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空蕩蕩,惡魔在人間!
木槿已經(jīng)可以想象到自己,跟地上的那位素未謀面的可憐人,會落得一個下場!
她眼眶不知道什么時候不爭氣地升騰起霧氣,喉頭發(fā)緊,發(fā)酸,手腳冰涼,手心冒汗。
就在林沛猙獰的臉在木槿眼前放大數(shù)倍,滿是罪惡的爪子伸向她白凈的臉頰,他自鳴得意的時候,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鉗住雙手,粗暴地擰過手筋,反剪雙手。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渍孟ドw壓在他的背上,一改剛剛淚眼婆娑,顫顫巍巍的可憐模樣,現(xiàn)在的她仿佛才是真正的惡魔!
其他人見自己的頭子竟然被一個剛剛還唯唯諾諾的小丫頭片子還手押著,立即張牙舞爪地沖過去。
只見木槿一手強(qiáng)壓著林沛,轉(zhuǎn)身抬腳一下踹中其中一個人的左膝,又立刻側(cè)身躲過拳風(fēng),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扭,竟然脫臼了!后,壓著林沛轉(zhuǎn)半圈,抬腿又踢中另外一個人的小腹,腳一落地飛速轉(zhuǎn)身一個后旋踢完美落在最后一個人胸口。而,自始至終,林沛都被木槿押著,半分都動彈不得,狼狽如老狗。
四個人竟然被一個小女生三兩下放倒,說出去大概是沒有人會相信。
但,事情也真真的發(fā)生了!
地上的男生看著地上歪歪扭扭躺著嗷叫的人,又看到仍舊被女生反剪壓著的人,連抱頭都忘記了,整個人呆若木雞。
木槿壓著林沛,全身冒著寒氣,眼神狠厲冷冽,讓人不寒而栗。“今天的事情,我就當(dāng)我未曾見到。我相信,你們也不想被人看到這么狼狽樣子吧?”
林沛哪是那么容易服軟的人,被壓著也不斷掙扎,還不忘放狠話,“好,你很好!我記住你了!”
“好啊,那我就讓全校所有人知道你們的丑樣?!闭f著還掏出手機(jī)懟著他的臉拍,連帶著地上的幾位也順便入鏡。
林沛雖然嘴上耍狠,但要是真的被人把這么糗的事情捅出去,自己沒臉都是件小事,要是被肖昱嫌棄,沒了這個依仗,以后他要怎么耀武揚(yáng)威!
他不停地躲閃避開鏡頭,心中的惱怒更甚,卻只能咬牙忍著?!澳阆确砰_我!”
雖然林沛反悔的可能性極大,但力氣也實(shí)在快極限了,一直壓著也不是個辦法,思慮再三,還是決定先放人。
得以解脫的林沛立刻惡狠狠、咬牙切齒地盯著木槿,仔細(xì)地動了動肩膀,確定沒有脫臼,又揉了揉手腕,“好,很好!”
看著地上七歪八扭躺著的人,火氣更甚,厲聲呵斥,“都起來,躺著裝死?。 ?p> 四人聞言立即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兩個被木槿踢狠了,捂著傷,低著頭。
“我可以走了?”木槿面無表情問道。
林沛啐了一口口水,直接朝著木槿伸手,“手機(jī)拿來!”
“我要先確認(rèn)我的安全才能把視頻刪掉?!?p> “我說,拿來!”林沛整個人惱怒暴躁異常,更加大聲地呵斥。
雙方僵持不下,矛盾似乎不可調(diào)和。
就在此時,一個籃球突兀地咚咚咚滾到木槿腳邊,隨之一個不耐煩的聲音響起,“干嘛呢,打球去?!?p> 是肖昱!這個家伙怎么過來了?
他依舊套著籃球服,揣著兜,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哪?,“林沛,你媽的電話是擺設(shè)嗎!”說著,拿腳輕輕踹了一下林沛的小腿。
林沛見肖昱出現(xiàn)也是一驚,眼底閃過一絲不爽與莫名的陰狠,隨即又換上一副狗腿諂媚樣,“不好意思啊,應(yīng)該是手機(jī)關(guān)靜音了,沒有聽到。昱少這是要去打球?”
肖昱來時便打量了在場的所有人,大致知道了情況,眼睛瞥過木槿,然后拍林沛的肩膀,訕笑道:“哈哈哈,林沛,你竟然被個小矮子打了?”
林沛臉上無光,心里窩火,卻還是賠笑道:“昱少......”
木槿神情嚴(yán)肅地盯著他們幾個人,計算著自己的體力還能撂倒多少個,余光打量著周遭以備不時之需。
“不過,你打了我的人?!毙り拍请p桃花眼突然一凜,“俗話說,打狗也要看主人?!?p> 林沛的眼底生出一道寒光,臉上卻諂笑依舊。
被肖昱如此瞪,要是比較膽小的女生或許早就哭出來,木槿卻極其的冷靜,甚至敢于與其雙目對視,氣勢上分毫不輸。
本就僵持不下的場面現(xiàn)在因?yàn)樾り诺募尤敫影谉峄?,不過單從人數(shù)上看,木槿有被海扁的危險!
“嘖嘖嘖,無趣。”一個女聲突兀地闖入。
在場的除了木槿應(yīng)再無女生才對?
從木槿剛剛的那個角落里又走出來一個人,單肩掛著個背包,用手拽著帶子,一副放蕩不羈的模樣。
“陳函?”肖昱看到是陳函,沉聲冷臉。
陳函與肖昱是同一個班的,不過交往不多,平時也甚少說話,有時候還會互看不順眼。她雖然沒有肖昱那么變態(tài)的后臺,但她同樣家世顯赫,整個學(xué)?;緵]有人會去招惹她。她也很少與人交往說話,總是冷若冰霜,特立獨(dú)行,仿佛跟誰都不對付。
再者,陳函是木槿的下鋪。
陳函完全沒有把肖昱放在眼里,還故意挑釁,努嘴挑眉,“這么多個人欺負(fù)一個女生,現(xiàn)在這個世道出來混的都是這么不要臉的嗎?”
“她打了我的人,我總是要表示一下吧?”
“你的人?”說著輕蔑地環(huán)視他們一圈,“這么五大三粗,還被一個小女生給打了,換了吧?!?p> “你說什么!”那四個人中,倒是有一個挺血性的。
沒料到,肖昱陰狠地瞪了他一眼,“我讓你說話了嗎?”
“昱少......”被這么一說,那邊立刻蔫了,心里嘀咕著這陳函到底是何許人?
“你要護(hù)她?”肖昱問。
“路過,看了一出好戲?!标惡肿煲恍?,“不過,怎么說她好像也是我的舍友,要是鼻青臉腫的,每天對著我影響心情?!?p> 木槿:“......“
陳函走了幾步,正巧踢到了地上的男生,蹙著眉頭,咂嘴道:“幼稚?!彼p輕地用腳尖又踢了踢,“喂,你怎么還在這?看戲呢?還不快滾!”
那個男生先是一愣,又看了一眼木槿,見木槿點(diǎn)頭,意會地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離開。當(dāng)下也沒有人發(fā)出任何異議,對于這個小角色,似乎沒有人會放在眼里。
“怎么?,你不用回去上課嗎?”陳函又對著木槿說,“難道你也要跟我一起逃課?”
陳函的話聽著沒什么,實(shí)際上就是讓木槿可以借口離開。木槿意會,看了一眼肖昱,頓了頓,便離開了。
陳函見人散了,打了個哈欠,朝著林沛說:“走開,你擋著我路了?!?p> 本想發(fā)火的林沛望了一眼無動于衷的肖昱,只好勉強(qiáng)地挪了幾步。
陳函就這么大搖大擺地走了,走時還不忘撞一下林沛剛剛被木槿反剪的手。
見人走了,林沛才壯著膽子問一臉不善的肖昱,“昱少,您就這放她走?”
“別去惹那個女人?!毙り胖涣粝乱痪湓挶阕吡恕?p> 木槿走了一小段距離便給一個人叫住,是剛剛那個男生。
這會兒看,那個男生臉上倒沒有什么明顯的傷痕,大概都打在了看不見的地方。若把臉上的泥洗凈,臉蛋應(yīng)該蠻清秀的。
木槿聽見一臉愁容的男生對自己說,“對不起。”
“無妨。”木槿淡淡的。
他下意識地去拉自己的衣袖,頭垂得越來越低,聲音越來越小,“如果不是我,你就不會被發(fā)現(xiàn),也不會發(fā)生那樣的事。林沛睚眥必報,我怕他今后會找你麻煩。”
木槿搖頭,“錯不在你。至于林沛,我會注意的?!鼻扑簧韨?,又補(bǔ)充道,“你最好去醫(yī)務(wù)室看一看。”
他的眼神暗下去,扯著受傷的嘴在笑,很苦。“謝謝你?!?p> “沒什么。你該謝謝陳函,我先走了?!蹦鹃日姓惺直銖街弊呦蚪淌?。
那個男生想了想,提高了一點(diǎn)聲音,“我叫林垚越?!?p> 木槿沒有回頭,只是伸出手抬高揮了揮。
林垚越很明白,陳函之所以幫他,跟木槿的出現(xiàn)不無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