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里?”
姜歸家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正想動身起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一點力氣都沒有,而且手腳都被固定在身下的石床上。
身旁都是瓶瓶罐罐的瓷器,中間的銅爐燃著旺盛的火苗。
姜歸家看著這間密不透風的四方密室,腦子越來越痛。
她記得在她當時明明是在一個石室里,她還看見了一個活死人。
她當時被嚇壞了,整個人跌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然后她聽見了鷹歌兒的叫聲,之后…之后她就被人打暈了。
對了,還有鷹哥兒,鷹哥兒又在哪?
她的腦子越來越沉,忽然就聽見一聲極溫和的聲音。
“小娃娃不懂規(guī)矩,亂闖別人的地方,當然是要受責罰的。”
這時一道石門打開,一個白衣秀士慢慢的走到了她面前。
姜歸家心里猛然一沉,這個人她記得,當時就是他把她打暈的!
可是,這里是哪里,還有那個女子……姜歸家終究還是沒撐住,暈了過去。
扶蘇看著面前再度暈過去的女孩兒,手中刀具閃著冷冽的寒光。
“你在做什么?!?p> 軒轅昱一進來就看到扶蘇手中的刀;不禁眉頭微皺,每每遇到姜離的事情,他就如此沒有分寸。
“當然是把她的心臟挖出來,給姐姐重新續(xù)上,姐姐已經很久沒有換過新鮮的心臟了。”
說罷便要刺了下去,見他這副模樣,軒轅昱有些后悔,他就不應該告訴他這個小娃娃和姜離有關,否則,他又怎會如此魯莽。
冰冷的刀具閃著寒光,扶蘇卻忽然被人掣肘住。
軒轅昱捏著扶蘇的手腕,沒有半分要退讓的余地。
“她不只是姜離的人?!?p> 扶蘇看著軒轅昱,有些不解。
“你送她來不就是為了這樣,你知道我有多恨姜離,你既說她是姜離最珍視的人,她死了姜離該有多么傷心啊?!?p> “你難道,真的不知道她是誰嗎。”
“你這是什么意思”扶蘇有些惱怒。
見扶蘇褪去殺意,軒轅昱才緩緩松開手,從柜架上取下一枚瓷瓶,緩步走到扶蘇面前
看著面前人遞來的東西,扶蘇有些驚訝,他握緊了手中的刀。
軒轅昱將瓷瓶里的東西倒入白瓷盤。
那是一團蜷縮著的黑乎乎的干煸物體,沒有半分活的跡象,看起來甚至有些惡心。
扶蘇半信半疑的抬起女孩兒的手,用刀割破指腹,頓時就有鮮血流出。
鮮血滴在了那團黑乎乎的物體上,那東西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變紅,漸漸活泛起來。
他表情有些凝重,他抬頭看著面前的人,似乎是不相信。
軒轅昱將盤中的東西倒入不遠處的火爐。
那火爐里的火勢極旺,沒一會就冒出陣陣青煙。
扶蘇卻癡癡笑了起來,他忙亂的尋找著傷藥,仔細幫小女孩將剛剛劃破的地方包扎好。
姜歸家一直皺著眉,扶蘇卻抬手扶著她的面頰,表情漸漸魔怔起來。
“我就知道,總有一天我們會完成姐姐的心愿。”
——
姜歸家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不在那個密室里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間精致的臥房。
鷹歌兒也不知所蹤,掀開身上的蠶絲被,發(fā)現(xiàn)身上的衣裳竟然只剩下里衣。
原先的衣服也不知所蹤,剛想下床,門忽然被人打開。
她趕緊用被子將自己裹好,不多時一雙繡著卷云紋的白布靴子出現(xiàn)在了眼前。
抬頭看去,姜歸家不禁驚呼
“是你!”哪個打暈她的人。
扶蘇眉頭微皺
“聲音那么大,看來是沒事了?!?p> 說罷直接就拿了她的手來把脈,姜歸家還想躲開,只可惜扶蘇的力氣太大了。
她不禁小聲誹謗到。
“我不欲人之加諸,我也無意于無加諸人?!?p> 看她這般如個老學究一樣的引經據(jù)典,倒是把扶蘇逗笑了。
“是不是只要在姜離身邊長大的小孩兒,都跟你一樣。如木頭一般的腐朽,張口便是子曰詩經?!?p> “你…認識姜離?”
“那是自然,我不但認識他,而且,我最討厭的人便是他了?!?p> 聽他這樣說,姜歸家心底剛升起的一點好意,立馬煙消云散。
“你放心,你不過一個小娃娃,談不上什么欺辱不欺辱的。我呢,是不會欺辱你的,而你,想必也欺辱不到我的頭上?!?p> 方才聽他說討厭姜離,姜歸家便對著他滿臉的戒備,語氣也有些不善。
“論語倒是學的不錯,只不過孔圣人的道德思想你卻是一點兒邊都沾不著?!?p> 扶蘇也不怪罪,只是淡淡的說道:“我若是心不夠善,你如今,只怕就要在閻羅地府了。”
“難道是那些草藥?!?p> 想到那一屋子的瓶瓶罐罐,姜歸家就不覺有些心驚。
可她只是碰了一下,鷹歌兒可是全都吃了,那鷹歌兒豈不是!
看到面前的小丫頭一副要哭的表情,扶蘇依舊冷冷的。
知道她是擔心那只鳥便說到:“你放心,你的那只鳥是黑羽鷹,百毒不侵。越毒的東西對它越好,它沒事。”
知道鷹歌兒沒事,姜歸家不禁松了一口氣,隨即又問。
“那它現(xiàn)在在哪里?”
扶蘇將把脈的手收回淡淡說道“吃了我那么多上好的靈花異草,你覺得我會放過它!”
此時剛好有一位小童端了一鍋鮮湯過來。扶蘇叫人盛了一碗端給姜歸家,指著碗里那個翅膀一本正經的說到。
“在這里”。
扶蘇看見姜歸家明顯征了一下,正想再騙騙她,就見她忽然從容淡定的將湯接過,一滴不剩的全喝了。
扶蘇微微一怔,這個小妮子還真是有趣。
“說吧,怎么猜出來的?!?p> 姜歸家哼了一聲,撇過臉去。
“無可奉告”
她是怎么被他打暈的她還沒忘,況且她現(xiàn)在腦袋后面還疼著呢。
鷹歌兒那個大胖子每天不知要吃多少,怎么可能這么瘦巴巴。
再說他這樣一位將草藥保存的如此好的人,又怎么可能在知道鷹歌兒是黑羽鷹這樣的至寶后還將其燉了。
這不是暴殄天物么,她又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