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涼一路幾乎是被提著頭發(fā),往洞里拖去。
除了臉上被外面那個漢子,呼了一巴掌高高腫起,現(xiàn)在半個頭皮,都被揪得發(fā)麻,蝴蝶刀卻是身形比較高大,這就讓葉涼不得不用雙手緊緊地抓著他半個手臂借力,一邊收緊核心,讓自己不會在到底目的地之前,就被揪掉半塊頭皮。
饒是如此,腳程稍快的時候,自己的膝蓋,腳跟,都在地上因為拖行,而火辣辣的疼痛,不用想都知道至少掉了一層皮。
不過她還是咬牙忍耐著,記著一路以來的岔口和隘口,尋找著進攻和防守最好的據(jù)點,腦海中勾畫著撤退的路線。
一副手無縛雞之力,但是替隊友出頭的樣子,大概糊弄住了不少人,看著步曉拼得頭破血流,想要護住自己的架勢,和以前那個只會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見麻煩就讓,高高在上的太子爺形象相比,成長了不少。
大約這一個多月的魔鬼訓練,除了強健了大家的體魄外,有些東西,也在進行著潛移默化的改變。
葉涼心里還是有點感動的,有命脫險的話,再找機會跟他解釋清楚吧。
自己剛才的舉動,看起來像是一時沖動,其實除了轉(zhuǎn)移綁匪對步曉的仇恨值以外,至少在贖金沒有裝在口袋里之前,也算是間接保護了他的安全。
而自己這邊,本來想借機會放倒那個巡守領(lǐng)班的漢子,卻意外引來了匪首,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不過按照擒賊先擒王說,如果她能夠控制住這個人的話,那么也許救人就有希望了。想到這,葉涼強迫自己修正了計劃,盤算著如何用自己所學不多的招式,致勝眼前這個五大三粗,并且長時間從事犯罪活動的漢子。
時不時從洞頂?shù)袈涞乃?,偶爾滴進葉涼掙扎時半敞開的衣襟中,以她這個姿勢,看不到,越往深處,這洞中越是奇形怪狀的鐘乳,只能憑借著越走越寬的水渠,辨別下方向。
突然頭上力道一加,自己隨著力道的方向就撲了出去,憑著慣性撞在一處金屬架床邊,冰涼的觸感外加淡淡的血腥味,沖進鼻腔,腦袋也直接撞了上去。
“嘶。”頭皮一下子充血,葉涼不禁溢出一聲呻吟。
心里抱怨,甩甩昏沉沉的頭,感覺似有千斤重,又是敲暈又是耳光又是撞擊,怎么就跟腦袋過不去了呢,別最后逃出去也是個腦震蕩的結(jié)果。
看蝴蝶刀的樣子,似乎并不急于一時,還在等待什么的意思。
葉涼的手還被反剪在了身后,沒辦法揉揉撞疼了的腦門,掙扎著坐起來的時候,就看見一個幾乎全身都是繃帶的人,躺在金屬床上,血腥味,就是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伴隨著的,還有些許的酒精味兒。
反觀蝴蝶刀,手上寒光唰唰轉(zhuǎn)個不停,往這邊走過來。
心里不禁駭然:不會吧,難道這人還有辦事時讓“木乃伊”觀賞的癖好?
正在葉涼瞎琢磨的時候,一個略帶陰冷的聲音,打破了寂靜。
“大哥,兄弟們的命都在你手上,現(xiàn)在不是玩樂的時候。”
從陰影中閃出來的黑衣男人,還是那頂鴨舌帽,慢慢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