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因為你
慫么?
即使這是問句,要是讓風羲予知曉,甲乙三人也免不了一頓苦的。
笑話,攝政王是誰?少年執(zhí)政,經(jīng)天緯地,拔山超海,在整個黎明大陸也是天才排名橫著走的攻氣王。
把妹子的時候輕言退讓,以致對手成功上位這種事,攝政王怎么可能允許?!
但偏偏事實就是,允許了。
這么說也許很奇怪?風羲予覺得他其實是不愿的,可那貓兒好像……不,是確確實實對宇文時的提議很歡喜的樣子,那一瞬間,便讓他的左胸口滋生出一種奇妙的感覺——他希望她歡喜。
甚至可以的話,他大概是希望她一直如此歡喜的。
因為這樣,他似乎就可以通過那貓兒感受到一種對任何一個尋常人來說都無比簡單,無比自然的歡喜這種情緒。
可是,他卻對他們口中那個對他的貓兒魅力十足的屎多人淡糕一無所知。
他不想承認,但這卻是事實。
他無法帶給貓兒如那宇文時帶給她的歡喜。
至少現(xiàn)在不能。
所以,他今天讓她與那宇文時走,但,這只是暫時的。他從不輕易認定什么,而貓兒就是這“從不”中的意外,意外到他甚至能毫無芥蒂地接受貓兒是只妖精這種玄妙過頭之事。
那么,意外既已發(fā)生,就如星辰已然運轉(zhuǎn),沒有他的允許,誰也別想從他掌握的天空之下逃脫。
偌大的殿中,風羲予的墨灰瞳子幽暗明滅。
而現(xiàn)在,他要做的,是查清楚為何貓兒與傳言中二豎為災(zāi)的身體狀況完全不同,還有,將軍府嫡女與盛國侯府小侯爺又是如何在他眼皮底下培養(yǎng)出如此交情的!
……
鎮(zhèn)國將軍府。
宇文時言而有信地往廚房跑,準備干活去了。
而看到宇文時直接就往廚房跑的背影,唐心兒疑惑了,“等等,時哥。咱剛剛好像忘記買做蛋糕的食材了,你不出去趟?”
聞聲,背著唐心兒大踏步的宇文時目光瞬間飄移了個,隨后更大踏步地往廚房奔。
見狀,唐心兒頓時通悟了什么,腳步一串瑩白虛影就攔在宇文時面前,眨巴著晶紅的眸,彎起瑩潤的菱唇,詭笑道:“時哥呀,心兒現(xiàn)在能不能吃從王府帶回來的玫瑰酥?”
“可以的吧?”唐心兒眨巴著眼,聲音越來越甜。
“當然可以!小心兒今天受驚了,那三天的時限就到此為止,小心兒喜歡吃就吃吧,不夠等會兒還有史多倫蛋糕呢!”
宇文時略帶痞氣的臉上笑容大大的,“那,小心兒乖乖回去吃玫瑰酥,時哥去廚房了?”
看著宇文時那燦爛得過分的笑容,唐心兒暗自哼了聲,竟然用早就準備給她吃的蛋糕克扣她的玫瑰酥?想得美!本來還想去廚房幫忙的,現(xiàn)在?
“時哥快去吧,我回房間了?!?p> “那你記得試衣服——”
宇文時早就溜遠的背影又操心地傳來一聲吼。
“哦?!碧菩膬翰惶樵傅氐偷蛻?yīng)了聲。
回到寢室,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各色禮服,說是明天七夕宴用的。唐心兒上手摸了幾件,暗道聲精品哪,就沒后文了。拿了玫瑰酥,還是果斷去投奔時哥吧。不是她不聽話,主要是那些古代禮服就一個特色,層層疊疊層層疊疊層層疊疊……哦,還有一個,全是帶子。
想想將軍府本就為數(shù)不多的下人在他們剛來的時候就果斷開掉了,現(xiàn)在偌大的將軍府就他們兩只活人,想找個專業(yè)人士都沒有。
以前這身體雖然宅,但好歹也是當著大小姐長大的,穿衣自然是不會的,而她?別鬧了。她雖然很喜歡古董以致于可能比普通人多了解些古代的小知識,但這并不能包括穿衣這種細節(jié)好嗎。
何況,這是夏天耶!仲夏耶!穿那么多,想拿她去蒸都敢。
“時哥,我來投奔你了!”
唐心兒一手一個玫瑰酥蹦蹦跳跳踏進廚房。
見人,宇文時帥氣的眉頭立馬皺了皺,“古代廚房油煙大,去外面等?!?p> 唐心兒眨眨眼,十分乖巧地在廚房內(nèi),灶臺較遠處找了個小板凳坐著。
宇文時見此,笑了笑,倒沒再說什么。心下卻暗想,瞧瞧,果然是自家養(yǎng)出來的奶貓!想到這,宇文時頓時有些自豪,這可是他拉扯大的!
他拉扯大的奶貓也恰如其分地切鏡了,“時哥,你不是一向奉行無奸不商嗎?這攝政王一照面就坑了你二百五十兩黃金,你竟然不趁機講條件要走古鏡?”
雖然她也沒打算剛認識就向人要,但這行為換做時哥就很奇怪了。
“先搞清楚,他是坑你。我只是跟在你后面擦屁股的冤大頭OK?”
宇文時手上做著那么甜的蛋糕,嘴里講的話卻完全沒有那個甜度。
“而且,那是攝政王好嗎,不是現(xiàn)代那些比我家差半截的商人,人家不僅有實權(quán),手上還有兵權(quán)。你想想,在古代,只要兵權(quán)在握還有什么不好說?像軒轅國主要的兵馬就三部分,皇帝一份,你現(xiàn)在的將軍爺爺一份,還有一份就是攝政王的。我一個盛國侯府小侯爺算什么,就算說起富有,攝政王也未必會差了宇文家?!?p> 唐心兒啃著玫瑰酥,想了想,“看來這攝政王果然是古代版鉆石王老五?!?p> 聞言,宇文時頓了頓,他當然知道自家奶貓這話就是單純的字面意思,不過,他比較在意另一個問題,“你在那位攝政王面前很是肆無忌憚哪?!?p> “是嗎?”
唐心兒努力回憶下,貌似好像是這樣耶,但依舊無所謂道,“大概因為我覺得攝政王是好人吧。嗯,很好的那種?!?p> 宇文時挑挑眉,倒是有些詫異這回答,不過隨即又釋然,自家奶貓的直覺一向很準,大概這攝政王真是一個面冷心熱的好人吧。
遂不再糾結(jié)這問題,轉(zhuǎn)而道:“等做完這蛋糕,我要回趟宇文府,大概今天就不會再過來了,明天的七夕宴我再來接你?!?p> 一聽宇文時要回宇文府,唐心兒頓時覺得十分新奇,“時哥,咱來這古代也好多天了,怎么就沒見你回過宇文府?”
宇文時手上動作不停,挑挑眉,轉(zhuǎn)頭給唐心兒拋了個媚眼,笑道:“哥在這古代可是全京都出了名的浪蕩子弟,不服管教。幾天不回家,小意思?!?p> 唐心兒看宇文時這破罐破摔的微痞樣也是很無語,在現(xiàn)代也是這樣,全A市不管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宇文時這個人的都能聽兩耳朵子關(guān)于他的風流韻史。
但事實呢,眾人口中這位聲名赫赫的風流少爺二十七了都還是個處!
沒錯,時哥就有點像希臘的那位主神,看著好像只要是個雌的都會往上貼,但時哥可有節(jié)操多了,最多也就是貼著。畢竟調(diào)個笑那還能叫情趣,再進一步那就是下流了。
咳,當然啦,以上的話心知肚明就成,可不能在時哥面前說,否則最少一個星期別想吃到時哥做的甜點!
唐心兒腦袋里小小歪樓了一圈,最后果然還是覺得,反正他們也不是特別在意別人的眼光,名聲什么的,隨便啦。
“那你今天要回去,是因為明天七夕宴?”
宇文時沖洗掉手上的面粉,擦干,搬把小凳子也湊了過去,才道:“這是一個原因,不過主要還是因為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