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長生不老藥
丹殿內。
熾熱的丹爐旁,之前的白袍女子已經退下白袍換上了紅裳,在火光下妖冶的美。
“束。”一身黑甲的男人從殿外進來,俊美的臉上是濃重的戾氣與血腥氣。
“司巫殿下?!?p> “你去吧這張方子交給陛下,就說。。就說徐福葬身海外,臨死前托人帶會這張長生不老藥的丹方?!?p> “長生不老藥?徐福真的回不來了?”
“回來?回來送死嗎?一個只會趨炎附勢的小人,難道還指望他真的找回丹藥嗎?”
“就算回不來,也和司巫您無關啊,為何要攤這一趟渾水?!?p> “徐福的生死我自不必在意,可他帶出去的三千童男童女我卻不能不管。如果得知徐福失蹤,你覺得陛下會就此作罷么?”
“可司巫也沒必要為了他們,讓自己犯欺君之罪啊,到時候敗露,殿下要怎么承擔陛下的盛怒?!?p> “你不用說了,我心意已決,而且誰說這個方子是假的呢?!?p> “難道...”
“你不需要知道太多,照我說的去辦就行了?!?p> “是,大人?!?p> “嘭?!?p> “還沒好,還沒好,你倒是給孤說說什么時候才能煉好這丹藥,是不是要等孤死了這丹藥才能煉好?。“。俊睔鈩菪蹨喌膶m殿上,已經不再年輕的君王一天比一天的暴躁。
“陛下恕罪!”
丹爐旁,紅衣女子仍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看著這常年未息的爐火,眼角微微下垂,在睜開眼的時候,卻像是做出了什么決定。
最終舉起手,把手里的什么東西扔了下去。
....................
無數(shù)畫面在闡宓眼前閃過。
有時候是一身白衣站在祭臺上,有時候是一身紅衣坐在丹爐旁。
我,是誰?
巫者,上通天意,下達地旨,祀天地,聆天音,能與鬼神通。
巫?
躺在青銅棺里的闡宓,仍是安靜的躺在那里仿佛只是睡了一覺,但是慢慢的她整張臉都開始皸裂,血慢慢的從每一個毛孔滲出,她被全身劇烈的痛從夢里扯了出來。
這個感覺很熟悉,就像她每天清晨,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候,自己從干尸變成普通人的時候那樣。
闡宓感覺到自己全身的皮被一層一層揭下來,重新長出新的如同新生兒一樣的肌膚,血肉開始在骨頭和皮膚之間的空隙里生長,最痛也是最無法忍受的是血管的生長,人的血管包括毛細血管有300億根以上,闡宓就像感覺到有300億條蟲子在自己的血肉里鉆,延伸到自己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骨肉。
這次卻是比起往日的痛感覺更加強烈,更加綿長刻骨。
司馬暉閉眼靠坐在青銅棺邊上,細密的汗水從額頭上流了下來,嘴角也滲出了一絲血跡。
醒過來,你不可以再被控制,這只是幻覺。
司馬暉從墓室第一層,從那里的空石棺出來后,就覺得自己不對勁了,他一開始是以為自己無意中看到了水面,以為自己會和村子里的那些村民一樣,所以他拼盡最后一絲意識,把舒清和木月他們推了下去。
但是把人推下去之后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了。
他看著自己把石頭騙下去,他知道也看的到發(fā)生的一切,但是他就是沒有辦法控制。
“你說到底是什么危險,讓暉哥把我們三個都給撇開啊?!蹦驹屡e著手電走在中間。
“不知道,總之,不會是小事。”之前舒清說的也都是猜測。
“嘣——”
就在木月和舒清說話的時候,異像突變,一時間木月只覺背后一陣巨響,緊接著便是不絕的窸窣聲,那聲音仿佛是有無數(shù)條小細腿在地上爬行,讓木月不由僵直了身子,緩緩轉過頭去。
“那是什么……”
只見背后的墓道已是嚴重塌陷,破碎的石塊將道路封得死死的,只能依稀從邊角上漏出幾縷光線,而就在那幾束微弱的光中,有細長的影子斜斜射來,在地上印出黑壓壓的一片。
“尸珈蟲!”舒清在看見那粗黑的觸角正在向這里探來時,一眼認出了這碎石后的生物。石磊和舒清護著木月快速向墓道的另一端跑去,幾人臉上是從沒有的認真緊張。
“喀啦……”
身后不時傳來石塊敲裂的響聲,木月雖不認識那蟲,但也知道此時危險緊逼,就在他他小心回頭想看一眼時,腳下的磚石確是猛然炸開,有什么從中鉆出,柔軟的身子摩擦著石頭的腿,后者下意識揮動手中的長刀,只見一截人腿般粗細的黑條在地上不停扭動。
“臥槽這蚯蚓吃什么長大的??!”
烏黑發(fā)亮的半截身體緩緩從地中立起,光滑的切割口下是蠕動著的皮膚,石頭見它沒死成立馬想上去補幾刀,確是有人一把將他按住。
“尸珈蟲,那是尸蟲的一種,類似蚯蚓?!笔媲逖坨R后的眼微瞇,語中是壓抑著的恐慌,“所以,分段對它們來說。。。?!笔媲搴眍^滾動一下,“是重生?!?p> “重生!那豈不是越殺越多?而且,這品種尸蟲都這么大嗎,和我們以前看到的是同一種生物么?”木月看著前面越來越多尸蟲在,空氣里一股腐爛的味道也越來越濃,石磊聽過舒清說的蚯蚓一樣的特性之后就放棄用長刀去砍,只能一步步的往后退。
“不是說尸蟲都是吃腐肉的么?我們遇見的怎么這么不挑食啊,我們怎么辦啊?”木月和石磊都望著一邊的舒清,“舒清你快想想,這些蟲子可比蚯蚓危險??!”
“蚯蚓?”舒清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
三個人一直在往后退,可是這條路沒多長了。
突然墻壁的竄出來一條進一米長的蟲子,眼看著馬上就要纏住最靠近石壁的木月了。
舒清手臂拉住她將她拖到身后,一揮手撒出細細的白色粉末,碰到的尸蟲一下子往回縮了一大截。
舒清一邊前行一邊灑出粉末,劃出一條尸蟲都不敢接近的路,而桓意如他們踏著銀粉灑落之處,緊緊地跟隨其后。
舒清慢慢的把他們身后的的路用白粉都灑滿,看著前面不敢近前的尸蟲三個人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舒清,你這是什么秘密武器啊。到時候也給我一包,下次再遇上這些惡心的東西,我直接送它們歸西?!蹦驹驴此闹懿桓覈^來的尸蟲,不禁好奇的看向舒清手里的白粉末。
舒清看木月好奇地往自己手里瞟,把自己手里一瓶剩下的粉末都往她手里一塞:“諾,都給你了。”轉身繼續(xù)往前走。
木月突然被塞了一小瓶的粉末,撓了撓頭,關心追了上去:“這么厲害的東西肯定很貴吧,你都給我了,自己怎么辦啊?!?p> 石磊也很好奇這很珍貴的粉末是什么東西,湊到木月的手邊,看了看,又聞了聞,神色變得有些微妙,走之前,拍了拍木月的肩膀,“舒清的一片好意,你就留著吧?!?p> 木月莫名的看著兩個人頭也不回的背影,納悶的拿起手上的瓶子,學剛才石磊的樣子,湊到鼻子邊上聞了聞,不可置信的看著手上的東西:“鹽?!”
抬頭,看見兩人已經走了一段距離,木月連忙追上去,納悶的沖著舒清:“我說你隨身帶鹽干嘛?!?p> “我為自己帶鹽,你管得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