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妾身太淺薄了,妾身罪無可恕?!?p> 五皇子緊緊的握著陸嫵的雙肩,雙目赤紅有些駭人:“這些不是你該承受的,終有一日我會讓白語鶴得到教訓。”
“五皇子怎可與世族為敵?”
“有人已經(jīng)蠢蠢欲動,你不必為我擔憂,除掉一個白語鶴并非難事?!?p> “丞相才華冠絕當世,若五皇子能夠得到他的助力,一切都會好很多?!?p> “你被他強占,你讓我如何咽下這口氣。”
從五皇子府出來,小淑在轎子旁等候。
“娘子!您總算出來了?!?p> “我們回去吧?!?p> 轎夫抬起轎子啟程,小淑在轎外詢問道:“不知五皇子同您說了些什么,要刻意支開奴婢?”
“他說了陸氏的情況,想要得到府君與陸氏的助力,希望三家能夠一心?!?p> “若是如此,對府君也是大好的。”
回白府之后,陸嫵去看了小珮,她的傷已經(jīng)好了大半,只是還不能下床走動,仍舊要臥床靜養(yǎng)。
小珮屋子里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午后的陽光爬滿了屋內(nèi)灰白的石板。
小珮趴在床上,枯亂發(fā)絲隨意掛在腦后,屋中的火炭已經(jīng)熄了,冷意竄上了陸嫵的身體。
陸嫵打算重新燃起火炭,腳步聲驚動了床上的小珮:“娘子?”
“是我?!?p> 陸嫵燃好火炭后,在床邊坐下。
“有些舊事忘卻了,想要從你處找回來,不知你可否知曉?!?p> “不知道娘子想問小珮什么事?!?p> “和五皇子從前的舊事。”
“既然娘子想重新想起來,那小珮就講給娘子聽吧?!?p> “絳熙三十二年宗王作亂,曦國國力空虛,南方的季王與恭王領十萬大軍趁機攻上建康,都城生民狼藉,八歲的娘子被擄去南方,與眾多世家子弟被囚在喬郡慈恩寺,五皇子也被囚?!?p> “司徒獲有季王之子,他們還不敢對您下手,三年之后您被作為交換條件送回來,這件事情被作為密辛壓下來,世人知曉的不多。兩年后季恭之亂被鄭詰之大將軍平定,世族元氣大傷?!?p> “那三年娘子與五皇子一直在一起,經(jīng)歷過生生死死,五皇子與娘子之間怎么都是不一樣的吧?!?p> “所謂鶴歸華表,是我變的太徹底?!?p> “就算府君對您再好,也不能做背信之徒。娘子該做的,您也必須做到,否則永墮阿鼻地獄。”
“我答應你。你可知道,自己已經(jīng)不久留于人世?”
“知道,或者不知道都不重要了,奴婢該說的都已經(jīng)說了,您現(xiàn)在該去找五皇子。
“有人要殺了我,我要知道他是誰?!?p> “五皇子會保護您,您又何必擔心這些?!?p> “若不弄清楚是誰,我將惶惶不可終日?!?p> “娘子好糊涂,怎么被這些東西拘泥住,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么?您越往深了走,就越加無法擺脫他的控制,惟有離開才是良策。”
小珮突然大咳了起來,口中突然嘔出來一團鮮血景象極其駭人,陸嫵嚇了一大跳。
手指搭在小珮枯弱的胳膊上,數(shù)著虛浮的脈搏,陸嫵的臉色一沉,前日過來把脈,這內(nèi)傷已經(jīng)開始大好了,怎的如今竟然重到這個地步,到了金石無解的地步?
小珮的嘴唇噙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