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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加黎明

第七章 狍子必須死

印加黎明 白鶴梁 2126 2018-06-30 10:51:05

  侯志拎著棍子貓著腰,緩緩向傻狍子們靠近過去。

  正以為自己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一抬頭卻發(fā)現(xiàn)一只傻狍子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

  侯志尷尬地直起身:“那啥?你好啊……”

  傻狍子直不楞登地看著侯志,仿佛侯志是個外星人。

  而且沒一會兒,其它傻狍子也紛紛看過來,好奇地打量侯志。

  真是名不虛傳啊,這些傻不愣登的家伙,他們是怎么在大自然中幸存下來的。

  或許他們從來沒見過人類吧。

  看來東北人說的“棒打狍子、瓢舀魚、野雞飛到鍋里來。”還真不是瞎話啊。

  那就別怪胖子俺心狠咯。

  侯志嘀咕著,笑瞇瞇地拎著棍子靠近過去。

  這些傻狍子似乎對這個比他們還傻的胖子很好奇。

  連水都不喝了,爭先恐后、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

  到了近前侯志才發(fā)現(xiàn),這些傻狍子一個個長得還怪好看的。

  眼睛毛烘烘的,四條小腿又細(xì)又長。

  就像冬天穿著緊身褲的妹子。

  他們的毛都是淺棕色的,唯獨屁股那塊兒炸開了,露出里面白色的毛。

  看著他們翹起的屁屁,侯志一陣心疼。

  暗暗嘀咕著:剛子啊,剛子,你可別再掏人的肛了,給人一個痛快吧。

  侯志繼續(xù)笑瞇瞇地,瞅著一只半大的傻狍子走過去。

  胳膊也暗暗較勁,準(zhǔn)備掄圓了來一家伙。

  可眼看伸手就能摸到傻狍子的毛了。

  傻狍子們卻不約而同,以零點零零一秒般的反應(yīng)速度突然跳起來,轉(zhuǎn)身跑掉了。

  就剩侯志傻不愣登地站在原地。

  我滴媽呀,這啟動速度布加迪威龍都不換啊。

  誰說傻狍子傻?

  人這是自信吶,妥妥地自信吶!

  看著傻狍子們跑下去的方向,侯志又來信心了。

  或許剛子能抓到一只呢。

  連忙跑著追上去。

  一邊跑著心里卻有些矛盾。

  他當(dāng)然希望剛子抓到一只傻狍子。

  但同時又不希望剛子來一個杠上開花。

  吭哧癟肚地追著。

  老遠(yuǎn)看到一陣煙塵,傻狍子們似乎都逃脫了。

  可到了近前看到一只傻狍子在地上撲騰。

  頓時就明白了:剛子得手了!

  侯志加快步伐跑過去。

  一邊跑還一邊喊:“剛子!你千萬不要杠上開花啊!”

  到了近前一看,剛子哪有時間去杠上開花啊。

  他咬住了一條傻狍子的腿,使出三條腿的力量使勁按著。

  傻狍子也使勁撲騰著。

  侯志要不搭把手的話早晚能掙脫開。

  侯志不由分說,撲過去騎到傻狍子身上。

  拿出瑞士軍刀正要割喉時突然想,這傻狍子也屬于鹿啊,鹿血是好東西啊。

  平白無故放了不糟踐東西嗎?

  立馬拿下肩頭的大繩,用豬蹄扣捆起傻狍子的四肢,然后拍一拍剛子。

  剛子這才松開嘴。

  一看地上的傻狍子,想撲騰也撲騰不動了。

  這豬蹄扣就這樣,你越掙扎它捆的越緊。

  傻狍子跟剛子的重量差不多,也有三四百斤。

  單獨的話,侯志和剛子都弄不動他,只能抬著。

  侯志把棍子穿過捆住傻狍子的繩子,一頭搭在剛子頸背上,一頭用手抬著。

  好在剛子肩高很高,有一米四多。

  侯志耷拉著胳膊正好能跟他協(xié)同用力。

  只是傻狍子的身體會時不時地拖到地上。

  侯志怕磨壞了皮毛,就不時抬一抬胳膊。

  只有一百二三十米的距離。

  侯志累的吭哧癟肚,剛子卻若無其事。

  回到營地后,侯志趕緊看一看爐火,加一加柴火。

  正籌劃著該怎么殺掉狍子時,突然想起沒東西裝血啊。

  對哺乳動物來說,血液應(yīng)該占體重的百分之八。

  這只傻狍子350斤的話,血液就應(yīng)當(dāng)有14公斤。

  早上的時候最大的那個塑料袋扯碎了,給侯志綁傷腿了

  眼下手里的這兩個打滿補丁的塑料袋滿打滿算也只能裝六七斤的血。

  剩下一大半都扔了太可惜了。

  正在盤算著,就聽到一陣哼哼唧唧。

  回頭一看,剛子眼巴巴地盯著狍子,直砸吧嘴呢。

  “著急個屁!等會兒撐死你!”

  侯志看向爐子,突然就想起來了。

  不是燒了兩個鍋子嗎?

  這會兒燒成陶瓷狀肯定是不可能的。

  但至少燒硬了,可以用來盛水了。

  想到這里,侯志趕緊起身,打開烤鍋子的爐子,用濕的棍子挑出一只質(zhì)量差一點的。

  放到一邊涼一會兒,又過來尋摸傻狍子。

  這傻狍子被豬蹄扣捆住后已經(jīng)無力掙扎,眨巴著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不好意思了,伙計,會給你個痛快的。

  作為卑鄙的人類不光要殺死傻狍子,還得放光他每一滴血。

  對了,還有皮毛啊!

  這可是西伯利亞啊,沒有皮毛只能等死。

  侯志竭力回憶在奶牛場看到別人殺牛時的情形。

  奶牛場的奶?;畹暮鼙瘧K。

  母奶牛會被侯志這樣的配種員不停地授精,讓他們處于妊娠期,不斷地產(chǎn)奶。

  公奶牛幸福多了,剛一出生百分之九十都會被殺掉,剩下的百分之十用來配種。

  這所謂的配種其實都是侯志這樣的配種員從中搗鬼,令公奶牛、母奶牛一輩子也見不上面。

  侯志他們這些鬼東西把公奶牛體內(nèi)那些類似牛奶的玩意擠出來,然后再用超級巨大的針筒注射到母奶牛體內(nèi)。

  說起來,侯志跟公奶牛、母奶牛一樣悲慘。

  他在公奶牛面前假扮母奶牛,在母奶牛跟前扮演公奶牛。

  見證了無數(shù)的潮起潮落,興衰榮辱。

  結(jié)果,他自己到了28歲還是一個處長。

  公奶牛那種類似牛奶的東西質(zhì)量不行了以后。

  或者母奶牛類似公奶牛那種東西的牛奶質(zhì)量不行了以后。

  他們都會被處死。

  他們身上那美麗的皮毛肯定也難以幸免。

  可侯志膽子比較小。

  從來沒近距離觀看過別人剝皮。

  只是遠(yuǎn)遠(yuǎn)地見過幾回。

  剝皮用的是專門的刀。

  刀刃略帶弧形,有點像抗日用的那種大刀。

  之所以不用直刃尖頭的刀,估計是怕把皮捅破。

  侯志手里的這把瑞士軍刀就是直刃的,頭也比較尖。

  所以,他還得找個趁手的玩意兒。

  侯志又跑到溪邊尋摸一番。

  找了幾塊材質(zhì)結(jié)實,扁形的石頭砸了砸。

  砸壞了幾個,但終于砸出一塊兒有鋒利圓刃的石頭片。

  就它了,跟瑞士軍刀配合著使用應(yīng)該沒問題。

  這會兒鍋子也涼透了。

  侯志把鍋子端過來,先把第一個塑料袋鋪在鍋子里。

  然后掰起傻狍子的腦袋,舉起了瑞士軍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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