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爺子正欲繼續(xù)打趣,這時卻響起了一陣不合時宜的聲音:
“――咕咕咕”
顧蕁歡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肚子,見她這樣,顧老爺子又是好笑,又是好氣:
“一天都沒吃東西了?”
“嗯……”知道自己做錯了事,顧蕁歡回答的有些小心翼翼。
顧老爺子看她慫得可愛的模樣,忍住臉上的笑意,故作生氣的說道:
“不許再有下次了!”
“遵命!”顧蕁歡說著還認(rèn)真的給顧老爺子行了個軍禮。
那肚子的“咕咕”聲再配著她一臉認(rèn)真的小模樣,顧老爺子那裝出來的生氣也不免消了大半。
沒辦法,都寵了十八年了,除了繼續(xù)寵著之外,還能怎么辦?
“你呀!”顧老爺子點(diǎn)了點(diǎn)顧蕁歡的鼻子,又是無奈又是寵溺的問道:
“想吃什么呀?”
顧蕁歡無意識的摸了摸下巴,隨即抬頭露出了一個甜甜的微笑,帶著三分撒嬌討好的味道,說道:
“想吃海鮮粥。”
“還有呢?”
“可樂雞翅,再加一份小蛋糕。”
“都滿足你。你先換身衣服再下樓,爺爺去吩咐廚房?!鳖櫪蠣斪用嗣櫴n歡的頭發(fā),語氣是一貫的溫和。
“好嘞,”顧蕁歡俏皮的沖顧老爺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待顧老爺子下樓之后,顧尋歡才起床收拾。
四月的天氣雖然不算熱,但許是睡的不安穩(wěn)的緣故,顧蕁歡還是出了一層薄汗。
洗了個熱水澡,換了一身美美的衣服,然后再畫了一個精致的妝之后,顧蕁歡終于覺得前世五年前那個活力滿滿的顧尋歡又回來了。
她從來不是個悲觀主義,如果不是那場意外使得她變成魂體,如果不是她變成魂體后依舊執(zhí)念深重渴望再見傅皓森一面,亦或者沒有她所親眼目睹的那場背叛,她或許不會有這么多沉重的心思,她還是那個云淡風(fēng)輕的顧蕁歡,還是那個認(rèn)為除了生死皆是小事的顧蕁歡。
可是,畢竟不一樣了……
在心里輕輕嘆了一口氣,顧蕁歡不再感嘆過往,其實(shí)如今能活著,已經(jīng)是上天給予她莫大的恩賜了。
她依舊愿人間值得,但再不一味相信世人皆無辜。
整理好心情下樓,顧老爺子面前的吐司已經(jīng)被他解決了大半。
見顧蕁歡下來,顧老爺子立馬心情大好,吩咐仆人將做好的東西端上來。
顧蕁歡落座之后,仆人便將做好的東西呈了上來。
看著面前這份色香味俱全的海鮮粥,顧尋歡有一瞬間的失神,前世的她最愛吃的就是自家廚師做的海鮮粥,那可口的味道,每每能讓她忘記來自外面的煩惱。
但后來自從顧老爺子出事之后,顧氏集團(tuán)的大事小事都落在了她一個人身上,恰逢那時“NOBLE”服裝品牌在商業(yè)界已經(jīng)有了不小的影響力,為了傅皓森,她甚至將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NOBLE”的服裝設(shè)計(jì)上,但顧氏集團(tuán)不能倒,她分身乏力,即使一天兩邊來回跑,也根本不能兩邊都兼顧……那時候她時常忙于公務(wù),很多時候都來不及好好吃一頓飯,更別說回家吃一頓海鮮粥了……
舀一勺放入嘴中,依舊還是熟悉的味道。蝦仁新鮮而飽滿,米粒糯而不膩。
“好吃!”對于滿意的東西,顧蕁歡毫不吝嗇她的贊美。
顧老爺子已經(jīng)吃完盤子里的食物,此時正一臉寵溺的看著她,見她吃的開心,也不免跟著開心:
“好吃就多吃點(diǎn),不夠就讓廚房再做就是了?!?p> “爺爺,你真把蕁歡當(dāng)豬了呀,這么多,怎么會不夠呢?!?p> 顧老爺子被她逗樂,于是打趣道:
“豬崽崽多可愛呀,粉嫩嫩的?!?p> “……”顧蕁歡想象著自己變成一頭豬崽子的樣子,立馬不淡定了,于是不甘示弱的調(diào)侃了回去:
“那蕁歡是小豬崽子,你是蕁歡的爺爺,那你是……”
顧蕁歡故意將后面的話拉的老長,顧老爺子被氣笑了:
“你這丫頭,變相的在說你爺爺是豬??!”
“沒有哦,蕁歡可什么都沒有說,如果說了,那也是爺爺自己承認(rèn)了的?!?p> “我什么時候承認(rèn)了?臭丫頭,看來爺爺平日里是太寵著你了,竟然都開始調(diào)侃起爺爺了?!鳖櫪蠣斪友b作生氣道。但他眼里分明就盛滿了笑意,哪里有半分的生氣?
顧蕁歡知道在她面前,爺爺?shù)囊磺袀窝b那都是紙老虎,只要自己一撒嬌,那什么生氣都會煙消云散的。于是她夾了一塊可樂雞翅放在顧老爺子面前的盤子里,討好道:
“爺爺~蕁歡錯了還不成嗎?這塊雞翅就當(dāng)蕁歡給你認(rèn)錯了好不好?”
“臭丫頭,一塊雞翅就想收買我呀,”顧老爺子雖然話是這么說,手里的動作卻是沒有閑著,夾了雞翅咬了一口,嗯……果然是自家寶貝兒夾的東西,吃起來竟然比平時味道更好。
“好吃嗎?爺爺?!睂τ陬櫪蠣斪拥目诓粚π?,顧蕁歡顯然已經(jīng)習(xí)慣。并不點(diǎn)破,而是有些小期待的問道。
“好吃。”
聽到回答,顧蕁歡狡黠一笑??磥磉€是收買成功了的呀。
正當(dāng)爺孫倆其樂融融的時候,顧怡瀟放學(xué)回來了。與她一同回來的,還有傅皓森。
“爺爺,姐,我回來了!”顧怡瀟沖二人甜甜一笑。
傅皓森本來是來找顧蕁歡的,此時看到顧老爺子也在,不由得顯得有些拘謹(jǐn):
“顧爺爺好。”
“嗯。”對于傅皓森的問好,顧老爺子只是象征性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用餐巾擦了擦嘴之后,顧老爺子對顧怡瀟說道:
“既然來客人了,怡瀟你就好好招待吧。想吃什么就讓廚房做?!?p> “知道啦,爺爺!”顧怡瀟乖巧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應(yīng)道。
在顧怡瀟的記憶里,顧老爺子是威嚴(yán)的,淡漠的,偏心的。他對自己,總是一副淡淡的樣子,好像無論自己怎樣討好他,他都很難打心底里去接受她。
記得五歲那年她剛來顧家,那時候她最怕的就是顧老爺子。他的那雙眼睛仿佛如鷹一般,只要他一看向她,她便覺得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直至這么多年過去了,那種恐懼感,依舊還清晰存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