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辭的眼神微微一動,極富深意卻又隱晦。
“世子,將軍,本宮敬二位一杯!”楚凌霄在兩人面前站定,十分恭敬地對坐著的兩人敬酒。
許歡歌沒有拿起面前的酒杯,冷冷地說道:“剛剛喝多了,現(xiàn)在喝不下,太子見諒。”
楚凌霄握著酒杯的手一僵,臉色有些難看,他做太子這么多年,還沒有人如此堅(jiān)決地拒絕自己。
沒等楚凌霄再說話,許歡歌便毫不留情面的站了起來,拍了拍葉辭,說道:“喂,你等會跟我娘和我哥哥說聲,我先走了?!?p> 葉辭看著面色凝重的許歡歌,問道:“我送你?”她喝了不少酒,要是在府中迷了路,便不好了。
許歡歌的酒量可比葉辭想象中的要好,立即擺手道:“別,受不起?!?p> 話畢,便往花園的出口走去,迎面碰上楚樂寧,許歡歌心情本就不好,楚樂寧擋在面前,許歡歌很是不解。
“公主有事?”許歡歌并不想在這里久待,和楚凌霄站在同一塊地上,她嫌惡心。
楚樂寧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搖了搖頭,絞著手里的絲帕,半天才說出來一句話:“將軍讓我們練習(xí)的箭術(shù),我這幾日都要好好練習(xí)?!?p> 許歡歌還以為有什么大事,聽楚樂寧說完便呼了一口氣,見她如此認(rèn)真,作為“老師”的她自然是需要夸獎夸獎的,“公主如此用心,相比皇上也會高興,繼續(xù)努力。”
說完,許歡歌微微側(cè)臉,見楚凌霄正向這邊看來,便向楚樂寧告辭:“下官有事,先告退了!”
楚樂寧愣了愣,對著許歡歌,她的腦子總是那么不好使,反應(yīng)之后才說道:“將軍有事便走吧,一路……一路小心!”
許歡歌只當(dāng)楚樂寧是善意得提醒,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微笑道:“告辭?!?p> 見許歡歌真的沖自己笑了,楚樂寧立即定住了,心跳如雷一般,臉頰立即紅了起來。
不遠(yuǎn)處的楚凌霄看著不愿理會自己的許歡歌與他的妹妹倒是聊的開心,心中更是惱火。
就許歡歌剛剛面對他的表現(xiàn),他感覺到了她對自己的厭惡,可是他與許家小姐之前從未交集,為何會有如此表情?可是許歡歌確實(shí)是個(gè)不可多得的人才,明明是個(gè)女子去,卻是個(gè)將才,況且她的靠山可是護(hù)國將軍、大洋水師總將許易,將她拉攏到自己的麾下,就意味著能和許家軍更近一步,如此一來,他的大業(yè)便會更穩(wěn)固!
雖然他是個(gè)太子,但其他兄弟對自己的位置很是虎視眈眈,他不得不早做準(zhǔn)備,只要自己沒有登上皇位,就不能輕易掉以輕心。
所以,許歡歌這個(gè)人,他要定了!
許歡歌獨(dú)自一人離開了葉親王府,只覺得自己心中更是煩悶。
“楚凌霄,你莫要招惹我,否則新賬舊賬一起算?!彼F(xiàn)在無法對楚凌霄動手,現(xiàn)在的她雖有軍功在前,但至今無所建樹,之前滿心想著穩(wěn)固許家,若是楚凌霄還想著如三年前對待云家那般算計(jì)許家,她并不介意順道捎上他一程。
許歡歌認(rèn)為自己之所以重生,定是前世積怨太深,既然老天都在給她機(jī)會,定要好好來過。
自從王府回來后,許家人總覺得小姐和之前不一樣了,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但見她整日都不在府中,要么像個(gè)紈绔子弟一般混跡在酒肆茶坊,要么就去京郊訓(xùn)練士兵。
好不容易見小姐在府中練劍,居然是給下午去宮中教學(xué)騰時(shí)間。
“妹妹如此兢兢業(yè)業(yè),哥哥覺得甚是慚愧?!痹S之何剛靠近許歡歌的院子,就聽到院中的聲響,走進(jìn)一看,見她身姿瀟灑、動作利索,不禁在心中叫好。
許歡歌握著刀柄,手腕一轉(zhuǎn),長刀便被她反握在手,“哥哥?”
許之何微微頷首,走至院中石桌旁,親手為妹妹倒了一杯水,“這兩日總見不到你,今日見你在府中,便不請自來了?!?p> 許歡歌結(jié)果水,笑道:“哥哥來找我,怎么能算不請自來呢?找我什么事?”
許家兄弟從小就生活在一起,雖有打鬧,但都是心靈相通的,許歡歌重生之后便繼承了原主的心緒,自然也是了解許之何的。許之何突然來找自己還這么客套,總覺得是有要緊事。
見妹妹問起了,許之何便直言了:“先前的王府宴會上,見你與世子熟絡(luò),是怎么一回事?”歡歌回京后第一次上朝那時(shí),二人明明是不認(rèn)識的,怎么就幾日,兩人便能夠并肩相談了。
“我跟他不熟?!痹S歡歌巴不得離那個(gè)病秧子遠(yuǎn)點(diǎn),怎么看他都覺得像是個(gè)算計(jì)人的角色,她既然比不得這些從政之人聰明,那邊能躲就躲。
“那……”許之何疑惑。
兩人相對而坐,無言許久,還是許之何一聲嘆息打破平靜,“父親與已故王爺雖有交情,但我們作為后輩的交情確實(shí)不深,也是在五年前,世子病倒之后,王府才與許家有了交集,之后我便察覺總有人在朝中暗暗幫助我?!?p> “葉辭五年前病倒的?”許歡歌低聲疑惑道。她重生也有五年了,除在家中待了兩年的時(shí)光,便是去了軍營,對于外界的傳言知之甚少,可是她重生和葉辭重病居然是同一年,難道……
許歡歌突然嗤笑,葉辭病倒了估計(jì)是老天降給他的,可與她無關(guān)!
“哥哥放心,往后我盡量避開他?!痹S歡歌以為許之何來的目的只是好奇,便如此說。
許之何立即否定道:“世子是好人,若他有意幫忙,你為何要避?再者,我來的時(shí)候還聽母親與表妹提及你和……”許之何輕咳了一聲,訕訕地笑了笑。
許歡歌驚恐的默默吞了口口水,“若是娘問起我,就說我近日忙的很?!痹挳?,一手抄起長刀旁的木棍就往外走。
“你去哪?”許之何看著妹妹溜走的身影大聲問道。
“教書育人!”許歡歌恨不得自己飛出許家。娘親本就一直想要對她的婚事下手,可別是葉辭啊!這也太糟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