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眼珠一轉(zhuǎn),想了想說道:“師兄,記住他們現(xiàn)在的姿勢與衣服穿著的方式,我們換上他們的衣服后,把他們兩個扔進堆放雜物的木箱里,以免有人察覺到什么?!?p> 柳青對于陳默所考慮的細節(jié)是絕對放心的,按照他說的去做,兩人麻利的做完這一切,每人喝了幾口酒,戴上桌子旁的冰冷面具,裝扮成了面具守衛(wèi)的樣子離開了屋子。
這條礦洞有分岔路,但主礦洞就一條,陳默還記得,從舟船內(nèi)出來后就一直朝前走了,所以他此刻前行的方向就是那條舟船進入的主礦洞。
“師兄,你還記得你冒充之人說話的嗓音嗎?”
“當然,怎么了?”
陳默一邊前行,一邊說道:“如果遇到其他守衛(wèi)的情況下,叫我老張,其他多余的什么都不要說?!?p> 陳默記得,他剛來的時候,這執(zhí)鞭男子就被人稱作老張,應該不會錯。
柳青自然應下,兩人在斑斕的熒光中大步的走著,沒多久,前方居然出現(xiàn)了一大片光線,月光照射的寒光射進了不遠處的地面上,這令二人十分欣喜,強忍住激動的心情,陳默低聲說道:“師兄,神識探查一下,前方有沒有守衛(wèi)?”
柳青心念一動,隨即開口:“兩名煉氣十層的修士,為兄保證,偷襲之下不會驚動其他人的?!?p> 陳默點頭:“不用偷襲,我們現(xiàn)在是面具守衛(wèi),別緊張就好,其余的交給我?!闭f罷,他快步上前,腳下步伐略微凌亂,看起來要栽到一般,柳青也連忙照做跟上,兩人就這么晃晃悠悠的出了靈石礦洞。
“你們兩個怎么過來了?”
礦洞口有兩名面具守衛(wèi)看守,見到陳默與柳青二人走來,其中一人看了看禁制外的月亮,修不禁疑惑的說道:“還有一段時間,才輪到你們。”
“開閘放水唄!”陳默學著執(zhí)鞭之人的嗓音大咧咧的說道:“怎么?喝多了不讓尿?。 ?p> “老張,別...別理他,啊嗝..尿到這里,尿...嘿嘿...”柳青也裝出一副醉鬼的樣子,醉醺醺地說道,話說了一半,還打了個嗝,兩人身上的酒味離了三丈遠都能聞到,兩名守衛(wèi)目露厭惡的神色:“你們快些!”
“老子的東西...你們別看!”陳默作勢一解褲子,眼神忽然盯著那兩名守衛(wèi)不動了,他們一陣無語。
這人喝多了真夠蠢的,即便是修士也不例外,“好好好,我們不看...你什么時候好了什么時候叫我們?!眰z人無奈,背過身,進了礦洞內(nèi)的不遠處休息了。
確定倆人走了以后,陳默的嬉笑之色頓去,開始仔細的觀察起了外界的風景,柳青也同樣如此,他們希望能在這里找到些什么蛛絲馬跡。
夜色如墨,一只通體棕色的雄鷹在星空中翱翔,由南向北飛過,不知道去了哪里。陳默盯著它出神,多看了幾秒。
禁制是透明的,只是有一層膜似的東西擋住了修士的道路,無法前行,陳默收回目光,蹲在地上,摸了摸土質(zhì),眉頭緊皺:“這是棕土地帶,七國之中符合這個條件的地形太多了,根本看不出在什么方位!”
柳青目光如炬,死死的盯著遠處的一顆小草,急聲道:“師弟,我想我知道我們在哪里了,沒離開趙國,還在境內(nèi)!”
陳默抬頭看他:“怎么說?”
“那是月見草!”柳青語氣堅定的說道:“趙國獨有的植物!”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陳默發(fā)現(xiàn)了一顆在月光下打開葉脈的翠綠小草,心思千回百轉(zhuǎn)。
“這里是一望無際的平原,如果只論趙國來說,地域太廣了,但是棕土地帶的位置,又有月見草這種植物生長,這兩者結(jié)合在一起,那么,就只有趙國北境與南境才會存在,但南境多州郡,靈石礦存在的幾率很小,所以大膽推測,這里是趙國的北境!”陳默簡短的分析道。
柳青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陳默忽地掏起了執(zhí)鞭之人的儲物袋,對柳青也同樣說道:“快!找找有沒有空白的傳訊玉簡,注意,別把他的儲物袋翻亂了!”
陳默的這里沒有玉簡,只有一沓飛行符和一些丹藥,柳青倒是有收獲,手腕一抖,淡青色的空白玉簡就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上。
“他儲物袋里還有很多,拿一個應該不會被發(fā)現(xiàn)。”柳青對陳默說道。
“給距離我們最近的魔宗符傀門傳訊,告知天劍宗這處隱秘靈石礦的位置,守衛(wèi)的數(shù)量與修為,讓他們半月以后的這個時辰攻打,我們里應外合,擊毀此礦!”
“靈石礦在哪里?”
陳默深吸口氣,一字一頓的說道:“橫向趙國連峰山脈一百里左右,縱向離右邊靠近有人口的郡鎮(zhèn)大概七十里?!?p> “為什么這么說?”柳青目光炯炯,盯著陳默問道。
“剛才有只鷹從這里飛過,若是我沒看錯的話,那是連峰山脈獨有的生物赤風鷹,喜好野兔為食,晝伏夜出,而野兔則喜好在靈石礦附近生存,如果按照它必須在辰時趕回來計算,考慮到它的飛行速度,這靈石礦的位置也應該在近連峰山脈不遠,一百里差不多了,這樣我們就確定了橫向坐標。”
“我們每次吃的東西雖說難以下咽,但最起碼也是剩下的爛菜剩飯,那好東西都去哪了?肯定是被那些面具守衛(wèi)吃掉了,每日養(yǎng)活著幾千人,附近的郡鎮(zhèn)若離了太遠則不方便采購,七十里的距離剛剛好?!?p> “符傀門是離此地最近的魔道門派,若是他們接到消息都不肯出手,那我們只能等死了?!标惸钗跉?,急聲道:“快!今晚的機會千載難逢,錯過了就不會再有了,抓緊時間!”
不用陳默多說,玉簡已經(jīng)撰寫完畢,柳青又做主在上面加了一句,半個月后的這個時候,這里會運送一批靈石回天劍宗,若是想劫下就準時到達,同時,也將礦內(nèi)有結(jié)丹長老一事告知給了他們。
“嗖!”玉簡被柳青標記好了符傀門的位置,化作一道青光,疾射天際。
陳默猜想,這靈石礦每日都要傳遞消息出去,返回天劍宗,禁制應該不會阻攔玉簡,若真是連玉簡也能阻隔,這里還真的是他倆的葬身之地了,還好,比預想中的情況要好很多。
“那倆人來了!”柳青低聲急呼,陳默趕忙裝作提上褲子,栽到了柳青的身上,那兩名面具守衛(wèi)見此情形,看的直搖頭:“快些吧,一會兒不能醒酒可沒人替你站崗?!?p> “那飛著的...是誰啊?誰允許他飛的!”陳默醉醺醺的眼睛忽然看見了靈石礦外的筑基修士,嘴里嘟囔著說著,聽的柳青在內(nèi)的三人微微一愣,這家伙是在說寧執(zhí)事嗎?
“張同,望你謹言慎行,那可是寧遠寧執(zhí)事,被他聽到了,即便是在天劍宗,你有個當長老的爺爺,一頓皮肉之苦也是少不了的!”
“老子就不信了?。∧愀嬖V我?。∷∧?!老子現(xiàn)在就找他去!”陳默越說越激動,欲揪著后者的脖頸理論一番,那面具守衛(wèi)冷笑:“去啊,就在靈石礦的東南角,你過了今晚,明日去找他把你說的話跟他重復一遍,敢嗎?”
“好了好了!”柳青與那名守衛(wèi)連忙拉開了二人,柳青看樣子稍稍清醒了一些,啪啪兩聲,拍了拍陳默后背幾下,沖二人說道:“消消氣,老張就這個德行,我先帶他回去休息一番。”
陳默對那執(zhí)鞭之人的性格分析格外正確,他的一番舉動也并沒有引起這二人的懷疑,因為張同的確是這樣飛揚跋扈的性格,柳青告罪打了個圓場,也算是變相給了他們兩個臺階,那名與陳默發(fā)生爭執(zhí)的守衛(wèi)臉色稍稍緩和幾分:“去吧,一會兒別忘了站崗?!?p> 柳青應下,與陳默就這么離開了礦洞口,脫離了二人的視線,兩人這才松了一口氣。太驚險了,完全就是在刀尖上跳舞!
陳默緩緩說道:“打探出來了,這里是靈石礦的西南角,我記得剛來的第一天,迎接我們的是一名面容枯槁的中年人,而上次我在吃飯的石屋內(nèi)通風口看到的是一名沒見過的筑基修士。”
“從我在通風口看見不知名的筑基修士,那天開始算起,以順時針方向輪值,今天是寧遠的巡查日期,所以可以斷定,那不知名修士是坐鎮(zhèn)東北角的?!?p> “再向后推半個月的時間,我們逃走的那天還會是那不知名的筑基修士巡查,那時候,我們在吃飯的石屋會合,擊殺掉所有面具守衛(wèi),沖到東北角,擊毀那時無人看守的陣眼,皆時陣破,我們從吃飯的石屋通風口撤離,這計劃如何?”
說話間,陳默與柳青已經(jīng)回到了那執(zhí)鞭之人所住的石屋內(nèi),將衣服還給了兩人,又將他們歸置原位擺好,面具也放到了原先的位置,悄然離去。
時間快到了,他們不能在冒險繼續(xù),該回到六組了。
柳青一直在思索陳默計劃的可行性,他們都要再想一想,兩人查缺補漏,才能將計劃補充完美。
......
卯時,高守衛(wèi)與胖守衛(wèi)還在門外巡查,兩人的腦海中還在思索不久前的那一局賭注。
“媽的,不該那么玩的,又輸了三顆歸元丹,真是心疼??!”高守衛(wèi)喃喃自語著。
胖守衛(wèi)無奈:“這一晚上你都說了七次了,煩不煩???你不嫌煩我都煩了!”
“廢話,輸?shù)貌皇悄愕臇|西,你當然不心疼!”高守衛(wèi)還欲說些什么,忽地不遠處的一聲巨響,驚的二人連忙戒備!
“五組出事了!快!”
高守衛(wèi)毫不猶豫的趕往右手邊的第二個礦洞,胖守衛(wèi)也沖了過去,也就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兩人就抵達了五組的住所門口,這里只有從礦洞頂?shù)粝聛淼囊活w巨大的礦石,其余的什么都沒有了,之前的響聲就是從這里來的。
五組并沒有人逃跑,只有被巨大聲響震醒的一干礦奴。
兩人相視一下,忽地大驚失色,齊聲驚道:“調(diào)虎離山!”
他們兩個看守兩個大組,前五組都在礦洞里,只有六組是在礦外,也就是說,他們只要看守在礦外的六組,其他的組是不可能不被他們發(fā)現(xiàn)而離開的。
弄出這種動靜的難道是六組??
又是幾個呼吸,他們又趕回了六組,發(fā)現(xiàn)醒來的只有茫然無措的眾礦奴,高守衛(wèi)清點了一下人數(shù),正正好好,不多也不少。
胖守衛(wèi)也清點了一遍,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還好什么事都沒有,不然他們可要受罰了。
“沒事,繼續(xù)睡覺!”
高守衛(wèi)嚴厲的喝了一聲,眾奴隸搞不清楚情況,又迷迷糊糊的睡下了。
“我們要不要報告給執(zhí)事?”胖守衛(wèi)仍是有所懷疑:那石頭怎么可能無緣無故的掉下來?
高守衛(wèi)怒罵一聲:“蠢貨,你是想讓執(zhí)事知道我們擅離職守嗎!這件事反正也沒有造成什么影響,就當沒發(fā)生過好了!”
“也只能是這樣了...”胖守衛(wèi)喃喃自語。
酒狂自負
今天有時間,所以更的早,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