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云府管家
云策聽到云棧邏輯清楚,條理清晰的推測時,淡漠的眼中如流星般迅速的劃過一抹贊賞,連抬起頭望著他的云棧都沒注意到。他微微頷首,示意云棧繼續(xù)往下說下去。
云棧受意,繼續(xù)說道:“家主讓云棧找出賬簿里的問題,云棧不才,資質(zhì)愚鈍,如有缺漏,還請家主恕罪。說罷,還未等云策開口。
云棧就垂眸看向已被她翻開的賬簿,蔥白似的手指指著一處屬于“繳(費用)”的表格說道:“這處表格里有很多不符事實常規(guī)之處,如我所指最具代表性,上面說今年四月從伊犁買進一批和田玉種,共支出一萬三千兩銀子,可伊犁盛產(chǎn)和田玉,那邊和玉遍地,就連普通平民都可下河摸玉,家中都珍藏幾塊好籽料,然這上面卻因玉料不好而在制作首飾時,舍去一批??蔀榇蟠蟮睦速M,不說這籽料可惜,就言這運來帝京的費用都加劇許多,卻又無從可免。”
“其次,舍去的那批和田玉,卻沒記錄在冊更是說明了里面有異?!痹茥Uf后,微微吐了口濁氣,隨即又在簿子上翻了兩頁,指著一段“該(資本和負債)”的記錄,語氣稍冷的說:“這個萱夫人長久以來在此店鋪賒賬,金額多達三千多兩白銀,此商鋪的掌柜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批準(zhǔn)賒賬,不知這兩人是何關(guān)系,竟如此這般視商規(guī)不顧,損害主家利益?!?p> 說罷,她關(guān)上了賬簿,抬頭與云策視線平行,仰頭看著端坐著的云策,目光傲然如冬雪寒梅,清絕獨艷,隨即作輯雙手捧賬簿于前,恭敬的說:“這本賬簿中,收入與費用數(shù)目有異,賬本核算結(jié)果與存該結(jié)果雖然相同,但云棧剛剛又細算了一遍,光是四項加減結(jié)果就各自有異。此外,損益不平,縱使新店鋪顧客再少,賣出的件數(shù)再難以啟齒,這帝京的繁華路段好歹價值千金,行人繁多,怎的也該損益平衡才對!”
末了只聽聞“云棧就發(fā)現(xiàn)這些問題,不知可對?”云棧睜著烏黑純凈的鳳眸對云策說道。
云策聽完云棧的分析,微微有些驚訝,她居然與他分析的結(jié)果差不多,臉上驚訝的表情稍縱即逝。
他站起來緩步走到云棧面前,拿起她雙手奉還的賬簿,放在案牘上,隨即負手站在離云棧三步以外的案前,背對著云棧說:“云府管家媚上欺下,置家規(guī)于不顧,我打算撤去了他云府管家之職,而這云府管家的位置空出來了以后,我將管家之位暫交于你,可有異議?”
而此時的云棧愣住了,她有些云里霧里,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管家……管家之位……
云棧還是不敢相信,她眨了眨炯炯有神的眼睛,磕磕巴巴的應(yīng)道:“沒……沒有…沒有異議?!?p> 背對她的云策伸手從案牘下的抽屜里拿出了管家印,正轉(zhuǎn)身交與她時,就看到她這副與之前才思敏捷,伶牙俐齒的印象完全相反的呆愣樣,眼底浮現(xiàn)一抹笑意,不仔細看的話還真看不出來,給人感覺他天生就是一個冰冷面癱臉。
而此時的云棧很高興,完全沒有注意到眼底有笑意的云策。她仔細想著事情的發(fā)展走向,萬萬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
云棧接過云策遞給她的管家之印,笑得眉眼彎彎,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去了??雌饋砜蓯蹣O了,讓遞印章給她的云策驀的想起了小時候養(yǎng)過的一只小狗,也是這樣,給它一根小骨頭,它就高興得沖你嘴角咧到耳根,小尾巴在身后搖啊搖得不要太歡快……呵,都是些陳年往事了,如今竟然還想得起來。云策忽然勾起一抹諷笑,讓他本來恍若謫仙的臉一瞬間令人心底生寒起來,他聲音乍冷,把正高興的不亦樂乎的云棧驚醒,云棧連忙行禮告退。
云策坐回案前,拿起永遠堆積如山的卷冊,當(dāng)看見放在一旁的首飾商鋪賬目時,眼底雖寒,但到底金口輕啟:“那萱夫人,乃是慶國公府的主母,自云家在帝京開第一家商號時,便時常光顧,至今已有幾十年了,還是上任家主夫人義結(jié)金蘭親自認(rèn)下的姐姐,按輩分,我還得叫她聲萱姨,之所以記的是賒賬,只因萱夫人手中有一塊十多年前,上任家主所贈玉佩,當(dāng)時便說,單憑此佩,隨取善達。而那家店鋪的掌柜只曉淵源,不知玉佩,所以才會記成賒賬?!闭f罷,繼續(xù)翻閱手上的卷冊。
而尚要離去的云棧在聽到云策的聲音時,便停住了正往外邁的腳步。
聽完云策這番話后,云棧有些訕訕,她收斂起臉上尷尬的神情,轉(zhuǎn)過身鄭重真誠的向云策行了個禮,面色平靜,啟唇說道:“多謝家主告知,云棧先前無禮,還請家主見諒,云棧告辭?!闭f罷,頭也不回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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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舒
哈哈,成功更新,保持進度。撒花,撒花(*^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