fā)揮,
冷寒州只怕會傷得更重。
一掌擊退冷寒州,魏無言身形不止,繼續(xù)向谷口之處飛掠而去。如果是換做往常,他非得把冷寒州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子干掉不可,不過現(xiàn)在情勢所迫,也只好暫時放過這小子一馬了。
“小寒,你沒事吧,不要再追了?!崩浜萃鲁鲺r血后勉強將傷勢壓下,就要追擊,忽然被雪兒趕過來一把拉住了。
冷寒州急忙道:“雪兒你做什么?快放手。”
“小寒,你就是追上去也攔不住魏無言,又何必自討苦吃呢?這世上的神醫(yī)又不止鬼毒王一個人,就算沒有他,我所中的毒也未必就無人能治,咱們還是速速離開此地,另尋他法吧?!?p> “那怎么行?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你的毒傷可架不住耽擱,決不能讓鬼毒王就這么走了!”
冷寒州連連搖頭,不顧雪兒的阻攔,猛的將手從雪兒的玉掌之中掙脫,縱身便向著魏無言再次追去。若是別的事情,冷寒州或許會依著雪兒,但這現(xiàn)在事關(guān)雪兒的生死,他卻決不能聽雪兒的了。
只是魏無言的速度原本就比冷寒州快這么一耽擱,兩人之間的差距就更大了就在這片刻的時間里,帶著鬼毒王夫婦的魏無言已經(jīng)掠出數(shù)十丈遠,馬上就要到達谷口了。
這時候那些剛剛進入山谷的黑衣人們也已經(jīng)看到了飛掠而來的魏無言,頓時激動了起來,紛紛叫嚷出聲。
“叛黨頭子魏無言果然在這里!”
“姓魏的,快快束手就擒,隨我們?nèi)ヒ娛ド?,請圣上發(fā)落!”
“和他廢什么話,他膽敢背叛朝廷,就回是犯下了十惡不赦的重罪,對付這種人還有什么好說的,大家一起動手將他拿下,交給圣上處置?!?p> “對,這姓魏的厲害,大家并肩上!
頓時一眾黑衣人便紛紛各持兵刃向著魏無言沖殺過去。
冷寒州見此情形不禁心中一驚,這些人叫魏無言為叛徒,莫非這些人也都是朝
廷中人?而且聽他們說的話,莫非魏無言已經(jīng)被朝廷通緝了?
此時的魏無言早已經(jīng)變成了喪家之犬朝廷這是在痛打落水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