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4：永恒
“去死??！”
由蒼白之影掀起的猩紅風暴瘋狂地席卷向前方！
匯聚的靈力中包含著殺意！
刺——
【瞬間，血液飛濺，更是有不少黃白之物被那柄血刃帶出！】
【萊爾的胸口被破開一道細長的裂縫！】
“？！”
伊琳娜頓住了，用難以置信的目光觀察著當下的一切。
命中了？真的？
【再看去，萊爾的遺體就這樣順著她的劍滑下去，徹底地分為兩半，那些血淋淋的肉塊臟器就這樣四濺在地上。】
“教……教皇小姐？”后方有人出聲。
“那家伙，死了嗎？”聲音帶著顫音，似是也很難相信眼前的事實。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那把劍還握在她的手中，令其呼吸紊亂。
幾個離得近的人快速上前，再次確認著現(xiàn)狀。
【地上，只有惡心的尸體?！?p> 一人直接掏槍：“謹慎一點，這可能也是這家伙的詭計?！?p> 開槍！
【那些本就不完整的變得更加殘破、腐爛?！?p> “……”開槍之人在聽到槍響之后也愣住了。
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現(xiàn)在，就在他們的面前，只是躺著一攤腐爛的血肉?！?p> 更多人的注意力聚攏過來，十來個人，身上并不完整，帶著傷，提著心，注視著面前的現(xiàn)狀。
【萊爾，死了?！?p> “就……結(jié)束了嗎？”櫻木花璃的扇子斷了兩三個扇骨，“真的……就這樣？”
她說出了所有人的疑問。
那么一個強大、恐怖的存在，就這樣結(jié)束了？
是因為塔修斯先生嗎？
伊琳娜這樣想著，她很想繼續(xù)多思考一點，但身體的發(fā)顫和內(nèi)心浮躁的情緒令其一時間很難進行什么有效的思考。
【地上那攤腐爛，似乎在訴說著她真的做到了，或者說是他們做到了?！?p> 半晌，終于是有人開口：“恭喜了，教皇小姐?！?p> 只有寥寥幾聲附和。
但也足夠讓伊琳娜的精神回過來了，她迅速做出了判斷：“先繼續(xù)保持外圍的封鎖，讓封印系能力的人過來，去把這些……”
【她的話語頓住，又看了眼那地上的腐物。明明今日并非炎日，而那些血肉卻已經(jīng)是呈現(xiàn)了消融狀，好似十分著急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一般?！?p> 這個情況令她感覺很不好。
沉默，但周圍的人還是理解了她未出口的意思。
一些人靠近，運轉(zhuǎn)能力，將周圍盡可能的修復、隔離。
【而那攤……就這樣被眾人肆意地擺弄。】
“真是惡心啊?！?p> 【一位白發(fā)男子面色難看地盯著地上的腐肉。】
“還好教皇小姐的攻擊奏效了?！?p> 【一位能力者講道，同時倆眼泛光，破碎的地面在其注視下重組】
“……真的就這么結(jié)束了嗎？”
【一名女性抱住自己的雙臂，忌憚地盯著正在被打包起來的腐肉?！?p> “誰知道呢……”
【先前雙眼泛光之人舉起了手，問道：】
“教皇小姐，這些該怎么處理？”
伊琳娜剛要開口……
“交給我吧。”
后方。
【塔修斯靠了過來?！?p> 那是伊琳娜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觀察這位人類的至高戰(zhàn)力。
【歲月的沖刷此時在其身上不見絲毫，除了神態(tài)的年邁，不，就連那神態(tài)也根本看不出任何屬于年長者的痕跡了?！?p> 他身上破爛的衣裳在無風自動，隱隱地露出其身下的傷口。
“塔修斯先生？您沒事？”
【立馬有人反應了過來，畢竟先前，萊爾可是僅一擊就將這位至高擊倒了。雖不清楚那一擊究竟如何造成，威力又用多大，但……】
【一擊放倒8級，本就是一種恐怖?！?p> 塔修斯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無礙。
“塔修斯先生？”伊琳娜開口，她同樣也很在意這位至高的身體狀況。
“事情不會就這樣結(jié)束的?！毕袷遣辉诤跛说膿鷳n，老者發(fā)出了肯定的聲音，“他沒有出全力?！?p> “沒出全力？！”
靠的近的眾人發(fā)出驚嘆！
“可是，塔修斯先生，這家伙可是甚至連您也……也就是說……”
【開口者有點不敢細想下去了?！?p> 塔修斯沒有順著他的問題講述下去：“你們也能感受到吧。
他之前的表現(xiàn)，與其說是在戰(zhàn)斗，不如說是在驗證。
就好像他早就知道了今日的一切，但是不確定，需要做些什么來證明一樣?！?p> 眾人不語。
或有人悟道了塔修斯此番話語中的深意，或有人依舊不見，但處于慎重也開始思考現(xiàn)在的情況是否有什么不對，亦還有人聚到塔修斯身邊，在關心對方的身體。
除了伊琳娜。
她在看著另一處。
【那邊，原本萊爾的尸體的旁邊?！?p> 【是安吉爾?！?p> 平靜，安詳…雖然不管用多么平和的修辭去描繪，最終得到的只有一個結(jié)果。
她死了。
“……”伊琳娜感到自己的身體在打顫。
櫻木花璃靠了過來，她自然注意到地上：“那個……伊琳娜？”
前者深吸一口氣：“嗯，沒事。”
“……”櫻木花璃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這不是你的錯，都是……”
后面的伊琳娜沒在聽。
“……”她
如果我能反應過來的話，能快一點的話，如果……
……
沒有如果啊……
好似失去了光澤的紅瞳凝視著那具悲劇，心中復雜。
不是……我的錯嗎……
哈哈哈……
這都算是，我的多少個錯誤了。
不由得，她想起了他。
明明都做了那么多努力了，要是自己還是會因此而茫然，那真是太對不起他了。
收起情緒，伊琳娜看向周圍。
【如剛才一樣，戰(zhàn)后的工作復雜且繁瑣，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p> 說起來，他現(xiàn)在又怎么樣了呢？
如果他失去了能力，那該如何去當好一個……嗯？
忽的，她想到了什么。
【一旁，教會的人正在計算現(xiàn)場造成的損失，雖然可悲又可笑，但現(xiàn)實就是這樣，他們必須解決這些問題?！?p> 他一直在講，我們的世界是個小說來著……
【那攤腐爛已經(jīng)被重重的屏障封印什么的包裹著，交到了塔修斯手中。后者依舊面色凝重地看著手中的好似木乃伊一樣的物體，先前的一擊依舊令其心悸。】
【那份凝重，就好像其懷中的腐肉還活著一樣?！?p> 而這家伙，是在驗證著什么？
【“真是恐怖啊……那個家伙?！币蝗税l(fā)問，“他真的死了嗎？”】
并且他最后提到過什么要素，無敵，失去，還有疑惑？
“……”
疑惑？
【“不確定?！薄?p> 引起我們的疑惑，同時又在驗證什么？
等等，仔細想想的話，他突然爆發(fā)的前一刻，好像就是所有人都開始思考他的能力究竟是什么……
這就是他要驗證的……疑惑？！
“！”伊琳娜腦子一閃。
所以他的力量來源是——
【“說不定那家伙沒死，通過什么手段假死逃生了?！薄?p> “嗯？”
伊琳娜忽然注意到，她能聽清周圍的細小談話，雖然這以她的實力而言沒什么不對的。
【“也就是說他根本沒死嗎？”】
可如果結(jié)合那些對話的內(nèi)容……
【“沒能戰(zhàn)勝他?！薄?p> 【“沒能殺死他。”】
【“無法戰(zhàn)勝他?！薄?p> 等等！不對！
【“無法……”】
“所有人！?。 币亮漳攘ⅠR喊道：“別再——”
【“殺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