騷包男說“不想帶小屁孩玩”那句話真不錯,小雀確實就是一個纏人又不講道理的小屁孩,比小哭包木蒼還讓人頭痛。一聽小小說不帶她去找鳳凰,就撒潑耍賴不愿走;讓她解契吧,又死纏爛打不答應,鬧脾氣鬧了一刻鐘,又大眼瞪小眼犟了一刻鐘,最后還是小小先服了軟:“行了,各退一步,我不會特意帶你去找鳳凰,因為不知道在哪,找起來太浪費時間。但是,如果你自己尋到了蹤跡,我可以考慮奉陪一次!”
她是打定了主意,如果還談不攏,那就打一場,就不信有契約的壓制力在,她還能輸給它。
好在小雀識相,雖然對這個答案還是不滿意,但看到小小一臉不行就免談的冷酷模樣,終是癟著嘴答應了。她雖然懂的事兒少,但也不是真不懂事!知道害怕把人太惹急了,被強行解契。畢竟她們簽訂的是主仆契約,而不是必須雙方都答應才能解的平等契。要問為啥不簽更有主權的平等契,呃,因為那個金閃閃的壞男人不愿意教,她不會……
共識達成,接下來就是考慮怎么出去的問題!將兩根朱雀羽撿拾起揣在懷中,小小掏出兩件衣服。石青法衣留給自己,可以隨意轉換大小的的月白弟子服拋給小雀。此時她身上的火焰已隨著朱雀羽盡斂,不用擔心會將之燒毀。
白底黑繡的道袍,套在圓潤的小團子身上時,只覺得精致玲瓏。一穿在綽約裊婷的小雀身上,就是優(yōu)雅輕盈,窈窕多姿。看得小小眼紅心熱,恨不得把那胸那腰都截到自己身上來。
火源被收,火海不復存在,要回到橋上法陣,自然輕而易舉。只是不知道,這個法陣究竟是會把她傳回第九階,還是會順到下一境土境。而解答此問題的關鍵,或許就是在于看穿這一系列經(jīng)歷,到底是真還是幻?反之,亦然。
瞥了眼撅著圓屁股圍繞著法陣摸摸索索的白衣“俏佳人”,小小哀嘆:“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不搭理小雀好奇心泛濫的七問八問,小小扯住她的褲腿用力往法陣里拖。眼花一晃,再出現(xiàn)的地方,正是意料中那個狹窄昏暗的地底空間。
日常飆了句臟話,小小也不停頓,按著記憶中君求破陣的法子開始第二次的闖關。這個時候真是要感謝君求的先見之明了,嫌棄小小不學無術,依賴性重,硬逼著她聽他講解分析破陣之法。
花費六天時間破陣,一天時間過罡風洞,半天時間放朱雀火燒雪境,她終于重新踏上雷境。此時這里又聚集了幾人,她沒有心思搭理,舉著蘑菇傘目不斜視地沖進雷暴里尋痕跡,畫法陣,高調吸引住周圍所有人的目光。
畫完正準備放靈石呢,突然感覺背后有道熟悉的清冷目光在緊盯著自己,一扭頭,果然看到了那個霜雪之姿的白衣少女,負著劍筆直立在不遠處,表情一如既往的冷硬。
小小既喜也憂,蹦起來笑嘻嘻向她招手:“呀!風姑娘也在啊,真巧!對了,你不是在閉關養(yǎng)傷嗎,怎么來這兒了?傷養(yǎng)好了嗎?”
風雪筑基后不久,就求了止水尊者去向掌門借八臺鏡,意在雪之鏡的那團冰晶。雖然最后不負小小所望將之收服,卻因為急于求成受了些小傷,被她師傅罰在門中思過。但對外說的只是養(yǎng)傷。所以小小還以為她傷得很重,不禁有些擔心。
風雪也不打算解釋,冷著臉岔開話頭:“木樨你刻的是那個上古傳送陣,你何時學會了陣法?”木樨的不學無術,和她天妒人恨的修煉天賦一樣盛名在外。因而雖然臉上不顯,但她是真的好奇,小團子何時轉的性去學了五大藝中最難的陣藝。
這一問,正提醒了小小,她一跺腳急忙忙就說道:“哎呀!我哪會學那種傷腦筋的東西,這是偷拿的別人的勞動成果。對了,你快站到法陣里面來,按我的標記放靈石!”
也不等風雪問和猶豫,她直接就伸手將之了扯進去,并催促著趕緊放置靈石。她趕時間撿漏,實在沒時間和她細說。于是,風雪就這樣稀里糊涂地被傳送進了幻境中。之后,小小再尋痕跡重新給自己繪了一個法陣,扔下靈石風風火火沖向第九階。
她們二人前后腳消失,說話行事絲毫沒避著人。如果說第一次,風雪的傳送只是讓旁觀的人有了某種猜測,那么第二次小小的成功,則是給他們吃了顆定心丸,遂紛紛開始效仿。
這一次,幻境仍舊沒有出現(xiàn),白光之后,是初踏第五層時出現(xiàn)過的那排棕黑色小門,只不過六扇減成了五扇。
期待的情節(jié)沒有上演,小小不免有些失望。但想到因為重新闖關而落下的距離說不定會因此追平,她便又歡喜起來。拍了拍胸口說道:“小雀快出來,掙表現(xiàn)的時候到了!你用直覺感應感應,看看哪扇門后面的東西最特別!”小雀這具靈體太招人覬覦,因此進雷境之前,她便命其附回了懷中的朱雀羽上。需要時喊兩句就行。
嬌憨甜美的答應聲響起的同時,小雀那輕盈嬌俏的白色身影也出現(xiàn)在第一扇門前。她閉上眼睛一一感受了一番,最后伸指點向第三扇門,同時側頭看著小小,目光篤定。小小開始也只是隨口說說,并沒有真抱希望。現(xiàn)在見她還真給看出門道,頓時驚喜非常,二話不說興沖沖就拉著她推門而入。
門后是和上次差不多的一個四四方方的小房間。只是此番,房間里空空蕩蕩的,沒有人,也沒有東西。略微的驚訝后,小小第一時間就釋放了神識與風影細細搜尋,卻都沒有發(fā)現(xiàn)。她只得開口問小雀:“雀兒,你最后選這扇門,是發(fā)現(xiàn)了特別之處?”
小雀聽到問話,收回四處環(huán)顧的好奇目光,學著小小抱臂摳下巴,一臉沉思的樣子,垂眼答道:“發(fā)現(xiàn)了一個和我差不多的東西,還有一道熟悉的氣息?!?p> 她說的和她差不多的東西,指的是靈體,但小小卻沒有領會,聞言便猜測道:“和你差不多,還熟悉,難道是這里藏著朱雀之心,或者其他化靈的朱雀羽毛?”她知道朱雀最有靈性的地方是尾羽,心臟又是萬靈精髓所在,除了這兩處,它的其他部位都不太能化靈,便沒有猜是爪子,骨頭什么的。
見她會錯自己話的意思,小雀很不高興,撅嘴跺著腳抱怨道:“木樨你怎么那么蠢的,生長出我本體的那只鳳凰又沒有死,哪來的心臟掉在這里!然后,其他尾羽就更不可能了,天眷和靈性都聚在我身上,它們哪還有機會!你以為化靈是很容易隨便的事嘛?一點兒都不知道我的珍惜!”
見話頭有跑偏的趨勢,小小趕緊拉回來:“好了,我現(xiàn)在知道了!像你一樣是靈體,氣息還熟悉,所以是那個金光閃閃的男人,這座塔的器靈是嗎?”
她混在一起說,也不知道說的是知道小雀珍貴了,還是說知道小雀第一句話的意思了!讓小雀很不滿意,說話都懶得說清楚了:“不對!氣息和東西不是一個東西!”
這一次小小理解得很快,知道她說的是靈體和氣息分屬兩者,趕緊說好話哄著她再感應了一番,便發(fā)現(xiàn)二者都還在。
“看來是可以隱匿形跡或者是有陣法隔絕了!怎么辦呢?”小小嘟囔:“小雀你的火能燒破陣法嗎?”
“陣法是什么?朱雀火挺厲害的,應該都能燒吧?”
“行吧,那就先放把火燒燒看,是陣法再另說。來,給你?!边呎f著,小小從懷里掏出一根赤紅色長羽遞向小雀。
小雀一臉莫名地接過,她之前放火都是直接用嘴噴的,干嘛現(xiàn)在突然給她羽毛。本來想開口問的,但看到小小又是擠眉弄眼,又是擺手的,便把話憋了回去,悶悶地用手在長羽上輕撫了兩下。頓時,原本只是在羽毛內隱隱流轉的紅光騰然而起,赤紅色火焰“呼”地燃起一尺高,在小雀手掌上翻騰跳躍,燎燒魂靈的炙熱之氣瞬間將空蕩的房間填滿。
小小是朱雀火的主人,所以只覺得它暖洋洋的,感受不到那妄圖燒灼心魂的惡意。但根據(jù)書中的記載,她也能想象它焚天噬地的暴虐。在這暴虐之中,輕易是藏不住生命的。是人是東西,總會暴露形跡。
也不等人說,小雀平舉起滿手的火焰,就要轉著圈兒甩動起來,因為她覺得一簇簇小火焰被甩得四散下墜的樣子,肯定會很漂亮??删驮谒郎蕚渲圃烀谰皶r,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被一股力量給鉗制住,手腳都不能移動了。垂眼瞧對面的木樨,發(fā)現(xiàn)她也直直站著,沒有動作,只是她正仰著頭看另一個方向,沒有看她。她也想順著她的目光去看,腦袋卻絲毫不能動,只能眼珠子拼命往上翻。
小小比她好些,因為一直防范著,所以在這股禁錮力量出現(xiàn)的第一時間,就發(fā)動了風刃在周身不斷旋轉切割,蘑菇傘和符箓在她身周壘起層層防御墻。她是可以活動的,只是在看到半空中顯現(xiàn)形跡的東西后,忘了動。
那是一塊長形的灰白石碑,只有巴掌大,刻著密密麻麻的字跡。小小好奇看了一個字眼,目光就再也移不開了,她的心神都被吸引住,無法自拔。只能不受控制地一個字一個字,一遍又一遍地重復看下去。那些原本小如蚊蠅的黑色方字,在視線觸及到之時,便倏然變大,爭先恐后往她眼睛里鉆,卻沒一個能印入腦海。
時間一點點流逝,她不知所覺地一遍又一遍地看著,但腦子始終一片空白??赡芸戳藥装俦榘?,也可能是幾千,幾萬遍,小小記不清了。她只知道不停地看,拼命記每一個道意深遠的字眼,只可惜都是徒勞。到最后,她不知怎么突然就煩倦了,不想看了。恰好此時,她胸口處突然傳來一股劇烈灼痛,將她心神一下子拉了出來。
醒來的第一個念頭,不是痛,不是怒,而是困惑:“悟道碑嗎?為什么,我一個“道”字都沒有看到呢?”
王木頭11
最近有些忙,所以又拖了很久(′⌒`?)本來昨天可以寫的,但是急于把《鬢邊不是海棠紅》看結局,就……唉!那結局,真的是把眼睛哭腫了。其實是沖著于正說要拍劇,為中國戲曲文化做宣傳推廣才去看的書,對故事一直也都沒有太大癮,但是作者大大文筆很好,詞匯量也豐富,就慢慢給看完了??赐暌泊_實很漲知識,希望拍出的劇也是好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