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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一

第五章 變化的接應(yīng)

夢境一 赤佴 7366 2018-07-02 11:47:36

  “我討厭女人與弱者,爾力特,你討不討厭?”

  “我只討厭弱者。”

  “我就知道你和我不一條心,爾力特。但你這樣想也很正常,因為你還沒有結(jié)婚。等你結(jié)婚后你就會明白,女人和弱者沒什么不同。他們最常問的就是‘你告訴我答案?!?,天哪,我他媽要知道答案我就絕對不會心里恐慌。”

  “你是不是又和我姐姐吵架了,所以這么早就把我叫出來溜達?!?p>  “別再和我提你姐姐那個不明道理的潑婦了,現(xiàn)在想起她的樣子我的腦仁兒就疼?!?p>  “可你以前不是這么給我說的,以前清早你也會把我叫出來溜達,那時你倒常希望讓我講些我姐姐的事給你聽,你說她的事能讓你感到快樂。你變了,多斯?!?p>  “你個混蛋,爾力特,我就知道你和我不一條心。你也是個弱者,你恰恰就是你討厭的那種人。因為只有弱者才會害怕變動,他恨不得所有的東西都一成不變,太陽升起來了,唔——我害怕白晝,白晝不錯,我害怕它消失;月亮升起來了,唔,我害怕黑夜,黑夜也好,我害怕它消失。整個世界都在變,人也在變,可是你們害怕變化的心臟和懦弱適應(yīng)的身體沒有變。是的,我承認我以前是被眼睛蒙住了心,我看到了孔雀的屏,我喜不自勝的把它請回家去,看久了心里才突然意識到它除了好看外毫無用處?!?p>  “我姐姐也在變,多斯,我聽她說過,并且她也希望你能越變越好?!?p>  多斯不認識爾力特似的迷茫的看著他道:“如果你不是我的半個親戚,爾力特,我一定辱罵了你的全家。你姐姐變了什么?對,語氣和態(tài)度,同樣的臺詞,‘今天吃什么?多斯?’,‘告訴我你和村里的姑娘是怎么回事?多斯?’‘你還愛不愛我?多斯?’‘多斯’我現(xiàn)在真他媽害怕她叫我的名字,雖然我曾認為那是她口中說出的最好的言語。但我能給她什么答案?如果我不想讓她像煙火一樣美麗的炸一下,我就只能給她她想聽到的答案——女人怕變所以善變所以態(tài)度變化萬千,男人想變所以不變所以言辭始終如一?!?p>  “嘿嘿嘿嘿,多斯,我笑的肚子都疼了,這是你新的繞口令嗎?”爾力特笑的彎著腰道。

  “我都快被你們氣糊涂了,爾力特。但我相信這是我在氣糊涂時腦中蹦出的真理。我有時真的很奇怪真理是不是也是個娘們兒,它總是在你最失望、最痛苦、最無助、最生氣中施舍給你幾枚棗子,你雖吃不飽,但是聊勝于無!不過你還小,爾力特,將要滿十八歲,將要結(jié)婚,等你和我一樣經(jīng)歷到我這個年紀,你就會和別人大談我是個過來人的智者,也會大談起這句話?!?p>  “瑪麗可不是這樣的姑娘,她對我說話總是很溫柔。”

  “哦,你姐姐也是這樣,現(xiàn)在除了我她對全村男人說話都很溫柔?!?p>  “瑪麗說過她希望我能夠開心?!?p>  “等到她與你結(jié)婚后她就希望你像個白癡一樣只逗她開心了?!?p>  “她可不希望我像個白癡,你這么說不對,多斯,她說過我很聰明。”

  “我閃亮的眼睛看到了獅子張開的血盆大口?!?p>  “你根本不知道我在戀愛中做過什么,也不完全知道我們經(jīng)歷過什么,多斯,你再這么說我就要生氣了!”

  “上天啊,你快來救救這可憐的孩子吧,欲望已經(jīng)讓他的耳朵兒聽不到真理的聲音了。我告訴你爾力特,你所經(jīng)歷的我都經(jīng)歷過,但我經(jīng)歷的你尚未經(jīng)歷。我也知道你為什么聽不進我的話,因為就如同我曾經(jīng)也聽不進別人的話。女人在戀愛中尚留了一手,男人在戀愛中卻一心一意。以己度人,往往還是留了一手的勝,一心一意的敗,保有理智的勝,充滿欲望的敗,堅硬的心勝,柔軟的心敗。我敢跟你打賭,爾力特,婚后不出兩年,你就會來給我說相反的話?!?p>  爾力特不說話,腳卻狠狠地踢了一下地上的石子,“多斯,我不知道你和我姐姐吵了什么架,但我接受你的打賭,如果兩年之后我贏了,我要你——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你在看什么?多斯?”爾力特向多斯望著的地方看去,見遠遠的土地上坐著一個小孩兒。

  “那好像不是我們村莊里的小孩兒?!倍嗨瓜蚯疤搅颂筋^道:“走,我們過去看看?!?p>  兩人向那個方向走過去,看到一個小孩兒正坐在地上吃著手中的鵝腿。

  鵝腿的樣子讓多斯咽了一下唾沫,他左右看了看,惡狠狠的道:“小鬼,你好像不是我們村莊的,你家人呢?”

  “我在玩一個游戲,”小孩兒認真的對他道:“這個游戲只能我自己完成,所以我的家人沒有跟來。”

  多斯嘿嘿笑起來道:“你在玩什么游戲,也和我們一起玩玩!”

  “一個勇敢者才能完成的游戲。我哥哥把我送到了那邊的森林,我已經(jīng)勇敢的踏過了那條小溪,我的腳都已經(jīng)凍僵了,說實在的,我的腳從沒這么僵過,你看我的衣服都濕了。”小孩兒把腳伸出來讓多斯看。

  “還真是可憐啊,小家伙兒?!倍嗨蛊沉藥籽坌『喝A麗的衣服道:“你哥哥呢?在暗中看著你完成這個游戲?他可真是個殘忍的哥哥啊,眼看著弟弟的腳凍成這樣也不來看看?!?p>  “他才不是什么殘忍的哥哥,”小孩兒急著辯白道:“他告訴我因為這是只有我一個人才能完成的游戲,所以他騎馬向相反的地方去了,等我完成這個游戲我們就還會再見面,而且我也能見到我的外公,我媽媽答應(yīng)我的?!?p>  “什么游戲這么重要?!倍嗨苟紫律怼?p>  “踏過小溪,一直向太陽升起的地方走,到第二個村莊,晚上就會有人來找我的,說不定那個人就是我的外公?!毙『洪W亮著眼睛。

  “哎呀,你可真是個聰明的孩子?!倍嗨沟难劬D(zhuǎn)了下道:“你已經(jīng)通過了考驗,你外公讓我們來接你的?!?p>  “是嗎?”小孩兒歡快的站起身,又急道:“可是這還不到第一個村莊啊?!?p>  “你哥哥其實一直在暗中保護著你,他看到你的腳又濕又冷,他騎馬告訴了你外公,你外公心都要疼碎了,所以就讓我們提前來接你了。”多斯說。

  小孩兒笑起來道:“你們快帶我去見我外公,我還從沒見過他呢,我很想見他?!?p>  “好,好?!倍嗨裹c點頭道:“可是我們一大早就來這空地上晃悠著找你了,早飯都還沒有吃?!?p>  小孩兒慌忙打開了自己的包裹,道:“我這里還有些鵝腿和別的吃的。”

  多斯和爾力特同時看到了包裹中的金銀。

  多斯一把搶過小孩兒的包裹。

  “你要干什么?”小孩兒驚訝的問道。

  “滾你媽的蛋吧,”多斯一把把小孩兒推到在地叫道:“爾力特,快跑?!?p>  爾力特站著沒動,小孩兒抓起地上的一把土,猛烈的向他沖過來大叫道:“你們這些騙子。”

  爾力特一個轉(zhuǎn)身,條件反射似的腳下一勾,小孩兒摔了個滿嘴啃泥。

  “還愣著干什么?爾力特,一會兒萬一有人我們就跑不了了?!倍嗨雇O律碓诓贿h處嚷道。

  爾力特轉(zhuǎn)身。

  小孩兒在地上哭道:“你們這些騙子,我是王子,你們敢這樣對我,我要讓父王把你們都處死?!?p>  爾力特向多斯的地方跑了過去,兩人氣喘吁吁的跑了一陣,方才停下打開了手中的包裹。

  “除了在夢中,我長這么大還從來沒見過這么多的錢,爾力特。我的心也是長這么大第一次跳的這么真實的厲害——它是在激動地跳。這下你姐姐再也不會給我吵架了,除非她想讓我換個妻子,也想讓你再換半個親戚?!倍嗨姑约旱男拇⒌馈?p>  “多斯,可是那個小孩兒……”爾力特道。

  “別給我提那個小孩兒了,爾力特,就像先別給我提你姐姐一樣。”多斯扔出鵝腿與吃的然后系上包裹祈禱道:“上天啊,我感謝您對我的贈與,只因為我有顆善良的心,這些吃的我留給路過的乞丐,迷路的百獸,盤旋的飛鳥,望您能保佑我的平安?,F(xiàn)在,爾力特,我們?nèi)ゴ迩f頭的酒館,雖然那兒的老板常給我氣受,但我現(xiàn)在非常想喝他那里的美酒?!?p>  兩人來到村頭的酒館,這時天已經(jīng)大亮,老板正在開門,一見到他們便道:“喲,多斯,這么早就來了,歡迎,歡迎?!?p>  “你這兒人不多嗎。”多斯昂首挺胸的走進酒館,他與爾力特找個桌子然后大大咧咧的坐下。

  “當然,做酒館生意的都知道,貧窮的酒鬼只能在夜晚出現(xiàn),而富裕的酒神卻會在清晨來臨。你也知道,這年月,鬼多神少,而冒充神鬼的也大有人在,你這么早來裝神弄鬼不會是為了大講你又一次不幸的遭遇而最后哀求我能賒給你杯酒喝吧?!?p>  多斯輕蔑的從鼻子中“哼”了一聲。

  “爾力特,不是我說,別沒事跟著多斯瞎晃悠。我有時真替你那不幸又溫柔的姐姐而擔(dān)心,她也來我酒館喝過幾次酒,最終每次都是哭著向我痛訴她丈夫的無所作為??粗菧厝岬难劬︼柡瑴I水,我的眼睛也好幾次為了她這不幸而哭泣了。爾力特,不是我說,我認識你時你還小呢,現(xiàn)在你還年輕,別沒事跟著多斯瞎晃悠,不會有什么出息的。”

  “跟著你這混賬老板晃悠就會有出息?”多斯憤怒的罵道,然后他從口袋中拿出一個金幣扔到桌上?!澳萌?,”他驕橫的道:“這是還以往欠你的酒錢,然后再給我和爾力特打來你這兒最好的酒,還有上最好的菜來,剩下的還夠不夠?”

  老板楞了一下,他忙拿起金幣細看,然后笑道:“有余,有余。不過多斯,你在哪兒找來的這東西?!?p>  多斯看著老板道:“我記得我給你說過我在海外也有生意?!?p>  “記得,記得,不過后來你說你合伙人的船只碰到了海盜,你的合伙人也被海盜殺害了,你投資的東西變成了海盜的財產(chǎn)。”

  多斯看著老板繼續(xù)道:“我記得我還給你說過我認識了一個朋友,當時我在那邊的樹林里救了他的命。他說他回去后一定要厚待我。”

  “記得,不過你妻子說這事兒純屬子須午有,你從沒救過任何人?!?p>  “娘們兒的話你也信?”多斯瞪大眼睛道:“你真是太沒出息了,老板,不是你做了這么多年還是守著這么個破酒館。男人就該守著自己的判斷,就該相信男人的話。我告訴你老板,我投資的東西沒有成為海盜的財產(chǎn),我的合伙人也沒被海盜殺害,他的船只昨晚登陸了,他派人給了我投資的利潤。也正是恰巧,我救的那個人也在昨晚給我送信,然后他今早兒在樹林里給了我一包這東西,還向我表示了最衷心的感謝?!彼寻鼜臓柫μ厥种心眠^,放在了桌上,“我看過了,里面是你一輩子都沒見過的金銀。他還說他其實是城里有名的騎士,他要和我兄弟相稱,他答應(yīng)我以后有誰敢欺負我,他就會取那人性命以來報答我對他的救命之恩。”

  老板的頭縮了縮,忙打趣道:“看您說的,誰敢欺負您呢!主要是您說的?!?p>  “我以前那么說就是因為我發(fā)現(xiàn)你不相信我,所以我才扯謊,我這人最討厭扯謊,也最討厭別人不相信我,所以對這種人我就會扯謊。我一直認為人應(yīng)該厚道些,老實些,上天會給他福報的,雖說城里的教堂你不像我一樣常去,但有句教義說什么?”他學(xué)著教父的樣子道:“天國的圣者會給你福報,而地獄里盡是撒謊與不相信的可憐之徒?!?p>  老板縮了縮身。

  “怎么?你以為我又在撒謊嗎?老板?”多斯瞪著眼睛。

  “當然相信,不是、我相信您說的話,您沒在撒謊?!?p>  “就是我撒謊這包東西也不會撒謊,”多斯指著桌上的包裹道:“用不用我把它打開讓你看到,我保準它能閃瞎你的眼睛?!?p>  “不用,不用,您還需要點什么您盡管吩咐?!崩习遒r笑道。

  “我需要我們的酒來的快點,菜來的快點,我給你的金幣夠不夠用?”多斯看著老板緩慢道。

  “有余,有余?!崩习逍Φ?。

  “剩下的我需要你馬上從我眼前消失,不要打擾我們吃、咳——用飯,我現(xiàn)在看見你的笑臉就生氣?!?p>  老板慌忙退到遠遠地柜臺,打了酒來道:“您先慢用,菜我已經(jīng)囑咐過了,馬上就來。”

  多斯沒有看老板,鼻子里“嗯”了一聲,老板回了柜臺。

  多斯快速端起酒杯猛地喝干,他舒坦的出了口氣,然后愜意的在椅中放松下身子看著爾力特道:“好酒的滋味就是不一樣,能讓人身心舒坦。”

  “可是,多斯,”爾力特小聲道:“那個小孩兒躺在地上的時候他說他是王子。”

  “他還說什么?”多斯問。

  “他還說我們是騙子,他要告訴國王讓把我們都處死?!?p>  “哎呀——”多斯重重地伸了個懶腰,笑道:“你不說我也能想到。小孩子都是這樣,我小時候被人打趴下的時候我也希望自己是個王子,我的父親是國王,然后我讓父親把這幫人都處死,都是想象,他只不過是把想象的話說了出來,不用害怕?!?p>  “可是萬一是真的那?”爾力特小聲道:“我看他說的時候可不像是在騙人?!?p>  “嘿嘿嘿嘿?!倍嗨剐ζ饋淼溃骸鞍パ?,你這個白癡,好吧,我來告訴你一些經(jīng)驗,”他晃悠的點著頭道:“你以后就會知道跟著我晃悠有什么好處了。我可不是笨人,首先王子是不可能像你我一樣一個人出來的,他出來時會有一大隊守衛(wèi)跟著。再者,即便他一個人出來他也不可能在這么冷的天趟過小溪,我細細看過了,他整個褲子都濕了,連你我這樣的人都知道冬天要找個火爐取暖,王子會不知道?會比你我還要笨?還有,哪個王子會玩這種笨蛋游戲,他要想玩游戲多的是人陪他玩,騎著木馬,拿著木劍,”他學(xué)著樣子搖晃著,嘴中嚷道:“沖啊,攻城啊。”

  老板抬頭看他一眼,多斯回瞪他一眼,老板笑了笑,點了個頭,又低頭忙去了。

  “只有強大和金錢才能讓愚蠢的人學(xué)會禮節(jié)?!倍嗨灌洁煲痪洹?p>  “你又沒見過王子玩游戲,你怎么知道他只會玩你說的這種游戲?!?p>  “你真是和你姐姐一樣都是沒有見過世面的笨蛋,給你們講話都是在浪費唇舌,你們的腦袋就是木頭,還是那種實木頭?!倍嗨沽R道:“我說過經(jīng)驗,經(jīng)驗用來干什么的,用來推測,我他媽還沒見過大海,但我知道大海是什么樣子,你不用把大海放在我的面前我也知道它很大,很藍。為什么?因為我善于聽,善于看,善于推測。我來告訴你事實是什么樣子吧,爾力特??赡苣愀静恢朗聦嵤鞘裁??!?p>  多斯說著坐直身子道:“這個小孩兒穿的衣服很華麗,證明他是有錢人家的小孩兒,這不假,要不然他也不會帶這么多的金銀。他還那么小,不會說假話,這你也見到了,要不然他也不會兒被我們騙到。他的哥哥告訴他穿過小溪,到第二個村莊晚上有人找他,從他走過小溪,到那個我們遇到他的地方來看,他哥哥和他分開時因該是快要黎明,而小溪的那邊還是樹林,這些你能想到什么嗎?”

  “想到什么?”爾力特問道。

  “笨??!”多斯指著爾力特的腦袋道:“你哥哥我會在天還黑著就把你帶到樹林扔在那兒我自己跑掉嗎?什么游戲,什么第二個村莊有人找,那都是謊言,這個小孩兒是被家人拋棄在哪兒的,他的家境也許富裕,他的穿著和攜帶的包裹可以證明,這也證明了他的家人還有良心。但是,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富裕的老爺太太們更多情,他可能是個私生子,也可能是個弱智,那么大了說話還那么天真,哦,我要見到我的外公!”他學(xué)著那個小孩的樣子?!芭蕖斎凰部赡芤驗檫z產(chǎn)的分配惹怒了誰,所以他的哥哥趁著夜晚把他帶到那里拋棄了他。哎、神啊,一想到這可憐孩子的遭遇我的心都要碎了?!彼D(zhuǎn)過身去,惡狠狠地沖老板嚷道:“再給我來杯酒,你沒看到我的嘴唇都干了嗎?”

  老板忙蹲下身子打酒,多斯轉(zhuǎn)過身來嘆息一聲。

  “聽你這么一說我們是不是該對他好點,多斯,畢竟這么多錢我們也用不完。”爾力特道。

  “什么用不完,木頭,就是金山也有挖空的一天。這根本不該怪我,要怪就怪他多情的父親或者風(fēng)流的母親,還有他那狠心的哥哥,天哪,一想到他那狠心的哥哥我就恨不得掐死他,我只不過是喜歡錢,他那可是在害命??!上天你要還有些良知,就請您讓他那狠心的哥哥去地獄吧。不過他哥哥說的唯一那句話我很贊成,這是只有他自己才能夠完成的游戲。”

  老板端上酒來,多斯拿起喝了一口正要說話,突然進來了一大隊的衛(wèi)士。

  “誰是這兒的老板?”領(lǐng)頭的衛(wèi)士問道。

  “我是,我是?!崩习寤琶ψ哌^去。

  “昨天夜里到現(xiàn)在,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十歲的小孩兒?”領(lǐng)頭的衛(wèi)士問道。

  “大人,我這兒客人很多,他有沒有什么特征?”老板道。

  “十歲,大概這么高?!毙l(wèi)士隨手比劃一下,“棕色的眼睛頭發(fā),圓臉,白皮膚,怎么說呢,他的穿著很華麗。”

  旁邊的衛(wèi)士悄聲地提醒他道:“也有可能穿的很破爛。”

  “對,也有可能穿的很破爛,我的神啊,城中的畫師還沒來得及畫那么多肖像,就讓我們這一隊空著手來問,我能知道有什么特征,我也根本沒見過他,而十歲的孩子長得都差不多嘛。”領(lǐng)隊抱怨道。

  “沒見過?!崩习鍝u搖頭。

  “我告訴你,老板,這些天一定要密切注意這樣的小孩兒,如果有有用的情報你及時通知了我,那么你和我們這一隊兄弟都會有賞,如果你知道什么沒有說,那么你和我們這一隊兄弟都會倒霉,可是我和我的兄弟們都敢保證,第一個倒霉的一定是你?!鳖I(lǐng)隊道。

  “什么小孩這么重要?”老板討好似的問道。

  “什么小孩兒?國王的小王子失蹤了!現(xiàn)在王后和全國都急瘋了。你也知道王后就那么一個小王子?!彼D(zhuǎn)過身,沖酒館里零散的幾個人嚷道:“你們也都注意些,現(xiàn)在我所知道的是只要能提供消息找到小王子的就給五百金幣。如果誰能把他安全無誤的送回城去,我告訴你們,那可是座金山?。 ?p>  多斯的臉都白了,他顫抖著手悄悄拿回了桌上的包裹放在了爾力特的懷里。

  老板偷偷瞥多斯一眼,問領(lǐng)隊道,“我奇怪了,小王子好好地怎么會失蹤的?”

  “城里發(fā)生了變故,具體什么變故我也不清楚,清楚我也不能告訴你,你就記住你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的就及時告知我,剩下的你就不要多問?!?p>  “我倒有——”老板吸口氣剛說了幾個字,多斯急中生智的站起來搖晃著身子哈哈大笑道:“大人,我記得您的話了,金山??!我還以為小王子在城堡里騎木馬拿木劍,沖啊,攻城啊?!彼麚u晃著手臂學(xué)著樣子,“原來他出來了,他一定是出來玩兒了,您放心,我要見到他一定把他護送進城,金山??!”

  多斯?jié)M嘴酒氣的走到領(lǐng)隊的身邊,他看著領(lǐng)隊道:“大人,我看見你們就覺得親切,因為我的一個弟兄也是干這一行的,不過他是個騎士,他還沒您高?!彼麚u晃著腦袋仔細瞪著領(lǐng)隊,“不過他也和您一樣,穿著護身的盔甲,他殺起人來可快了,一刀下去人就沒命了。我救過他的命,他說過會報答我,誰要欺負我他就要誰的腦袋?!?p>  老板抖了抖眉毛,領(lǐng)隊皺皺眉頭,罵道:“你這混蛋什么意思,誰欺負你了。”

  老板忙打圓場賠笑道:“別和他一般見識,大人,他喝醉了?!?p>  “他叫山利姆,呃——”多斯打了個醉嗝撓撓臉道:“你認識他嗎?”

  “不認識?!鳖I(lǐng)隊抱著肩膀搖搖頭,他身后的衛(wèi)士都向前跨了一步。

  “大人,您別和他一般見識,”老板忙拉住多斯的身子賠笑道:“他是我們村一個有名的酒鬼,您別看他現(xiàn)在這樣,他清醒起來的時候可明智了?!?p>  “真他媽晦氣,”領(lǐng)隊罵道:“一宿到現(xiàn)在我們都沒能合眼,國家發(fā)生什么變故都是我們先忙得要死,而你們這些閑人反而在酒館里胡扯。我告訴你混蛋,我不認識你說的什么山利姆,你別說他是個什么騎士,他媽的就是個爵士,我他媽的也不放在眼里——我今天要不是有命令在身我非打的你像頭豬一樣的嚎叫起來?!?p>  多斯依然搖晃著腦袋,他小聲嘀咕道:“他媽不是爵士,他卻是個騎士。”

  老板忙扯住他的衣角。

  領(lǐng)隊都氣笑了,“滾蛋去吧,”他對多斯罵道,然后又對老板問道:“你還有什么事?”

  “沒、沒有什么事?!崩习逍Φ溃骸澳f的我都記住了?!?p>  士兵們轉(zhuǎn)身走出酒館。

  “哎呦,我的天啊?!崩习迥讼骂~頭對多斯道:“剛真是嚇死我了,您看您,怎么一喝點酒就變成這天也不怕地也不怕的性子。他們是士兵,要不是我護著您,您沒聽到嗎?他們非打的您像頭豬一樣的嚎叫起來。”

  “誰?”多斯倔強的抬起頭道:“誰敢把我打成那樣,你?”

  “沒誰,沒誰,”老板道:“您快回您的桌上吃飯吧,等您清醒了我在給您說話?!?p>  多斯搖晃著走到桌邊強坐一會兒,他喝光了杯中的酒,然后拉起爾力特用醉醺醺的口氣道:“走,咱們出去找找樂子,只坐在這個地方真他媽的難受?!?p>  

赤佴

女人怕變所以善變所以態(tài)度變化萬千,男人想變所以不變所以言辭始終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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