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微笑,當做什么都不懂,“好啊,規(guī)則是什么?”
北冥玹解釋了五子棋的規(guī)則,長安拿起黑子,落下第一子后。
他面無表情,“今天一大早,北冥夜帶了顧世柔進了宮,而且在太子得知消息后,立刻去將軍府帶走顧世佳,二人亦是進宮?!?p> “北冥夜,不是被皇上禁足在了自己的府上嗎?”長安問道到,“難不成皇上允許他出來了?”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北冥玹抬眼看了看長安,“是,冬至。百官歇朝,皇家祭天,四皇子自然可以出府了?!?p> “冬至,冬至?!遍L安心里琢磨著,想到,“皇家祭天這么大的事情,你這個皇子怎么還在府上?”
“我是個不受寵的,出現(xiàn)不出現(xiàn),沒有人會在意,更沒有人會注意?!北壁かt笑了笑,“再說,今日我母妃請你入府,陪她聊天,我總不能離開吧?!?p> “……”長安意外,“你母妃,她難道來到你的府上了?”
“那天我們從宮中出來,在馬車上的時,你說的事情我仔細想過?!北壁かt往椅子內一靠,直直的看著長安的眼眸,“如果我母妃的心里當真只是為了我,
才留在宮中,才委屈求全,博取他那一點點的憐憫與愧疚,是完全不需要的。
我更希望我母妃,可以開心的過接下來的每一天?!?p> “所以,你母妃答應了?!遍L安微笑,但是卻有意避開北冥玹的眼眸,
不知道為什么,此時北冥玹的眼眸里,透著的是濃濃的好奇,“皇上亦是同意了讓佟妃出宮?”
良久,長安只是安靜的看著棋盤,看似是在琢磨著接下來要如何走。
“為什么不敢看我?”北冥玹說著,把手里的棋子往棋罐中一扔,“此時的你,心思沒有在棋上?!?p> 長安深深呼吸一口,頗為無奈的看向北冥玹,“九皇子,九爺?你講講理好不好,如果你被人,這么死死的看著,幾乎要看出一個所以然來。這種感覺你來試試?”
“……”北冥玹一笑,“怪我嘍?”
“當然!”說著,長安的目光掃在北冥玹手上,心頭頓時出現(xiàn)三個字,‘小動作?’
他又在搓手指上的胎記,也就說明,他在想事情,或者遇到了什么難題,“不過,話說回來,你一個男的,如此盯著我一個小女子看,很沒有禮貌?!?p> 北冥玹笑道,“你好看!”
“……”長安一時無語,撇了北冥玹一眼,“笑,笑,有什么好笑的?!?p> “愛笑的人運氣總不會太差!”北冥玹想都沒有想的,脫口而出。
長安心底咕咚一下,他該不是看出什么了把,“嗯,挺有道理的?!?p> “我發(fā)現(xiàn)你亦愛笑。”北冥玹開口說道。
“如你所言,愛笑的人運氣總不會太差。”
北冥玹站起來走到窗口,對長安說道,“你看到那兩個小孩了嗎?”
轉頭。
長安走至北冥玹的身邊,朝他所說的人看去,她意外,九皇子的府邸為什么會有兩個小孩。
“這兩個孩子,只是眾多孩子當中的兩個。
他們無父無母,露宿街頭,他們無淚無笑,身心俱傷。他們食人肉飲人血。你可知為何?”
“……”長安震驚。
“這兩個孩子,一個是我蜀州子民,一個是世錦國的子民。居住在幾國交界的邊境之地,那里常年戰(zhàn)亂不斷,屬于無人管制的地域?!?p> “就是那個被稱為,人間地獄的長郡?”長安眼眸中沾染一絲悲憫。
“是!”北冥玹看向長安,“你不是問我,為何看你嗎?”
長安疑惑點頭。
“你的眼眸清亮透徹很迷人?!北壁かt扶助長安的雙肩,使她正面于自己,“同樣,你的眼眸里有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凜冽,
一種千帆過盡的滄桑,
我很想知道,你到底經歷了什么,為什么會在你的眼里看到一個本不屬于你的……一種情緒,涌動在你的眼里?!?p> 長安啞然。
你是屬貓的嗎,為什么會看著這樣準。
這一刻長安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甚至不知道要如何解釋!
“在你直視一個人的時候,這種冷意會直射人的心底,
就如方才,我的心底會生出一種涼意,然后不敢輕易的靠近你,那是因為,你給我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防備感。”
北冥玹眉頭微蹙,很是認真的問道,“為什么?”
“北冥玹你想多了?!遍L安眼神閃爍,轉頭不想再看他。
然而北冥玹卻沒有想要放過她的意思。
他一直手捏住長安小巧精致的下巴,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在你看到北冥夜和顧世佳的時候,即便你在用你的笑極力的掩飾,
可依舊掩蓋不住你眼眸深處的的恨意。在你的心里,北冥夜究竟有多么的重要?”
北冥玹在想,如果不是清風先生特意請求,他會不會去幫助長安,
幫助她走出心里的困惑解除內心的恨意?還有曾經的雅公主是那般極力的希望自己過的開心。
北冥玹的這番話,已然在長安的心里嫌棄了波濤巨浪。
長安冷笑,掙脫開北冥玹的牽制,“無論是否重要,都與你北冥玹沒有任何的關系!”
“的確,與我沒有任何的關系?!北壁かt一臉正色,
抓住長安的手腕,拉著她朝著院子里的那兩個孩子走去,“或許你應該走出去,看看這個世界的苦難,方才明白自己心里所在意的那些,只是滄海一粟,微不足道?!?p> “我心里所在意的那些?”長安一聲嘆息,此刻她滿心的疲憊感,她用力的甩開北冥玹,后退兩步與北冥玹拉開距離,“子非魚,焉知我心?”
說完,她一個轉身就要離開。
奈何卻被北冥玹點了穴,長安苦笑,在笑意下掩藏下,是熊熊怒火,“北冥玹,你行!”
北冥玹只當沒有看到長安的眼眸中的憤怒,吩咐了付霖拿來自己的棉披風,為長安搭在身上。
“子非魚,焉知我心。”北冥玹笑著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頭,“你們告訴這位姐姐,你們是如何活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