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玉皺了皺眉,卻還是退到了一邊。
“媛水姑娘,之前曾有幸見過姑娘幾面,今日在此遇見,沒有嚇到你吧。”關(guān)于溫柔和煦這一點,丁翰杰倒是和即墨清和學(xué)了十成十的本事。
媛水怯生生的看了丁翰杰一眼滿臉通紅。
“我,我沒事?!?p> “既然如此,媛水姑娘早些回去,眼看這天也要黑了,姑娘一個人走夜路想來不太安全?!?p> 丁翰杰低聲叮囑道。
媛水被丁翰杰關(guān)切之語蠱惑的暈頭轉(zhuǎn)向,也不知道自己是來干什么就點點頭,轉(zhuǎn)身便原路返回。
“哎!”兆玉見媛水離開,抬手就想攔著她,被丁翰杰擋了下來。
“你干嘛,我還沒審問她呢!”兆玉不滿說道。
丁翰杰看了看媛水走遠的背影,壓低聲音說了句。
“私下查?!?p> 兆玉會意,拍了拍丁翰杰肩膀。
“就屬你思量的多?!?p> 街邊拐角處,媛水松開掐緊自己手心的手指,神色已然一片清明,她低頭看了看險些被自己掐出血來的手掌,若不是這樣,怎么能造成惶恐臉紅的假象。
這個丁翰杰,何時身邊出現(xiàn)了這樣一個高手,看來確實需要更加小心了。
稽薪與即墨清和的瓊玉之行很快就提上了日程,因著稽薪并不想大張旗鼓勞師動眾,兩人也是輕車簡裝,只帶了數(shù)十個隨從,稽薪?jīng)]有帶上爍格,但即墨清和知道,作為影衛(wèi),爍格一定也在他們附近。
稽薪想看一看這瓊玉目前民生狀況,也就沒有提前通知瓊玉郡守。
兩人在瓊玉街道上一路走著,天公作美,兩日前瓊玉剛下過一場小雨,暫時緩了大旱的炎熱,老百姓們緩了一口氣,也紛紛上了街頭。
就在離著兩人不遠處,人聲鼎沸,還有隱隱叫好的聲音,兩人對視一眼,極為默契向熱鬧處走去。
“千澤國新鮮的玩意兒!來一來看一看了?。 ?p> 原來人們圍觀的地方擺了一個長鋪子,上面放了好些新奇的東西,惹得百姓紛紛拿起來把玩,店家還帶了一只小猴子,時不時讓它跳個舞,翻個跟頭,使得許多小孩兒也圍在一旁逗弄。
稽薪見鋪子上的東西有趣,也拿起一個把玩起來,即墨清和看著擺弄物件的稽薪,微笑開口:“若是喜歡,就都買下來。”
稽薪突覺自己身份如此玩鬧有些不妥,有些尷尬的將物件放下來。
“小孩子的玩意兒?!?p> 即墨清和寵溺一笑,正想開口,稽薪身邊卻是一聲尖叫,原來是小猴突然發(fā)了狂,迎面就向稽薪旁的小孩兒抓了過去,稽薪見小孩難以躲避,下意識的就出手想幫他擋一檔,眼看猴爪就要抓到稽薪手臂,即墨清和飛速轉(zhuǎn)身,將稽薪和小孩都一把帶過,手上暗勁一揮,將猴子擊飛,猴子倒在地上,撲騰了兩下,就沒了生息。
即墨清和本就是下意識的回?fù)?,沒有控制力度,因著要保護兩個人手心還被悄悄劃了一個口子,見猴子被擊倒,稽薪連忙拉過即墨清和問有沒有事,即墨清和只是將手藏在袖中。
“我無事。”說著即墨清和轉(zhuǎn)過身,蹲下身子看向驚魂未定的小孩?!吧揭爸锸俏kU的,尤其是本不該圈養(yǎng)的種類,以后不要逗弄它們了。”
小孩懵懂的點點頭,轉(zhuǎn)身跑到從不遠處找來的婦人懷里。
“多謝公子,救了我家孩子?!?p> 婦人緊張的用袖口擦了擦孩童的臉。
“夫人不必客氣,并非我救的,而是這位姑娘?!奔茨搴拖騻?cè)邊一讓,把稽薪露了出來。
“對,”小孩回到娘親懷里覺得心安,奶聲奶氣的開口?!敖憬銊倓傁霂臀覔跄侵缓镒幽亍!?p> 婦人感激的看向稽薪。
“多謝這位姑娘?!?p> “不用不用?!北蝗诉@樣在大街上感謝,稽薪還是第一次,連忙揮了揮手。
“喂你們說完沒有!你們準(zhǔn)備怎么賠償我的猴子!”猴子傷人時鋪子主人正在招呼買東西的客人,聽到尖叫聲時已經(jīng)是來不及阻止,眼看著即墨清和一掌把猴子打飛心中舒了口氣,可再一看猴子已經(jīng)沒了氣息。
本來他從山中捉來這野猴調(diào)教就甚是不易,如今這么簡單就死了,他還怎么招攬生意,如此想著看著打死猴子的兩人,衣著服飾皆是上品,不如乘機敲他一筆。
“賠償?”即墨清和冷聲瞥了眼店家?!拔矣浿惶焓昵熬陀新煞ń共蹲缴揭爸锕┮酝鏄妨税伞!?p> 店家眼珠一轉(zhuǎn),他本就沒讀過多少書,誰知道律法不律法的,更是不耐煩的開口。
“你可別想著蒙騙我,你殺了我的猴,就得賠我一只猴?!闭f著提起猴子的尸體?!耙菦]猴,你就得賠錢給我?!?p> “噢?”稽薪歪頭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澳悄氵@猴,值多少錢呢?”
“至少得五錠,不,十錠金子?!钡昙谊种敢槐菊?jīng)說道。
稽薪向前一步。
“那若是沒有我兩出手,讓這猴子傷了小孩,你覺得,你又要賠償多少呢?”
稽薪言辭犀利,店家一時沒法回答,支吾了半天突然指著稽薪大聲道。
“你這女娃,打死了我的猴還不賠,虧得生的一副好相貌,沒想到這種心腸!”店家說的大聲,旁邊的路人見有人在吵架,也圍過來湊熱鬧。
店家看人越積越多更是得意,即墨清和眼眸里暗藏著危險,稽薪卻是輕覆上即墨清和的手示意他不用開口,即墨清和低頭看了看稽薪覆在自己手上的纖纖玉指,冷冽之氣瞬間降了八成,連嘴角也微微帶了笑意。
“你私自補盜,這是罪一,所馴之物意圖傷人,這是罪二,傷人未遂還想訛詐,這是罪三?!被酵χ绷搜鼦U厲聲道。
“好!”人群后傳來一聲叫好聲,人群自動分出條路來,剛才的婦人拉著一個男子快步走上前。
男子朝稽薪點了點示意贊賞,稽薪身居高位慣了,一時難以理解這些常人的欣賞,頗有些疑惑的看了男子一眼。
“弟弟,就是這個人?!眿D人指著店家說道。
店家本來一臉不耐煩,正想抬頭呵斥兩句,突然看到男子的臉。
“孟,孟行首……”店家聲音顫抖,他雖然是個小人物,但也偶然見到過這維運商會充洲主司孟君隨隨便便關(guān)停涉嫌違規(guī)兩家大商鋪的手段,場面甚是令人驚駭。
孟君并沒有理會驚懼的店家,而是訝異的盯著稽薪的身邊,不是前段時間就回去了嗎,這會兒他怎么出現(xiàn)在這兒了。
“即墨大……”來不及多想,說著孟君就要行禮,即墨清和卻是攔下他沒有讓他繼續(xù)說出口。
“孟君,好久不見。”
即墨清和清淺問候道。
“是,是?!泵暇恢茨搴腿藭谶@兒,又見其難得與人寒暄一句,一時間竟也不知說些什么。
倒是他身邊的那位婦人。
“弟弟,什么時候還打招呼!就是這個人,差點害你侄兒劃了臉,如今還在這兒為難這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