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郵箱里多出一封匿名郵件,題目寫著:關于楊鎮(zhèn),不看保證后悔。
盛幽蘭有種不祥的預感,但還是忍不住點開了附件里的第一段視頻。
前面鏡頭晃的很厲害,看不清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只聽聲音嘈雜,似乎有人在起哄,但聽不太清。十幾秒后,聲音清晰起來。最初的部分是有人在說為了防止誰耍賴,必須留下證據(jù),所以讓視頻的主角再說一遍。然后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好像是楊鎮(zhèn),他大著舌頭,醉醺醺的說沒問題。
突然鏡頭劇烈晃動,很快穩(wěn)定住了,鏡頭直對著的不是別人,正是楊鎮(zhèn)。他歪歪扭扭的,滿臉通紅,雙眼迷離。
“我楊鎮(zhèn),愿賭服輸!我認輸,我不玩了!不就是請大家出去玩嘛!沒問題!我全包!”
“不行不行,是證據(jù)當然要完整了,要不回頭你再不承認了。你要從頭到尾的說全了,從打賭的內(nèi)容開始!”傳來一個經(jīng)過處理的聲音。
“不說了,輸了就是輸了!”楊鎮(zhèn)瘋狂的揮著手。
周圍好幾個人,各種方法刺激著讓楊鎮(zhèn)說出來。顯然酒精麻痹了楊鎮(zhèn)的大腦,幾句過后,他踉蹌地往前走了幾步,雙手握著拍攝的手機,正對著攝像頭說到:“我楊鎮(zhèn)曾經(jīng)打賭,說可以立刻搞定盛幽蘭,并睡了她!那個女人太難搞了,我放棄了,不玩了!我認輸!”
“盛幽蘭是誰???”一群人陰陽怪氣的問到。
“一個被我耍的團團轉(zhuǎn)的女人!”楊鎮(zhèn)嚷嚷著,用諷刺般的語調(diào)。
又是一陣尖叫喝彩。
就在視頻結(jié)尾,手機被放下的時候,依稀可以聽見楊鎮(zhèn)還在炫耀著:“她對我死心塌地呢……”
盛幽蘭像被人扼住了喉嘍,吃力地喘著氣,她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猶豫了半天,顫抖著手,點開了另一段視頻。
不同于剛才的場景,從視角來看應該是偷拍下來的。
“你和那姑娘咋樣了啊?”一個男人問到。
“有點難搞,本來以為會輕而易舉搞定她,但沒想到她根本不給我機會,沒見過把自己守護的這么嚴實的人?!彪m然看不到臉,但這個聲音,這件衣服,確實是楊鎮(zhèn)。
“你小子記性夠好的了,都多少年了,還能記得她?!?p> “我這本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只要我見過一面,就一定能記住?!?p> “她認出你了嗎?”
“估計沒有,當時我都沒怎么搭理她,應該不會給她留下太深的印象?!?p> “那你太不了解女人了,說不定人家恨你一輩子呢!哈哈哈哈?!?p> “不會吧,要是這樣,她還會和楊鎮(zhèn)好?那她也太沒自尊心了!”一個處理過的聲音。
“你們女人有幾個能抗的了他那張俊俏的臉啊,再說他還那么有錢,誰能抵得住這誘惑。你們,幾個名牌包包就搞定了。還自尊心!開什么玩笑呢!”
“我就不會。”一個傲嬌的回答,不過聲音被處理過。
“她裝的挺清高,原來也不過就是個愛慕虛榮,輕浮放蕩的爛人罷了。”還是剛才那個處理的聲音。
“楊鎮(zhèn),這回你太會玩了,傷害同一個女人兩次,你夠狠的了?!?p> “她是不是真以為自己變得有魅力了!”一個處理過的聲音。
“不過她確實變了?!睏铈?zhèn)意味深長的說到。
“你不會真的動情了吧!”
“怎么會,我的口味可沒變得這么差!”楊鎮(zhèn)遲疑了一下,說完呵呵呵的笑了幾聲。
“兄弟,和沒戀愛過的老處女相處,感覺怎么樣???是不是挺刺激的?。俊?p> “沒啥意思,摸她一下都緊張的要死,那吻計,是我見過最爛的了!”
“這么沒情趣,你還要玩下去?。《酂o聊!有那時間泡別的妞兒多好!”
“我可不是輕易放棄的人。而且,我覺得快了。”
“是啊,要能獲得一個守身如玉的老處女的初夜,想想都覺得有成就感,是吧,楊鎮(zhèn)!”
“你們都夠齷齪下流的了!”楊鎮(zhèn)戲謔的說到。
“那你到底準備什么時候攻陷城池?。磕憧梢呀?jīng)花了不少時間了!”
“用不了多久,她現(xiàn)在愛我愛的死去活來的?!?p> “那事之后呢?有什么打算?”
“還用說,踹了唄!是吧,楊鎮(zhèn)!”一個處理過的聲音,“說話啊,楊鎮(zhèn)!”
“那是當然!”
畫面戛然而止。
這都是什么!盛幽蘭無論如何都無法相信這些話是出自楊鎮(zhèn)之口。盡管心如刀絞,她仍不受控制地反復的看著視頻,大腦一片空白,耳朵嗡嗡作響。
當盛幽蘭合上電腦抬起頭時,頓時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轉(zhuǎn)。眼淚突然干涸,似乎情感被瞬間切斷。好長時間,盛幽蘭杵在那里無法動彈,每一根神經(jīng)都麻木了。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可是她再也欺騙不了自己了,這一切都是真的。
當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付出的感情只不過是富家子弟的一次無聊的游戲,自己珍視的節(jié)操不過是他們眼中不值一提的賭資,盛幽蘭覺得超級惡心。過了好久,她才好像恢復了知覺,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她渾身無力的倒在床上,捂著胸口,那里像是有一只惡魔在無情的用利爪撕扯著,痛不欲生。眼前已經(jīng)濕成一片。
怪不得覺得奇怪,起初楊鎮(zhèn)對她還那么冷淡,怎么就突然開始窮追猛打。兩人戀愛后,他又動不動就以出差為由玩消失,若即若離的。
剛和他好的時候,雖然楊鎮(zhèn)也會發(fā)短信,也會打電話說些肉麻的話,但盛幽蘭就覺得一切都像一場夢,像是泡沫堆砌的,虛幻飄渺,毫不真實。仿佛上一秒還晶瑩剔透,閃著夢幻的光芒,下一秒便迸濺破散,消失的無影無蹤。
怪不得大家都說楊鎮(zhèn)為她付出很多,但盛幽蘭卻總覺得自己愛得更多。原來,一直以來,只有她付出了感情,而在楊鎮(zhèn)眼里,這不過只是一個賭局,一場游戲,而自己也只不過是一個玩具而已,他只是投入一點時間,一點金錢,和一點點的精力。真是個莫大的笑話!
一直自己小心翼翼的,但最終卻輸?shù)倪@么慘,連自尊都不?!⒂奶m漸漸的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盛幽蘭才醒過來。不管如何努力,她都無法爬起來。勉強睜開眼,模模糊糊的兩個人影在劇烈晃動,過了一會兒,一群白色的身影,一陣七手八腳的忙亂。又是一陣惡心,盛幽蘭無力地閉上雙眼,喘著粗氣。漸漸耳邊有了聲音,越來越清晰,是季默晗和高盛。盛幽蘭仔細聽著周圍的聲響,原來她在醫(yī)院。牟足了勁兒,盛幽蘭終于睜開了眼睛,許久,影像才一點點聚集起來。
“能看見我們嗎?”醫(yī)生問到。
盛幽蘭眨了眨眼。
“一切身體體征都恢復正常了,但還是有點虛弱,需要好好靜養(yǎng)一下。不過不用擔心?!贬t(yī)生檢查完以后,回頭跟季默晗和高盛交代到。
“謝謝你,王醫(yī)生。讓你費心了?!备呤⒏兄x到。
“不客氣,我應該做的,何況是白天的朋友?!闭f完醫(yī)生和護士們陸陸續(xù)續(xù)的走出了病房。
季默晗沖了過來,攥著盛幽蘭的手,略帶哭腔的說到:“幽蘭,你嚇死我了。你這是怎么了啊!怎么這么突然,還好現(xiàn)在沒事了?!?p> “我怎么會在醫(yī)院?”盛幽蘭虛弱的問到。
“你都不記得了??!”季默晗摸摸盛幽蘭的額頭,像是在確認她的狀況,又像是在傳遞自己的情感。
“我們突然接到警察的電話,說你家寵物狗叫聲異常,卻無人應門。他們試圖聯(lián)系你,卻聽見你的手機鈴聲從你家里傳出來,他們懷疑你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意外,便進入你家,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你已經(jīng)昏迷不醒。他們給楊鎮(zhèn)打電話,打不通,于是撥打了你最近聯(lián)系的第二個人,就是小晗?!备呤⑺妥哚t(yī)生,關上門,回來將手搭在季默晗的肩上一邊安慰她,一邊給盛幽蘭講述事情的來龍去脈。
“不好意思,麻煩你們了?!彪m然盛幽蘭還是有氣無力,但是貌似好多了。
“還和我客氣什么??!”季默晗很是心疼,“老高,你再給楊鎮(zhèn)打個電話看看,他女朋友都這樣了,他在干什么呢!”
“好?!备呤⒚μ统鍪謾C。
“不用了,他不會來的?!甭牭綏铈?zhèn)的名字,盛幽蘭的心臟還是像被利劍穿心般疼痛。她扭過頭去,不愿被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的懦弱。
“你們吵架了?”季默晗充滿疑惑。
高盛見盛幽蘭不愿多說什么,攔著季默晗:“幽蘭剛醒,還很虛弱,讓她好好休息,等恢復了再慢慢聊。你陪她,我去給她買點吃的?!?p> 季默晗握了握高盛搭在她肩上的手,點了點頭。
高盛離開后,季默晗見盛幽蘭一直把頭偏向另一側(cè),閉著眼睛不說話,拿手指輕輕地扣了一下她的手背:“睡了嗎?”
見盛幽蘭依然不做答,季默晗無奈的說到:“我知道你沒睡,不想說我不會逼你的,但如果有什么事情自己別憋著,想找人傾訴的時候,記得有我在?!?p> 季默晗的一句’有我在’就像一只手,觸發(fā)了她回憶的按鈕——
那一天,心情糟糕透了。由于新的CEO的上任,公司進行了很多制度的調(diào)整,包括好多項目審批的流程都變得麻煩了。
盛幽蘭手里有一個大項目,正進行到關鍵時刻,需要資金去擴大技術開發(fā)??墒琼椖恳呀?jīng)報上去一個多星期了,資金遲遲沒有批下來。今天和客戶開例會,客戶因為進度的落后大發(fā)雷霆,把盛幽蘭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盛幽蘭憋了一肚子的委屈,但因為確實是自己這邊存在問題,導致拖延,所以也只能一直道歉。
晚上和楊鎮(zhèn)吃飯,盡管盛幽蘭想裝作什么事也沒發(fā)生,但還是被敏銳的楊鎮(zhèn)察覺到她有些悶悶不樂。
在約會結(jié)束,兩人即將分別的時候,楊鎮(zhèn)想要幫她分擔一下煩惱,問盛幽蘭究竟有什么煩心事。在他的一再的追問下,盛幽蘭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了他。楊鎮(zhèn)拉著盛幽蘭的手,開導她,也給了她一些建議。在楊鎮(zhèn)的安慰下,盛幽蘭心情舒暢了許多。
見盛幽蘭頭上的烏云似乎已經(jīng)消散,楊鎮(zhèn)輕輕地把溫暖的大手放在她頭頂揉了揉,語氣輕柔的說道:“沒事了就好!”
盛幽蘭柔情似水的望著楊鎮(zhèn),楊鎮(zhèn)也毫不躲避的用熾熱的目光盯著她。楊鎮(zhèn)的手順著她的發(fā)絲滑下,指尖滑過她的臉,手成握杯狀托著她的下巴,說著如紅酒般溫潤的話,溫暖了盛幽蘭的心:“以前你是一個女強人,什么都自己扛著,但現(xiàn)在有我在,我希望你可以只是一個小女人,依靠我,讓我呵護?!?p> 上大學以后盛幽蘭就不愿再依靠家里,即使有煩惱,她也不愿讓父母知道。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遇到多大委屈,她都自己一個人扛。后來,堅強竟然成了一種習慣。盛幽蘭從沒想過依靠誰,更沒想過誰會讓她依靠。而今天,居然有一個人,一個男人,感受到她的疲憊,親口對她說出這么動人的話。盛幽蘭第一次不覺得自己是孤獨的。
盛幽蘭依偎在楊鎮(zhèn)懷里,楊鎮(zhèn)緊緊的環(huán)抱著她。那一刻,盛幽蘭聽著他的心跳,竟貪婪的不想放開他……
是什么,那么滾燙的在臉上滾落,灼燒著經(jīng)過的每一寸皮膚。盛幽蘭心痛的喘不過氣,不愿睜開眼,不想讓那場景就那么輕易的在眼前消失。她的手死死地抓著被子,她在用全身的力量憋住不哭出聲來。
盛幽蘭隱隱的覺著另一手在顫動,還有大滴大滴的淚水滑落到她手上。她睜開眼睛回頭望去,透過朦朧,看見季默晗咬著嘴唇和自己一起哭著。盛幽蘭看著季默晗,季默晗也看著她,誰都沒有說話,都控制不住的哭著,滿臉的淚水……
季默晗用寖濕的手絹幫季默晗擦拭著沾滿淚水的臉,她嘴角抽動著,淚眼婆娑。
盛幽蘭知道季默晗是在努力克制自己不去問出口來,但她迫切的想要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是什么將她這個一直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偽裝成刀槍不入的女戰(zhàn)士的人打擊的支離破碎,竟在她面前無所顧忌的痛哭流涕。
以季默晗的性格,忍著,是最艱難,最煎熬的事情吧。但她卻選擇了默默的陪著盛幽蘭,陪她一起哭,一樣的撕心裂肺,一樣的絕望。
盛幽蘭很感謝,有這樣一個體諒關心她的朋友,也很抱歉,對她自己沒做到毫無保留,完全敞開心扉。
“小晗,能把我手機遞給我嗎?”盛幽蘭知道季默晗不想看到她獨自痛苦,所以想幫她分擔,而面對這樣真心對待自己的人,盛幽蘭也無比的希望,哪怕從這一刻才開始,可以任性一點,拋開自己的堅強,摒棄自我防御的盔甲,把最柔弱的部分展現(xiàn)在她面前。
盛幽蘭拿過手機,登錄了自己的郵箱,打開了那封信,然后遞給了季默晗。
季默晗一直咬著手,幾乎是靠在墻上把兩段視頻看完的。她難以置信的望著盛幽蘭:“這不是真的吧!這不可能!”
盛幽蘭靜靜的看著她,苦笑了一下。
季默晗轉(zhuǎn)過身去,把頭抵在墻上。她背對著盛幽蘭,一直不停地重復著不可能。突然她挺起身來大聲的喊了出來:“他就是個混蛋,這是人干的事嗎?我找他去,我要把他碎尸萬段!”說著季默晗就往外沖,根本不理會盛幽蘭對她的呼喊。
恰巧高盛提著食物進來,季默晗一頭撞在了高盛身上。
高盛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一頭霧水。季默晗推開一臉驚愕的高盛,像發(fā)了瘋的猛獸一樣沖了出去。
“快攔住她?!笔⒂奶m掙扎的坐起來懇求著高盛,高盛趕忙追了出去。
盛幽蘭焦急的望著門口,過了好久,聽到一陣嘈雜,高盛把季默晗強行拉了回來。
季默晗像一只泄了氣的氣球,癱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fā)。高盛牙根緊咬,目光怒氣逼人,他手掐著腰,不停地在病房里踱來踱去。
“幽蘭,對不起。要不是我非要介紹你們認識,也不會把事情搞成這個樣子。”季默晗低低的垂著頭,她把臉完全藏在濃密的頭發(fā)后,因為很羞愧,是自己間接導致盛幽蘭受到如此大的傷害,“我真是沒臉見你?!?p> “這跟你有什么關系。”盛幽蘭伸過手去,撥開凌亂垂在她眼前的頭發(fā)。
季默晗使勁的晃了晃頭,用手拼命的把頭發(fā)巴拉到前面,然后雙手捂住了臉。
“幽蘭,只要你一句話,我立刻去收拾那個混小子!”高盛遠遠的站在一邊,自責的看著憔悴的盛幽蘭。
“算了吧。”盛幽蘭望向窗外,看著風中搖曳的樹枝,枝頭已經(jīng)冒出嫩芽,“我自己會處理的?!?p> 季默晗和高盛滿心負罪感,一直不愿離去。他們忙前忙后,不停說著話,想方設法逗盛幽蘭開心,不讓她感到寂寞。但越是這樣,盛幽蘭就越是難受,不是因為楊鎮(zhèn),而是覺得是自己的愚蠢,甚至害得他們這樣不知所措,坐立不安。
盛幽蘭看著朋友們,思緒萬千。為了能讓她獲得幸福,季默晗才費盡心機的安排了聚會。本是好意,卻不曾想命運弄人,把她弄得如此狼狽。怪他們嗎?不是他們自己就不會與楊鎮(zhèn)再次相遇。但為什么怪他們,不是他們讓自己上當受騙,不是他們讓自己被愛情蒙蔽雙眼,不是他們讓自己變成傻子一般的愛情俘虜。都是自己的錯,是自己太輕易的落入甜蜜的陷阱離。
盛幽蘭接過季默晗給她剝的橘子,剛要吃,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高盛拿起一看,把屏幕轉(zhuǎn)向了她:“我要接嗎?”
是楊鎮(zhèn)。盛幽蘭昏迷的時候,為了聯(lián)系上楊鎮(zhèn),高盛給他打了好幾通電話,他都沒接。
“接吧”,盛幽蘭點點頭,假裝毫不在乎地塞了一枚橘子含在嘴里,”但別說我的事?!?p> 高盛看著盛幽蘭,接通了電話。盡管沒有按免提,但盛幽蘭還是聽見了楊鎮(zhèn)的聲音。
“不好意思,我昨天喝多了,沒聽見電話。有什么急事嗎?”電話那頭的楊鎮(zhèn)舌頭還不是很利落。
“沒什么,都解決了?!备呤⒍⒅⒂奶m,似乎在觀察她的反應,從而決定下面怎么說。
盛幽蘭低著眼,含著橘子,沒有咀嚼,一動不動,雖裝的不在意,卻仿佛在側(cè)耳聆聽著高盛和楊鎮(zhèn)的對話。
“看你打了那么多電話,還擔心是不是有什么急事?!?p> “昨天是挺急,不過,現(xiàn)在與你沒什么關系了。”高盛咬牙切齒的說到。
“什么意思?”
“沒什么,我現(xiàn)在有點忙,先掛了?!备呤⒖粗⒂奶m慘白的臉,聽著楊鎮(zhèn)不太清醒的聲音,怒火猛地竄上頭去。但擔心會控制不住自己,害怕失控時在不經(jīng)意間再次刺痛眼前可憐的女人,他決定還是趕忙掛斷電話,結(jié)束這不愉快。
沒等高盛說什么,盛幽蘭一邊吃著手中的橘子,一邊平靜的說到:“我沒事!”
盛幽蘭感覺嘴中的橘子好酸澀,不小心,竟眼淚直流。
季默晗一把抱住盛幽蘭,盛幽蘭再也忍不住,躲在她懷里放聲大哭起來。
一頓天昏地暗的哭泣發(fā)泄后,盛幽蘭終于舒服了一些。平復了心情,盛幽蘭方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耽誤了季默晗和高盛好多時間,而高盛還要去打點酒吧的生意,所以就勸說他們回去。在她一再堅持下,季默晗和高盛終于妥協(xié),決定離開。
盛幽蘭再三囑咐他們,不要插手她和楊鎮(zhèn)的事情,因為她想親自了斷這段孽緣。兩人也明白感情終究是兩個人的事情,他們也相信盛幽蘭自己會處理好的,所以都答應了她的請求。
待季默晗和高盛離開,盛幽蘭又回到了一個人的狀態(tài),她躺在空蕩蕩的病房,望著天花板,有些凄慘,但她并不覺得自己可憐,挫折誰還沒遇到過呢。
考慮了好久,盛幽蘭拿起電話,撥通了號碼。
“小胡,能幫我一個忙嗎?我一會兒發(fā)給你一個郵箱地址,你幫我查查是誰的郵箱。盡快,好嗎?”盛幽蘭又重拾了冷靜。
朋友很痛快的答應了她的拜托,盛幽蘭把那個匿名郵箱發(fā)給了他。現(xiàn)在就等著回復了。
朋友果真是高手,沒過多久便發(fā)來了信息,點開,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躍入眼簾。居然是她,真有些出乎意料,但好像也并不意外。
盛幽蘭把手機扣了過去,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