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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聽旨:貓妃要反穿

第十六章,去撞墻

攝政王聽旨:貓妃要反穿 九不笑 2889 2019-03-17 20:01:00

    “你好啦,那我們回去吧。”

  唐心兒走上前,順手又抱住了風(fēng)羲予的手臂,拉著人就往回走。

  風(fēng)羲予眸光一柔,毫無抵抗地跟著唐心兒小小的步伐。

  兩人不緊不慢地,走在八月轉(zhuǎn)到九月的晚風(fēng)里,秋老虎的溫差總是涼得讓人有些不耐,但它再涼,只要他的貓兒還依在他身邊,這頭猛虎便永遠噬不進他的心底。

  但若貓兒不愿……

  風(fēng)羲予不敢深想。

  即使貓兒從未對他表露過任何心跡,即使從始至終都是他在一廂情愿,從前那種沒有貓兒的無聊日子,他也不愿再過。

  一個向往著鐘鳴鼎食的人,又怎會甘心忍受繩床瓦灶?

  心野了,就該去追逐。

  “貓兒?!?p>  風(fēng)羲予輕淡的聲線在耳畔響起,唐心兒抬頭瞧了一眼,便知風(fēng)羲予接下來想說什么。

  她無意隱瞞她知道夢境的事,因為風(fēng)羲予不傻,她也沒有必要。

  可是,她卻并不想把這事挑開了說。

  至少現(xiàn)在不想。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但,你是軒轅的攝政王不是么,軒轅可從來都不是一個迷信的國家吧。那只不過,是一場夢而已?!?p>  言下之意,那只是夢,所以別太當回事,它既不是真的,也不該影響到我們原來各自的生活軌道。

  風(fēng)羲予蹙眉,“那不是夢。”

  貓兒,你感覺不到嗎,那每一個畫面,每一句話語,都如此真實。那根本不可能是夢。

  是,他說的對,不是夢,唐心兒感覺到了,可那又如何。

  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太昊和心兒的關(guān)系有多么緊密,即使不知曉,但他難道看不出來嗎?

  一旦這個夢成為事實,他和她的未來,將會發(fā)生怎樣巨大的變動,又將會影響到幾個人的人生,他難道不懂嗎?!

  她只是一只貓,又小,又懦弱,她做不到在這么多亂七八糟的疑團之下,依舊毫無顧忌地闖入風(fēng)羲予周身的迷霧。

  她做不到。

  況且,最重要的是……她,不喜歡風(fēng)羲予。

  她也不覺得風(fēng)羲予喜歡她。

  不,或許不能這么說。

  應(yīng)該是,風(fēng)羲予的喜歡,與她所想的那種喜歡不同。

  南轅北轍的不同。

  唐心兒停下步子,按捺著心中那一絲說不清的異樣情愫,仰頭看著風(fēng)羲予。

  “好,既然你不承認那只是夢也行,凡事講道理嘛,你不認同,那你就證明啊,證明給我看,它是真的?!?p>  證明。

  風(fēng)羲予默念了一遍這兩個字,隨后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唐心兒左腳踝的方向。

  他或許,真的能證明。

  可是,只要貓兒不愿去面對,他的證明又有什么意義。

  他的貓兒,現(xiàn)在需要的根本不是他的證明。

  正如不需要他一樣。

  但風(fēng)羲予還是點頭了。

  “我會證明的?!?p>  話音剛落。

  沉靜的氣氛就被一聲呼喚打破。

  “奶貓!”

  唐心兒下意識轉(zhuǎn)頭,遠遠就看見跑來的宇文時。

  單薄的襯衫休閑褲隨風(fēng)鼓動,與她身旁玄衣大袖的風(fēng)羲予,一瞬間,仿佛跑出了兩個時代的鴻溝。

  唐心兒想著能帶他們回現(xiàn)代的古鏡,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二樓了,頓時整只貓就仿佛甩掉了一個偌大的包袱,周身開始重新洋溢起輕松的因子。

  “時哥!”

  宇文時點點頭,看了眼兩人交織纏繞理還亂的手臂,微瞇了瞇眼。

  當著風(fēng)羲予的面,宇文時并沒有說什么,在自家奶貓急切的眨眼詢問下,沉眉傳遞了一個“回去再說”的信息。

  見此,唐心兒皺了皺眉。

  宇文時立馬露出一個笑容,大掌拍了拍自家奶貓的頭以示安撫。

  “走吧,外面涼,我們先回去?!?p>  話落,側(cè)頭又對風(fēng)羲予道:“攝政王,今天很感謝您能來,夜深了,外面風(fēng)大,女孩子在外面待久了不好,您慢走,我就不遠送了。”

  “哦對了,您放心,我會進去告訴甲侍衛(wèi)他們,您在這里等他們的?!?p>  “嗯?!?p>  風(fēng)羲予微頷首,絲毫不對宇文時的無禮表示出任何厲色,墨灰的眼瞳里,透著一如既往的淡然與沉靜。

  見風(fēng)羲予這仿若毫無脾氣的模樣,宇文時也不意外,帶著自家奶貓轉(zhuǎn)身就走,無比的干脆利落。

  無比地涼人心魄。

  風(fēng)羲予數(shù)不清,這已重復(fù)了多少次。

  他又站在他們身后,望著他們相伴離去的背影。

  仿佛,這樣遠的距離,從未縮短。

  秋季初的夜,只能淌下微弱的光亮,但這也足夠風(fēng)羲予將那二人的身影望到盡頭。

  墨色的瞳,一點一點漫上了冷灰。

  他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

  宇文時身上“捉襟見肘”的衣服和貓兒是一樣的。

  一樣的布料,漸變色,還有刺繡。

  只是一個瀟灑的藍,一個朝氣的紅。

  衣料皆都輕薄短少得不像話。

  與他的“厚重”,截然相反。

  不多時,甲乙三人便出來了,帶著暗衛(wèi)傳來的最新消息。

  “王,有人私闖庫房,暗衛(wèi)沒抓到人,據(jù)塔上守衛(wèi)說,那個人……是突然消失的。是否需要加派人手追查?”

  “不必。”

  頓了頓,風(fēng)羲予又道:“壓下消息?!?p>  “是。”

  甲乙恭聲應(yīng)道。

  心下卻開始疑惑,這闖王府的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讓自家王不僅不追查,還幫人壓下消息?

  邊想著,甲乙邊跟上三人。

  沒有轎攆,沒有馬車,四人徒步向王府走去。

  秋涼的風(fēng)一遍一遍摹過風(fēng)羲予的淡唇。

  卷著他未完的承諾。

  是誰說他們之間還有無盡的距離?

  距離,從一開始,就不存在。

  他定會證明。

  她是他的。

  ……

  花開并蒂,各表一枝。

  四方館。

  透過一扇緊閉的明瓦十字欞花窗,依稀可見初一夜晚的朔月,沒有光亮。

  烏梓盤坐于正對窗戶的床榻之上,渾身都在痛苦地打顫,清秀的小臉,虛汗涔涔,血色全無。

  體內(nèi)那股不屬于她的內(nèi)勁又在放肆地亂竄,好似生了自主意識般,揮著帶滿倒刺的鞭子恣睢于全身的孫脈、絡(luò)脈、經(jīng)脈。使得她真氣不能周,任督不得通,渾身痛到恨不得生生剮去整個丹田!

  她不明白,上次郊外軒轅皇分明已經(jīng)幫她融合理順了這股內(nèi)勁,現(xiàn)如今,怎么又會這樣?!

  血液再次上涌,暗紅的液體一次次地濕淋淋黏過烏梓的下頜,滴落成灘。

  烏梓痛得連坐姿都無法保持,狠狠地蜷著身子,低低的哽咽不間斷地飄蕩在整個房間。

  黑暗的房里,似個深淵,仿佛下一瞬間,就能將烏梓吞噬殆盡。

  烏梓不想死。

  那些曾經(jīng)讓她不好過的人還沒死全,她不能死,她不甘心!

  烏梓掙扎著望了一眼明瓦的十字欞花窗外,可是,這一次,卻再沒有一抹霜白清逸的身影宛若天神一般,降臨到她的身邊。

  沒有。

  也不可能有。

  是啊,他是一國之皇,而她,又算什么呢?

  一個連自己母親都瞧不起的下人之女罷了。

  軒轅皇又怎么可能對她……

  她終究,還是一無所有。

  念至此,那雙橄欖色的瞳子漸漸暗淡,神思寸寸泯滅。

  “嘭!嘭!嘭嘭嘭!”

  忽然。

  一陣粗暴的敲門聲將烏梓驚醒,幾近消散的神采忽地回神閃了閃,只聞門外烏魯洪鐘般的嘶啞聲在大吼大叫。

  “烏梓!你給我,給我出來!滾,滾出來!”

  顛三倒四的大舌頭音十分粗魯,此刻的烏魯就像個爛醉的酒鬼酗完酒,但也不忘回家發(fā)酒瘋。

  砰地一下,屋外半晌沒聽見聲音的烏魯不耐煩地一腳踹開門,氣洶洶地走了進去。

  步子踏得格外豪邁,生怕房里的人不知道他有多兇似的。

  然而,在烏梓三分驚異三分警惕的注視下,爛醉的烏魯卻并沒有如愿找到那可惡的烏梓。

  “烏梓!你這膽,膽小鬼!出來!哈哈哈,是不是怕你烏爺爺了?不,不行,你敢這么對母后,我不會放過你的,你,你給我出……”

  “砰!”

  “咚!”

  烏梓,“……”

  眼睜睜看著那人高馬大的蠢貨醉酒后走路連彎都不會拐,直愣愣地就往面前的墻上嘭地一撞,而后,轟然倒地。

  原本還帶有微微警惕的烏梓,現(xiàn)在,只想扔臭雞蛋。

  如果可以,真的,她一點都不想承認這種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的蠢貨是自己兄長。

  身為烏上臺吉,竟然大半夜在異國喝得爛醉回來,連路都走不清!

  后日就是三國秋狝了,這般緊要的關(guān)頭,他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生命危機?他到底知不知道隔壁就住著一個做著天下共主夢的原舞?!

  烏梓心下臭罵烏魯!

  卻一個起身,將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烏魯拖起來甩到榻上,嫌棄地給他丟了一床薄被,隨后低頭整理自己的衣襟。

  在摸到上面濕漉漉的血跡,烏梓猛地一怔。

  她,她竟然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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