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人做出有損星武閣聲威之事,輕則逐出星武閣,重則處死?!?p> “今日我與鐘離比斗,事先便約定生死不論,在場各位也都聽見了,而且劉長老你也承諾過,若我能勝過鐘離,便給我兩年時間查清我父親與次元武境監(jiān)管長老的死因,難道現(xiàn)在劉長老想出爾反爾,殺人滅口,甚至毀了星武閣的聲威么?!”
胡飛淡然自若,話語輕緩,但每字每句,卻都透著一股刀鋒般的凌厲,最后補充道:“劉長老身為閣內(nèi)長老,知法犯法,恐怕要罪加一等,到時若是惹得閣主震怒,怕是無人能夠說情了……”
胡飛搖頭嘆息。
劉長老老臉狠狠一抽,連番罪名扣下來,他這張老臉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正如胡飛所說,今日他若真的動了他一根毫發(fā),日后傳了出去,世人必定嗤笑星武閣長老為人出爾反爾,不守信用,還仗著輩分欺壓弱小,實為不仁不義之徒。星武閣素來紀律嚴明,對待做出有損星武閣聲譽之人更是從不姑息,閣內(nèi)刑法也不會因為他長老的身份而有所容情,相反還會做出更嚴厲的處決,以儆效尤。
今日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答應(yīng)了胡飛,只要勝過鐘離,便給后者兩年的時間,起初他認為胡飛根本沒有絲毫勝算,現(xiàn)如今事實卻狠狠抽了他一耳光,倘若他惱羞成怒,真的一巴掌將胡飛拍死在這里,就真的是黃泥巴掉進褲襠里,不屎也是屎了
一想起星武閣對有損聲威者做出的處決,劉長老心里也不由打了個寒顫。
其身后的鐘離與那段小姐也是面色蒼白,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嚇的,總之他們兩人的身軀明顯在顫抖著。
“好,好,好……”劉長老連聲說了三個好字,臉色陰寒如冰,眼神陰沉如毒蛇,沖著胡飛豎起了大拇指,“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子,老夫便給你兩年的時間,兩年期限一到,倘若你無法給星武閣一個交代,到時可別怪我狠辣無情!”
“多謝劉長老。”胡飛燦然一笑,字字堅定道:“兩年后,我必上星武閣!”
“最好能如你所說,否則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老夫也有辦法把你揪出來!”劉長老盯著胡飛,獰笑著道。
話落,他深吸了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回頭朝鐘離二人擺手哼道:“我們走!”
鐘離胸膛劇烈起伏著,在艱難的壓抑著心底的殺意,臨走之際,他忽然扭頭看向胡飛,陰沉沉的道:“兩年后,我會在星武閣等你,到時,我會將今日的恥辱雙倍的還給你!”
胡飛雙目微瞇,眸內(nèi)寒光閃爍,漠然拱手道:“不送?!?p> 鐘離怨恨的掃了胡飛一眼,后者與之平靜相視,卻是他這般平靜的目光,讓鐘離莫名的想起之前胡飛出手間的暴戾,想到方才生死一線間的那種感覺,他忽覺手腳冰涼,眼中閃過驚懼,急急收回了目光,隨著劉長老與段小姐一同走向那雙頭魔鷹,朝著遠方天空疾馳而去,看起來倒是有些灰溜溜的味道。
胡飛看著雙頭魔鷹在天際化為黑點消失,心中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氣,方才若是他沒有想到以星武閣的刑律來當作劉長老的命脈,然后狠狠的掐著不放,只怕他的小命也得交代在這里了。
他目光環(huán)視四周,胡家眾人神色各異,大多人都面色復雜,默默的低下頭,不敢與他直視,還有那胡長空父子,從兩眼的眼神中,他看到一抹掩藏得極好的殺意……
胡飛心里冷笑,更加堅信了父親的死,必定與他們有關(guān)。
“千萬別讓我查出些什么,否則……殺,無赦!”
心底沉喝落下,胡飛也并不打算多說也什么,更不想在此地逗留,于是緩步走下廣場,向自己居住的院落方向走去。
見他走來,一些人主動讓開道路,眼神驚懼的看著他,顯然方才他展露那暴戾的一面,讓他們心中都還存在著陰影。
“等等!”
正當胡飛將要走出人群之外的時候,身后忽然傳來胡長空低沉的聲音。
胡飛腳步豁然停頓,緩緩轉(zhuǎn)首,望著胡長空那帶著些許陰寒的臉龐,面無表情道:“族長有何指教?”
胡飛這般冷硬的態(tài)度,讓胡長空更是怒火中燒,但當著眾多族人的面,他必須保持威嚴氣度,當即沉聲道:“胡飛,你父親殺了次元武境的監(jiān)管長老的事情眾人皆知,他的行為,讓我們胡家在青武城幾乎成了眾矢之的,而你今日又得罪了星武閣劉長老,說不定日后星武閣會因此而遷怒胡家,家族必須對你做出嚴厲的處罰!”
胡飛眼神一寒,轉(zhuǎn)過神來直視胡長空,嘴角揚起冷笑,淡淡道:“不知族長要對我做何種處罰?”
胡長空父子對視一眼,目中都有了冰寒掠過,隨即胡長空開口輕喝:“以你今日的罪行,依照族律本該將你處死,但念在你父親曾對家族有功,便罰你終生打掃祖祠,永世不得離開!”
“打掃祖祠!”
胡飛咬牙一聲低喝,眼神含有了猙獰,胡長空明知道他竭力爭取來兩年的時間,便是要徹底查清次元武境發(fā)生之事,現(xiàn)在胡長空卻以這般罪名命他打掃祖祠,實則為關(guān)押軟禁,這讓他如何不怒!
“怎么?你想違抗?”胡凌冷笑著看了胡飛一眼,刻意向胡長空問道:“父親,按照族律,若違抗族令者,將如何處置?”
“罪上加罪,當斬!”胡長空冰冷的目光投向胡飛,冷然道:“胡飛,你可有意見?”
“呵……好一個胡家……”
胡飛心中一陣悲憤笑著,面上卻是天塌不驚的冷靜與淡定,隨即緩緩點頭,道:“我沒有意見,我會去祖祠?!?p> 話落,他漠然轉(zhuǎn)身,身影漸漸消失在眾人視線之中。
并非他害怕反抗,而是他知道,現(xiàn)在還不是與胡長空正面沖突的時候。
原因有二。
一,他現(xiàn)在實力不夠。
二,他師出無名,若是當著眾多族人的面反抗,胡長空勢必打蛇上棍,給他扣下一個違抗族令的罪名,更讓他有了對付自己的借口,這樣中了這兩父子的計。
所以,他選擇暫時沉寂,等一切狀態(tài)穩(wěn)定之后,他會尋找機會調(diào)查父親的死因。
有時候,順從并不是因為害怕,而是為了一個時機,一個能夠讓他一舉扭轉(zhuǎn)局面的時機……
第
在青武城之中,除了胡家之外,還有著其余幾個與他們實力相仿的家族勢力,一直以來,他們也都以成為星武閣或者赤云殿下屬為目標,只要得到這兩個龐然大物其中一個庇護,他們便有了在青武城中稱霸的資本,胡長空自然也不甘心在這青武城中屈居于人下。
“父親大人盡管放心,豐兒他不會讓我們失望的!”胡凌傲然笑道,他覺得自己這輩子最自豪的一件事,便是生了個天才兒子,胡豐。
胡長空笑著點頭,兩人隨即商量片刻之后,胡凌便也告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