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夜戰(zhàn)【求收藏,求推薦票】
(PS.感謝天涯@傳奇的九張推薦票?。?!感謝大佬?。。。?p> “這邊!這邊!”
胡同處的墻壁之上,有火光閃爍,通紅一片,顯然已經(jīng)有大隊人馬朝著這方院落而來。
腳步聲密集,卻絲毫不顯雜亂,井然有序,這讓呂小白心頭微凜,看來這些家伙,都不是尋常之輩。
“必須馬上離開。”
情況危急,呂小白已經(jīng)不能再拖下去了,只是左右兩面出路都有大隊人馬襲來,出路被攔。
“幸虧才學(xué)會了神行百變這門輕功,不然這回可真的栽了?!?p> 面前的煙云樓樓層不高,以他神行百變第一層的功力,足以登樓而上。
當(dāng)下他便縱身一躍,足有五丈之高,腳蹬墻面,再度借力而上,一個鷂子翻身,直接躥上了煙云樓三樓的屋瓦之上。
他才落穩(wěn),隱匿好身形,這窮家?guī)头侄娴脑郝溟T口,便有數(shù)十名捕快手持火把聚集,當(dāng)真是間不容發(fā)。
呂小白未敢輕舉妄動,借助斗拱遮掩,他小心翼翼地露出小半個腦袋,一雙眼睛朝著下方望去。
但見他們分成了三隊,將堵住了四周城墻,其中一隊就直接沖入院落之內(nèi),剎那間,原本漆黑一片的廳堂,頓時變得燈火通明。
而緊接著,就不斷有驚呼聲響起,顯然是廳堂內(nèi)的慘狀讓這些捕快有些措手不及,震驚不已。
“還是趁現(xiàn)在趕緊溜吧。”
眼下,這群捕快為屋內(nèi)陳尸場面所震懾,心神集中其上,正是他趁亂溜走的大好機會。
呂小白站起身來,扭身就欲從另一邊墻面上跳下。
只是這一轉(zhuǎn)身,他頓時瞳孔微縮。
衣衫獵獵,迎風(fēng)而動。
白天所見那名,林家林秋水,不知何時,已經(jīng)悄然站在了他的對面。
三尺青鋒,泛著冷冽的森寒,劍尖直指。
白天里,呂小白就已經(jīng)向店小二詢問過她的來歷。
林秋水。
淮陽城林家長女,年方十六。
林家立根淮陽,也是一方武林世家,在淮陽道內(nèi)是一方豪門。
當(dāng)代家主,林天峰更是修為臻至一流之境的頂尖高手,任督二脈已通,一身內(nèi)力雄厚,家傳《點梅劍訣》更是獨步武林,堪稱一流上乘的劍法。
林天峰膝下有兩子一女,其中林秋水雖為女身,但武學(xué)天分極佳,年紀(jì)輕輕,便已盡得家傳劍法精髓。
其后更是被淮陽道內(nèi),大乾武林頂尖門派,太素劍宗,收入門墻。
得門內(nèi)高手悉心教授,更是被授予太素劍宗門下,絕世武學(xué)—《素心劍典》。
爾后,內(nèi)功根基小成,性子剛毅的她決心要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便下山歷練,回到淮陽,進入淮陽六扇門,成為一名黑衣捕快,接任務(wù)以磨礪自身。
如此女子,可算是巾幗不讓須眉,難得可貴。
加上白天所見,這林秋水絲毫沒有世家子弟的驕縱之氣,舉止有禮,也是讓呂小白高看幾分。
腦海中飛快掠過有關(guān)她的這些信息,隨即呂小白回過神來,抬頭望去。
夜風(fēng)凜凜,林秋水一身黑衣勁服傲立,身姿挺拔,依稀可見那曼妙的曲線。
清麗的臉孔之上,神情淡然,手中一口素白長劍出鞘,寒光在劍刃之上流轉(zhuǎn),劍氣森森。
只見她看著呂小白,輕笑言道。
“兄臺,我們又見面了。”
見狀,呂小白不由地?fù)u了搖頭,道:“是啊,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我倆還真是有緣啊,林姑娘。”
此言一出,林秋水輕笑搖頭。
“閣下說笑了,若不是我所修功法對于感知力提升極大,想必也無法發(fā)現(xiàn)閣下的行蹤。”
呂小白帶著幾分散漫的笑容,言道。
“這才叫有緣嘛,這么多人,恰好也只有林姑娘能夠感知我的存在,這還不是有緣分?
不過林姑娘,看在我們兩個這么有緣分的份上,如果我說這事不是我干的,你信么?!?p> 聞言,林秋水有些啞然失笑,
隨即她倒是頗為認(rèn)真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隨即在呂小白驚愕的目光當(dāng)中,林妍兒點了點頭。
“我信。”
這回,倒是輪到呂小白捉摸不透了,他一臉懵然,幾乎是傻到極致地問出一句。
“為什么?”
林秋水依然是一副波瀾不驚的神情,不急不緩的言道。
“你沒有殺氣,更沒有血腥味。”
“我們才到,如果兇手此刻才走,那么必然才殺完這些人,眉宇間必然飽含殺氣,身上也一定濺有血跡,就必然會有血腥味?!?p> “雖然你白天下手的確狠厲,看上去不像個好人,但此刻身上確實沒有殺氣,一身衣衫也沒有血跡,所以,人應(yīng)該不是你殺的?!?p> 聞言,呂小白嘴角有些抽搐。
不像個好人?
什么樣的人才像個好人?!
他心中瘋狂地吐槽著。
不過吐槽歸吐槽,心中對于林秋水的評價又高了幾分,白天才和她弟弟起了沖突,差點沒砍死他,這姑娘非但沒有記恨于心,此刻還能客觀面對,這份胸襟倒是遠超尋常男子了。
當(dāng)然,說不定她那個老弟是后娘生的也不一定。
呂小白心中有些不懷好意地想著,畢竟他可是聽小二說了,林秋水之母多年前已然病逝,林文軒是林天峰二房小妾所生。
二人同父異母,指不定根本沒啥感情,才沒對他有所行動,甚至還感激他教訓(xùn)了那沒教養(yǎng)的臭小子。
不過這些念頭,自然是不會在呂小白的臉上流露出來,反而是一副佩服滿滿的樣子,朝著林秋水拱手,道。
“林姑娘明察秋毫,在下佩服,既然如此,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林秋水這回,卻是搖了搖頭,隨即言道。
“不行,雖然人不是你殺的,但既然你在場,這件事終究還是和你有些關(guān)系,你是涉案人,必須跟我回衙門,接受調(diào)查。”
“我保證,會給你一個公平的審判?!?p> 得,就知道沒這么容易脫身。
呂小白嘴角一咧,隨即有些鄭重地對著林秋水說道。
“抱歉,林姑娘,我不是不相信你,不過,我不能和你回去?!?p> 林秋水美目流轉(zhuǎn),臉上有著些微的疑惑,呂小白看的分明,便繼續(xù)接著說道。
“這件事情透著古怪,我才進屋,便有人自門外呼喊,而我才出門,你們的人便已經(jīng)集合趕到,就從這一點來看,你們的人當(dāng)中,必然有內(nèi)奸的存在,只有如此里外合應(yīng),才能夠如此巧妙的將我堵截在這里。”
“我如果束手就擒,跟你回了衙門,說句實在話,能不能活著出來,都還兩說,甚至我進去當(dāng)晚,就極有可能遭到暗算,所以為了保命,請恕在下不能和你回去。”
一番話語,條理清晰,林秋水不是傻子,只是這個少女雖然幾經(jīng)任務(wù),但終究不曾面對過這般詭異莫測的局面。
被呂小白這么一說,她也立刻反應(yīng)過來,這其中的不尋常之處。
只是身為六扇門中人,她自然也有她的堅持,性子有些執(zhí)拗。
林秋水再度對著呂小白言道:“我了解你的顧慮,我以我的名義擔(dān)保,一定護你周全,絕不會讓奸人害你性命,我保證!”
呂小白笑著搖了搖頭,道:“抱歉了林姑娘,性命這種東西,還是靠自己安心的多,放在別人手里,我沒那個膽子。”
再度拒絕之下,兩人之間原本尚算溫和的氛圍,頓時有些凝滯。
林秋水沒有說話,只是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他,目光愈發(fā)銳利,隱隱如劍般鋒銳。
良久,她足尖點地,身若驚鴻而起,一道森寒的劍光在黑夜中綻放。
“對不起,職責(zé)所在,我必須帶你回去!”
呂小白微微嘆息,搞了半天,最后還得憑手中的家伙說事。
隨即他神情收斂,冷峻之意浮現(xiàn)。
面對這襲來的鋒銳劍光,他的右手已經(jīng)攀上了刀柄,猶如閃電般的拔出長刀,悍然而上。
“鏘!”
刀劍相交,火星四濺。
林秋水一劍未果,身形不退,手腕連振,剎那間,長劍疾舞,幻化出十?dāng)?shù)道劍芒,猶如夜穹之上的寒星閃爍。
咻!咻!咻!咻!
劍刃穿空,那一柄素白長劍似乎消失了一般,只剩下一道道森白的劍光,一絲絲一縷縷,彼此交織,糾纏錯雜,每一劍的方向都不同,軌跡更是大相徑庭。
然而呼嘯間,劍光相連,居然在空中形成了六朵雪白的梅花,猶如臨霜綻放,美艷不可方物。
只是在呂小白看來,這美麗之中,卻是蘊藏了無盡的危險,一道道令人心悸的鋒芒暗含,極為可怕。
《點梅劍訣》!
不用想,呂小白腦海中瞬間反應(yīng)過來,林秋水施展的正是林家家傳的那一路一流劍法,梅花劍氣臨身,鋒銳的氣機已經(jīng)令他的皮膚隱隱刺痛。
不能再猶豫了!
呂小白當(dāng)即立斷,一口四尺長刀瞬間而起,一化為八,八道森寒凌厲的刀光生起,帶著一股慘烈決絕的氣勢,迎上那襲來的劍光。
夜戰(zhàn)八方!
這一門大乾軍隊的沙場武學(xué),本就重在殺伐,重攻不重守,若是論起招式的精妙,自然是比不得《點梅劍訣》。
不過要是單論攻伐之力,這門《血戰(zhàn)八式》刀法,倒還真能和這林家這一門劍法抗衡一二。
鏘!鏘!鏘!鏘!
金鐵交鳴之聲連綿,刀光劍芒相撞,彼此抵消,掀起了一陣不小的狂風(fēng)氣流,呼嘯擴散,甚至還有兩道刀光朝著林秋水而去。
這名不過十六歲的少女,臉上絲毫不見慌亂,纖步輕移,長劍連點,僅僅是一招,就將這臨身的刀光破去。
此刻,她和呂小白相隔不過五丈,看著他手中的長刀,卻是莫名說道。
“好刀!好刀法!”
得人所贊,雖然兩人位處敵對,但終究并非死斗。
呂小白也的確被少女一手精妙的劍法折服,聞言,他不由得心中調(diào)皮的念頭升起,于是他也是笑而言道。
“好劍!好劍法!”
聞言,林秋水微微一愣,隨即有些嬌嗔地白了他一眼。
但她并沒有再回應(yīng),這般女子情緒也只是一閃而逝,臉色又復(fù)清冷。
她劍尖微垂,呼吸間,卻是陡然有一股莫名的氣勢在她體內(nèi)醞釀升騰,似乎有什么正要脫胎而出,破開桎梏。
這一刻,她的身上居然涌現(xiàn)出一道難以言喻的凌厲鋒芒,氣機鋒銳,純粹至極,似把握人心,浮生滄桑。
素心劍典,劍心通明!
恍惚間,一股強烈的危機感,自呂小白心底深處萌發(fā),那可怕的鋒芒,令他頭皮都有些發(fā)麻。
當(dāng)下,他便橫刀胸前,《武當(dāng)心法》自行而起,已然是勁道暗含,調(diào)運全身,嚴(yán)陣以待。
就在二人即將碰撞的這一刻,一道有些熟悉的低沉聲音傳來。
“秋水,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