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庸上前一看,拿起錦帕一聞,果然如此。
若是不細(xì)心,還真的很難發(fā)現(xiàn)這一問題,因為這馬方才沒有流淚,而是在林朝夕說了之后才落下淚來,另外,如果不細(xì)心,即便是它落淚,滴落下來,也沒有人能注意到它的淚水是黃色的。
他轉(zhuǎn)頭看了看林朝夕,沒想到這個黃毛小子竟然有此番觀察力。
“除了這一點,你如何看出它是失明?”百里冥問。
這匹馬的眼睛猶如黑曜石,根本看不到瞳孔,又如何能一眼看出它是失明的?
林朝夕在醫(yī)學(xué)面前十分自信:“冥王殿下,請回想一下,這匹馬雖然是一匹好馬,但是從它被牽上來的時候一直低垂著頭,完全就是沒有自信的模樣,萬物有靈,即便是牲口,也有它的感知與情緒。”
眾人回想,似乎并未注意到這個。
百里冥和柳楓對視了一眼,似乎想到了些許,但是當(dāng)時并沒有想到這匹馬已經(jīng)遭人害了。
“而這馬也不是一下子失明,而是逐漸失明,所以一開始它只是低垂著頭,當(dāng)我騎著它跑了一圈后,由于藥物刺激,它的眼睛應(yīng)該是開始劇痛且看不清景物,這才讓它一下子像瘋了一樣亂沖亂撞?!?p> 眾人回想,這馬似乎確實是逐漸開始情緒波動。
“誰會這般惡毒,竟然要害一匹馬?!彼就竭M(jìn)有些氣憤。
林朝夕繼續(xù)道:“恐怕害馬的真正目的是為了害我?!?p> 宋高眸光閃爍。
“究竟是誰?”司徒進(jìn)掃視周圍。
人人都一副無辜者的模樣。
“這馬的嗅覺十分靈敏,但是它全程咬牙切齒卻并沒有攻擊任何人,可見謀害它的人并非在當(dāng)場眾人之中。”
宋高再次松了口氣。
“但是不代表不是當(dāng)場之人所指使?!?p> 林朝夕的話再次讓宋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竟是急眼了怒斥:“林朝夕,在場的人除了大臣之子還有小皇子,你這般信口雌黃,就不怕惹禍上身?”
邵子謙簡直恨鐵不成鋼,這個時候還在說什么,閉上嘴就這么難?
林朝夕低低一笑:“我不過是就事論事,宋高你又何必這般此地?zé)o銀三百兩?”
“你……”
百里冥冷聲開口:“行了,究竟是誰謀害了追風(fēng),又要陷害吏部尚書之子,本王自會查個明白,絕不放過居心不良之人?!?p> 宋高暗暗咽了一口口水,不敢再多言。
百里冥看向林朝夕,試探一問:“看樣子你會醫(yī)術(shù),可會醫(yī)治此馬?”
這是一匹好馬,若是失明便是廢了,著實可惜。
林朝夕倒是沒想到百里冥會這般重視一匹馬,隨即眼眸一轉(zhuǎn),心生一計:“若是學(xué)生治好了此馬,冥王殿下可否將此馬贈予學(xué)生?”
柳楓上前道:“追風(fēng)可是王爺除了驚雷之外最愛的良駒?!?p> 所有人都為之一愣。
林朝夕心中了然:果然,這匹追風(fēng)是百里冥的。
百里冥一向冷血無情,方才表現(xiàn)出對這匹馬的心疼,林朝夕便有所懷疑,聽了柳楓的話,也就證實了她的猜測。
司徒進(jìn)揣測著百里冥的用意,這馬既然是他的,為何要給林朝夕練習(xí)騎射?偏偏還出了狀況,若是林朝夕先前真的摔了下去,百里冥豈不成了最大嫌疑人?
柳楓自知多嘴,立刻禁了聲。
而其他人都等著百里冥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