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水兄弟兩在山牢中打坐靜修了一夜,由于這茅山最基礎的長春宮和吐納之法都是講究天生地長,是最養(yǎng)人的精氣神的,因而一夜下來,并不覺得十分疲累,反而只覺神清氣爽。
葛水兄弟兩伸著懶腰,踢腿伸腳的活動筋骨,又把樂正綾送來的吃食吃了不少,這才發(fā)現似乎少了點什么。
對了,那只遁地獸呢?
葛水忙四處尋找,可空蕩蕩的地牢里除了被它拱出來的一堆堆泥土,哪里還有那金色的身影。
“糟了,哥,那遁地獸跑了!”葛水大叫一聲,兄弟兩這才著急忙慌的一個個土洞尋找起來。
沒想到,這一丈見方的山牢里,一晚上的功夫,竟被那遁地獸挖出來十多個大小不一的土坑,可大多數土坑都是淺嘗輒止,一遇到底下的巖石,就都沒在繼續(xù)往下挖了,偶爾有幾個挖的深的,也都只有個把人深。
奇怪的是,這些洞里,竟然都沒有那遁地獸的影子。
葛水剛在想,這下完了,越獄的工具都沒了。卻立馬聽到葛洪在墻角一個隱秘的地洞旁喊道:“葛水,快來看,這個地洞深不見底,那遁地獸肯定從這逃跑了!”
葛水過去一看,果然有一個一兩寸大的坑洞隱藏在床底下,里面黑不溜秋的,深不見底。
“肯定是這沒錯了,這真是天意啊?!备鹚锌恼f道。
兄弟兩對視一眼,當即便富有默契的朝那洞口走去。兩人在山牢里管理這幾天,早就無聊透頂了,也顧不得什么清規(guī)戒律了,只想早點擺脫這困境。
那遁地獸挖出的洞口雖然狹小,好在葛水兄弟兩都是小孩,體型偏小,竟能順利的鉆進去。
但是那逼近是個遁地獸挖出的小洞,里面潮濕陰暗,又憋得慌,充滿一股泥土的腐化味道,待在里面很是難受。
葛水兩手腳并用,扭動身子,在里面艱難的爬行著,也不知道爬了多久,只感覺都快要憋得缺氧了,終于看到前面有白色的亮光,忙激動的加動作朝那鉆去。
“呼!呼!”兄弟兩終于從逼仄的狹小土洞里鉆了出來,只見已經在一個完全陌生的洞道里了,忙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好在兩人修煉長春功有一段時間了,吐納都很綿長,不然真的很難堅持從那洞里鉆出來。
“哥,快看,那遁地獸在那!”葛水眼尖,一看就看到了那金色的遁地獸正躲在一個石頭后面偷偷張望。
葛水兩剛想過去抓它,那遁地獸也立馬發(fā)現了葛水兩,頭一縮,迅速的朝洞內跑去。
“誒!快站??!”葛水兩大叫一聲,忙追了上去。
只見洞里面幽深晦暗,岔道極多,十分的復雜。越往里,越是崎嶇古怪。而兩邊的各種洞窟里也關押著各種奇形怪狀的犯人,見到葛水兩跑過,紛紛好奇的趴到鐵門上觀望,有幾個甚至還伸出手來試圖抓住兩人。
“給點吃的吧!”
“放我出去!”
“我錯了,楊瀟,我錯了,我不該和你爭的,求求你,放過我吧……”
……
只聽得那些犯人吵吵嚷嚷的叫道,葛水兩很是好奇,他們都是怎么關進來的,是不是很多人也是想自己一樣是被冤枉的,那楊瀟又是誰。
可是此時兩人也顧不得許多,再說也怕這些人里面有壞人,便都不搭理,緊緊地追在那遁地獸的后面。
可是那遁地獸實在動作迅疾,這山洞里又晦暗崎嶇,兄弟兩追了半天,還是沒有追上。而他們也跑到了山牢的很深處。
只見兩邊的石牢越來越少,也很難見到新的犯人。到了最里面,甚至連犯人都見不到了。四周也黑得嚇人,一點光都沒有了。
那遁地獸也完全沒有了蹤跡,似乎消失在了這洞窟深處。
四周十分的靜謐,前方依舊黑黢黢的,又冷的浸人肌骨,葛水兩打了個寒噤,正在猶豫要不要繼續(xù)往里尋找。
“小兄弟……行行好……”只聽得寂靜的洞窟里突然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葛水兩嚇一跳,忙四周一看,只見一個滿頭白發(fā),胡子亂蓬蓬的枯瘦老頭從一個石牢里努力的朝外探著。
葛水兩以為他是窮兇惡極的壞人,忙警惕的后退一步。
“小兄弟,行行好,我已經十多天沒有吃飯了,撿給我一下……”那老者聲音干澀、蒼涼,聽著讓人不忍。他伸出一只枯瘦如柴的手,指了指地上。
葛水兩一看,原來有半個干癟的窩頭掉在自己的腳邊。
“求求你們了,那送飯的執(zhí)事故意丟在這地上為難我,我這瘦弱的老頭子已經好多好多天沒有吃一點東西了……”那人滿臉哀憐,眼巴巴的望著這地上的窩頭,那極度渴望的神情很是讓人不忍。
葛水猶豫了一下,見這老者這么瘦弱狼狽,又這么卑微,似乎真的不是什么壞人,估計十有八九也是被人陷害的。
葛水忙撿起那半個窩頭,給那個老頭送了過去。
“哎呀,小兄弟,真是謝謝你,你真是太好心了,祖師爺保佑你?!蹦抢险唠p目放光的接過窩頭,千恩萬謝道。
“不客氣,請問這位老先生你怎么被關押在……”葛水話還沒說完,卻只見一直蒼白枯瘦的手迅速的從那牢房里伸了出來,還沒看清,就已經掐住了葛水的喉嚨。
葛水根本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他制住命門。
“嘿嘿嘿,好靈透的娃娃,肯定是個修靈的好胚子,我要是吸了你這仙靈,功力定當增長不少。就是不夠機靈,這都第七層山牢,哪里還會有人給我們送飯,真是太好騙了,嘿嘿嘿?!?p> 那老頭陰邪的笑著,葛水感覺到他那鋒利尖長的指甲隔著皮膚抵在自己的動脈上,只得一動不敢動,也不敢出聲反抗。
“你要干什么!放開他!”葛洪見那老頭抓住了葛水,忙大喊一聲,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沖了過來。
“哥,不要!”葛水忙不顧一切的發(fā)聲制止他。
果然,葛水的警告還沒落地,葛洪已經沖到了這牢門之前,他剛想去攻擊那老頭扣住葛水命脈的枯手,卻冷不防那老頭的另一只手已經伸了出來。
葛洪雖然身手遠勝個數,可是他還沒來得及回防,那老者的枯手已經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扣住了他的脖子,一招沒過,便已經被對方扣住了命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