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清和跟了上去,卻看見周宗晃了兩下吐了兩口血跌坐在地,即墨清和立馬扶住周宗,開口就準(zhǔn)備叫醫(yī)丞,周宗卻是拉住他。
“叫夙,夙夜來,不要張揚。”
即墨清和低頭看了看周宗,眼神微暗,扶著周宗坐下。
“王師稍等?!?p> 說著出了房門喊來一個侍奴去請夙夜王子。
夙夜來的很快,一進門還沒看見人就大聲叫嚷:“王師您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咳咳。”周宗刻意咳了兩聲,示意夙夜看即墨清和。
夙夜啞然,旋即尷尬的笑笑。
“即墨大人也在啊,剛剛侍奴說陳乾殿這邊讓我來看看,我還以為是王師……”
即墨清和清淺一點頭。
“確是王師不適。”
夙夜臉色驟然一變,上前兩步為周宗把脈,越是診越是心中焦急。
“當(dāng)初在旭日,王師之毒明明已解,如今卻不似是無恙。”即墨清和站在一旁問道。
“這……”夙夜放下診脈的手,周宗卻是拉住夙夜示意他不要說話,認(rèn)真看向即墨清和。
“即墨大人,如今我年歲已高,昊天朝堂,很快就要交給你們這些年輕人,如今你能告訴我,你到底是誰了嗎?”
即墨清和垂下眼簾,
“在下是闌泉大師的弟子,即墨清和。”
周宗目光如炬。
“你知道我不會信你只是單純的學(xué)術(shù)大士的?!?p> “我雖有所隱瞞,但只因有所苦衷,我既入了這昊天朝堂,就絕不會負昊天百姓,負長公主?!?p> 即墨清和低聲卻堅定的說道。
周宗微微笑了笑。
“你拿什么保證?”
即墨清和轉(zhuǎn)過身向前走了兩步目光灼灼看向夙夜。
“昊天最東邊有一巫醫(yī)族,我想夙夜王子應(yīng)該知道吧?!?p> 夙夜眼中光芒浮現(xiàn)。
“本殿下確實知曉,此族有些不外傳的秘術(shù),甚是奇妙?!?p> 即墨清和點頭。
“臣曾經(jīng)游歷四方時路過這巫醫(yī)族,因著幫了些小忙巫醫(yī)族族長給了我一樣小玩意?!奔茨搴蛷男渲刑统鲆粋€小方盒?!按宋锩唤鈶n蠱,以己之鮮血彼之發(fā)絲做蠱,兩人便會性命相連,若授發(fā)絲之人遇到危險,給血之人會代替對方承受一切身體傷害?!?p> 即墨清和輕輕將方盒放在桌上。
“此保證,王師可還算滿意?”
周宗沒有想到即墨清和竟做出如此舉動,微微瞇了瞇眼,夙夜卻是皺眉,他雖愛護妹妹,但這種讓人以性命做保的事情,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
“即墨大人,這是何意?”周宗出聲道。
即墨清和極美的眸子挑了一挑,仿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溫和的拜了一拜。
“此是我對王師的保證,也是對長公主的保證?!?p> “這蠱如此奇怪,不可。”夙夜開口。
周宗卻是低頭沉思,半晌抬起手。
“若是即墨大人自愿如此,我看,也不妨是個方法?!?p> 夙夜看周宗的意思就是同意如此行事,當(dāng)下就有些著急。
“這事若是讓妹妹知曉,她絕不會同意!”
“那就不要讓她知道!”周宗陡然提高聲音,因著牽動情緒又咳嗽了兩聲,夙夜連忙扶住他。
即墨清和看著周宗:“我既如此說,必是早已準(zhǔn)備好,王師放心。”
“此事,就拜托即墨大人了。”周宗回禮。
“那,”即墨清和扶了扶袖子。“長公主一根發(fā)絲之事,就需要勞煩夙夜王子了。”
夙夜嘆氣。
“你們……”
周宗盯著夙夜,老邁的眼神中透著堅定和懇求,即墨清和只是風(fēng)輕云淡的站在那兒,誰也瞧不出他在想什么。
“好,明日我將所需送到即墨大人府上?!?p> 即墨清和聽此躬身行禮,周宗又是欣慰又是悲涼,一時間無限悲傷。
“王師,如今您能告訴我,您的身體到底怎么了嗎?”
即墨清和問道。
“陳年舊疾而已?!敝茏诖鸬溃@個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
即墨清和見周宗只道是陳年舊疾,但看夙夜王子緊張的模樣,卻可能并不止如此,只是當(dāng)下王師不想說,那便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