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分來得很早,我們還是不知珍惜。
溫櫟然被老師帶到了二二班。站在講臺上,本來已經(jīng)在家里排練了幾百次的自我介紹,到了關鍵時候還是掉鏈子??矗覀児贿€是一樣的人。
結果,什么大家好,我是既聰明又可愛的溫櫟然,還是,希望大家多多指教啦!全都濃縮成:大家好,我是溫櫟然。
然后,就沒然后了。
站在講臺上的感覺有點緊張還有興奮,但,緊張居多。
溫櫟然看著下面密密麻麻的小黑頭,不禁有些害怕。害怕自己以后在班里的人際關系會怎么樣,害怕會被人討厭,會沒人陪我玩……所以,一定要不要臉!
老師簡簡單單說幾句,就安排溫櫟然的座位,溫櫟然雖然只有八歲,但是女孩子會早發(fā)育一點,她已經(jīng)在班里是較高的了。
“櫟然,你在第二組的最后一個座位坐吧。就和尚睦在一起坐吧?!?p> 溫櫟然順著自己的感覺,看著老師指定的位置。還不錯。
她未來的同座好像才剛剛看著她,就像是老師剛叫了他的名字,他才抬頭的。
一頭微微凌亂的嫩黑碎發(fā),在尚睦的頭前微微飄揚。一雙略帶困意的眼睛,一臉的睡意朦朧。
他是,剛睡醒嗎?!
尚睦十分迷糊的看著站在自己正前方不遠處的女孩。一雙清澈的眼睛里揚起微微波浪,但,這只是對于自己的新同桌的反應罷了。
溫櫟然按照老師的指意向那個空位走去。
很多年以后,溫櫟然再次想起那天被老師分配到和尚睦一起坐時,只是嘴角微微一揚,心突然變得柔軟了。
溫櫟然安靜的坐在自己的座位,心想這到底怎么樣和新同桌打招呼。突然……
一只毛茸茸的蟲子出現(xiàn)在自己的視線中,重點是,還那么近!
她驚愕地看著眼前這條還在蠢蠢欲動的小蟲子。她不敢出聲,因為現(xiàn)在已經(jīng)上課了。所以,她只能一點一點的遠離這個“危險分子”!
李老師發(fā)現(xiàn)了溫櫟然的異樣,微微生氣道:“櫟然,怎么了?”
溫櫟然一邊傾斜在外面,一邊回答:“老師,他拿蟲子嚇唬我?!?p> 李老師一聽,好像是尋常事,但也用了十分生氣的語氣。
“尚睦,干嘛呢又?把蟲子丟到外面去?!?p> 老師似乎并不想在這件事上浪費時間,匆匆教訓一下就上課。
尚睦好像也習慣了,將蟲子放在走廊外的花叢,就乖乖回來上課。
一雙清澈而修長的眼睛并沒有什么變化,不過好像是……懊悔的眼神。
兩個人因為小蟲子的事件,彼此間的氣氛竟奇跡般地不尷尬了,反而有些輕松。
上課上了二十分鐘,老師就讓同學們將剛學的九九乘法表念熟,在同桌背通順了,并且寫上名字。一聽到要在同桌那里念,溫櫟然不禁又緊張起來了。
表面雖然很緊張,但實際上也在那里乖乖的背書。
尚睦“自然地”瞥了一眼溫櫟然,也坐直開始念書。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一四得四……”
突然,尚睦漸漸背的快些,剛剛和溫櫟然一起念到一處時,就又恢復正常的語速。
“三五十五,四五二十,五五二十五……”
在不知不覺中,尚睦和溫櫟然突然達到了一樣的默契,兩個還未開始講話小伙伴,因為九九乘法表,將他們的距離漸漸拉近。
九點鐘的太陽,沒有清晨的寒冷,沒有正午的烈日,只是恰到好處,溫暖到心底。
“鈴鈴鈴……”溫櫟然還沒有把九九乘法表念熟就下課了。早上上了兩節(jié)課后就是半個小時的大課間,通常這個時候都是要到下面做廣播操。
溫櫟然被老師安排在女生的最后面排,而尚睦是在男生的中間排。
沒想到他比我矮呀!
想到這里,溫櫟然不禁有些小得意,不知道為什么,就是小得意。
大課間開始時是早上九點五十分,廣播操應該會做十分鐘,嘿!還有二十分鐘可以玩!
溫櫟然在心里細細的打著自己的小算盤,不知道為什么,她很喜歡對自己期待的事去制定時間
快到十點的太陽已經(jīng)完全照在廣闊的操場上,水泥地質的操場閃閃的發(fā)出一點點的星光。
孩子們排著整齊的隊伍一列列的向操場制定的地方走去,一個個稚嫩的面上都是期待廣播操的到來,好像想快點展示自己的“廣播體操功力”的無比深厚。
不知道過了多少年后,我們不再期待廣播體操的到來,反而會有厭倦的感覺。每個人都是如此。
溫櫟然乖巧的站著隊伍的后面,操場從左到右依次是六年級開始,最右邊就是一年級一班了。
溫櫟然的課室離他們的區(qū)域比較近,六年級的還沒有下來,而他們班已經(jīng)排好了。
雖然已經(jīng)排好隊,但還要原地踏步,等待大家的到來。
在隔溫櫟然班的不遠處,她看到了今天早上在老師辦公室那里的男孩。但他是排在第一的,應該是在帶隊吧。
通常一個班排好隊時,帶隊的,也就是班長,要先數(shù)人頭才能回到自己的位置。
“二十六,二十八。剛好……”在景曄準備轉身回去時,眼睛瞥到了二二班。剛剛好看到了溫櫟然在那里很認真的原地踏步!
突然心跳跳得好快!砰砰砰!景曄面露猙獰的摸著自己的心,試圖想把它按回去。
在旁邊的洛洵成。班長這是怎么了?難道!
失心瘋?!
洛洵成很辛苦的想到了平時媽媽看的宮廷爭斗劇里的常見病例,臉紅耳赤,眼睛像是看到鬼似的。還一味的捂著自己的心。
嗯嗯嗯,像,像極了!
自以為已經(jīng)看破一切的洛洵成小心翼翼的問景曄“班長,你是不是,失心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