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府,書房
百里冥臉色一沉地坐在書房內(nèi),前面站著的是他的心腹柳楓,兩人似乎正在等待著什么人。
門外響起動靜,兩人同時看向門口,隨后柳楓前去開門。
站在門外的正是放在救下林朝夕的少年郎。
他是振國將軍司徒鎮(zhèn)的獨子司徒進,雖然在國子監(jiān)讀書,但他早已隨著司徒鎮(zhèn)和百里冥多年征戰(zhàn)沙場,戰(zhàn)績赫赫,也是百里冥多年的兄弟。
“怎么這么久才回來?”柳楓一邊說著一邊關(guān)門。
“想要抄近路,不料碰到狼群耽擱了?!鄙倌赀M去后向百里冥行了禮。
“可查到什么?”百里冥面色微寒。
司徒進看了看柳楓,而后道:“襲擊王爺?shù)亩际且恍┧朗浚业故亲サ揭粋€人,此人雖然最后咬碎了口中毒藥自盡,但是從他身上看到了一個紋身。”
“什么紋身?”
司徒進從衣襟中取出一個用布包著的東西放在案幾之上呈給百里冥看,打開是一張割下來的人皮。
若是剛才被林朝夕看到這一物,恐怕再也不能說出“溫柔純善的少年郎”這幾個字了。
柳楓走上前,頓時擰了眉心。
“是火紋身!”
百里冥緩緩靠在椅背之上,良久,薄唇輕啟:“果然是她?!?p> “爺,這皇后是什么意思?他豈不是明擺著是在懷疑您?”柳楓看起來比百里冥還要氣惱。
話音落,未得到響應(yīng),書房內(nèi)一片靜逸。
司徒進附和道:“太子向來貪玩,兒時便一直偷溜出宮,成年后更是肆無忌憚去煙花柳巷,如今也就幾日未歸太子府,皇后怎么就懷疑是王爺對太子不利?”
“就是!”柳楓氣得黝黑的臉更黑了幾分。
百里冥坐在座位上輕扣桌面,看他們說得義憤填膺,他倒是清楚了皇后的心思。
“前夜本王被人暗傷,如今太子失蹤,皇后便將矛頭指向本王,你不覺得蹊蹺?”
百里冥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柳楓恍然大悟:“難道是有人想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究竟是誰?”
想要漁翁得利的人豈止一個。
百里冥不待柳楓繼續(xù)追問,他先開口道:“那夜誰出現(xiàn)在鬼谷附近可查到了?”
柳楓應(yīng)聲:“屬下不辱使命,已經(jīng)查到了?!?p> 吏部尚書府
管家常盛看到林朝夕的時候整個人都震驚了,眼前這位負手而立器宇軒昂全身散發(fā)著英氣的美少年是他們家大公子?
以往他可一直都是低著頭弓著身子走路的,就連看到丫鬟奴才都是小心翼翼的可憐模樣。
關(guān)鍵是前晚老爺就派人去鬼谷接大公子,可是派去的人都說并未見到人,恐怕是遭遇不測。
為此,老爺整夜都沒有睡好覺,今早又派出去許多人去相尋,依舊空手而歸。
“大、大公子?”雖是這么喚著,可是常盛仍然有些恍惚。
還沒有見過誰去了鬼谷還能回來的。
“夕兒,你是怎么回來的?”慕容蘭走到林朝夕面前開口問。
林朝夕輕掃了她一眼,冷聲道:“當(dāng)然是走回來的。”
慕容蘭見她態(tài)度不似往日恭順,心里極不舒坦:“回來就好,要不然我和你爹都要寢食難安了?!?p> “虧心事做多了,自然要寢食難安的。”林朝夕一字一句看著慕容蘭輕輕吐了出來。
慕容蘭臉色青白交加,持著端莊賢惠的模樣,氣得指尖深深嵌入掌心。
常盛見狀急忙討好慕容蘭上前略帶責(zé)備地攔住林朝夕的路:“大公子,你怎么能這么說夫人,她是你的母親,這么多年若是沒有夫人照料你和大小姐……”
“啪”!
一記清脆的掌摑聲響起,常盛感覺腦袋嗡嗡作響。
一旁的慕容蘭驚得在劉姑姑的攙扶下后退了一步。
捂著半邊發(fā)麻的臉難以置信地看向林朝夕:“大公子,你……”
“啪”!
又是一記清脆的掌摑聲。
林朝夕愣愣看著眼前的常盛,聲音好似寒霜:“你是奴才我是主子,還輪不到你來教訓(xùn)本大公子!更輪不到你這個奴才對著主子用‘你’字,下次再讓我聽到,就割了你的舌頭?!?p> 常盛嚇得噗通跪倒在地:“奴才知錯!”
林朝夕抬眸,一雙黝黑銳利的眼睛掃向眾人,輕哼一聲,拂袖離開。
慕容蘭顫抖著指尖指著林朝夕遠去的背影:“瘋了,他一定是瘋了,快去請大夫給他看看?!?p> 劉姑姑扶著慕容蘭,安排了奴才去請大夫。
常盛站起身,臉上火辣辣地疼痛著,轉(zhuǎn)頭看向慕容蘭滿是委屈:“夫人……”
慕容蘭示意劉姑姑給了常盛一吊錢,隨后道:“只要有我在,這個尚書府還是我說了算,你辛苦了,今日之事你護主有功,我會記著的?!?p> 常盛接過一吊錢欣喜不已,隨后捂著臉掂了掂手中的錢,目光惡狠狠地看向東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