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山莊?”南懷康輕輕出聲。雖然這四個字讓他觸動很大,而且眼前這個說話的男子和剛剛那個沒有出面卻隱隱同樣強大的家伙一起,想來這家伙也非同一般,有這種強大的實力說出來的話想必也不需要做什么欺騙。
但南懷康還是冷靜的提出來了質(zhì)疑,一來兩人言談間有求于自己,自己說話有一定分量,二來眼下這般行事和南懷康年少時聽聞的無名山莊的傳說大相徑庭,不過剛剛回到劍洲大陸時,南懷康已經(jīng)體驗過一次這種不同,此時只是想再確認一下。
肖一劍和顧玉郎互相對視一眼,他們兩個一般不會去表明無名山莊的身份,所以對于南懷康的疑惑沒什么感到不尋常的感覺。但他們兩個都同時想起鐘易寒給他們說過的一些和這南鞘州二公子的事,也沒多說什么,一鐵質(zhì)一玉質(zhì)兩塊無名令出示給南懷康看。
龍盤無物,劍隱聲名。
南懷康雖然沒見過無名令,但此時第一眼就明白兩人是貨真價實的無名令傳人。雖然平日不顯,但拿出無名令的那一刻,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自豪和當時君姑娘提起無名山莊時如出一轍。
不過讓南懷康沒想到的是顧玉郎居然也是無名山莊的人,剛剛下意識的也把他當做武者聯(lián)盟的人,不過這也在理,這和自己看上去同齡的家伙能到天縱境巔峰除了無名山莊哪里還會有......一個??!
“鐘先生其實也是無名山莊來人,對嗎?”南懷康問道,同時心底感覺到了不對勁,以前的無名山莊聲名不顯是因為超然物外,而此刻反而像是在躲避著什么。
多次接觸無名山莊,同時因為海外的教育,無名山莊在南懷康心目中的形象越發(fā)的沒有那般高山仰止。
“你口中的鐘先生確實是我四師弟,但他并非刻意隱瞞,南先生想必也知道無名山莊中人一般不會透露真實身份,他同樣也是武者聯(lián)盟的掛名武者,并沒有欺騙南先生的意思。而我們之所以表明身份除了是我?guī)熜窒胍挥^南先生手中的火銃之外,我無名山莊也有事要和南先生談一下,南先生想來已經(jīng)見過小師妹了吧?!鳖櫽窭煽茨蠎芽涤行┎皇呛荛_心,本就覺得肖一劍想要去看火銃有些唐突,現(xiàn)在更是以為惹到了南懷康,所以解釋了一番,甚至還抬出來小師妹這和南懷康有過一面之緣的人來湊近乎,只可惜顧玉郎并不清楚小師妹和這南先生相處的并不愉快。
這話在南懷康聽來卻變了個意思,無名山莊的形象一瞬間又變的高深莫測起來。一來鐘易寒這種很重要的成員卻同樣也是武者聯(lián)盟的掛名武者,這本身就細思極恐;二來,提到的小師妹想必就是君姑娘,這位無名令傳人看著說話和和氣氣,可提起君姑娘這是給自己一個威脅啊,能這樣笑呵呵地說出這種話讓人不寒而栗;三來,既然提到君姑娘,就讓南懷康忍不住聯(lián)系起來,就感覺在此遇上,說要看火銃,其實醉翁之意不在酒,對方其實是為了自己來的,和自己從海外歸來和老師有關(guān)。那么也就是說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的掌控之中,連在這深山老林之中都能被他們準確無誤的找到。
“那無名山莊找我是想談什么?”南懷康自以為是直入主題。
“額...我想看看你的火銃。”肖一劍也不知道顧玉郎想談什么,他只是想看看火銃,自己說的很明白了,為什么感覺這位南先生沒有聽懂呢?
南懷康也疑惑,雖然你們無名山莊對海外很有意見,但有必要如此執(zhí)著于這火銃嗎?
“不好意思,這火銃是我老師贈給我的,其中的技術(shù)不好顯于人前?!蹦蠎芽悼涂蜌鈿獾?。
“那就算了?!毙ひ粍σ埠芨纱唷?p> 這就更讓南懷康確信火銃什么都只是借口。
“無名山莊到底想和我南鞘州說什么,君姑娘可是根本沒有把我南鞘州放在眼里啊。”
顧玉郎只是隨口套近乎,可誰知南懷康當真了,顧玉郎也不知道說什么,不過聽到南懷康后半句,顧玉郎才發(fā)現(xiàn)可能自己和南懷康有什么誤會。
但只能就這么錯下去。
“我想聽聽南先生是怎么看海外四人議會來到劍洲大陸的事的?!鳖櫽窭刹磺宄搴湍蠎芽涤惺裁床挥淇?,但他知道君雪樺是為什么去的,所以先行發(fā)問,對于海外的事顧玉郎和肖無名的態(tài)度是一致的。
“我怎么看?這不重要,我需要告訴你們,我知道你們擔心什么,我的老師索瓦阿魯埃和我說過,他們根本不像你們想的一樣,是為了爭奪土地來到這片大陸的,他們是過來做生意,他們是來傳播民主與自由的,是,你們東鞘州鄰著海,活的滋潤,不需要這些,可你知道我們南鞘州的人是如何生活的嗎?”南懷康覺得顧玉郎明知故問,一下子爆發(fā)了。
對于南鞘州的人的生活,顧玉郎無話可說。
“你說的沒有錯,不過這是建立在你的老師沒有騙你的前提下?!?p> “你什么意思?老師還會騙我不成?”這話南懷康說的沒之前有底氣,因為老師沒有留在南鞘州。
“你的老師可能沒有騙你,但他的想法難道不會在踏上這片土地后改變嗎?而且你的老師不能完全代表海外四人議會?!?p> “你什么意思?把話說清楚。”南懷康有些粗暴的追問,甚至想揪起顧玉郎的衣領(lǐng)。
憑顧玉郎的修為自然是不會讓南懷康得逞,南懷康的手連碰都沒碰到顧玉郎就被彈開了。
“四人議會的四個議員包括你的老師,都先后來到了這片大陸上,要說沒什么大動作,你信嗎?”
“怎么會?”四人議會是海外最高的權(quán)力機構(gòu),可卻全員離開本土來到劍洲大陸,南懷康再相信自己老師也沒辦法不懷疑他們。
“南先生,沒什么事我們就先告退了,我對南鞘州的人民感到很惋惜,但我也必須告訴你,東鞘州人民的生活,或許臨海有很大的便利,但那都是次要的,東鞘州上下一心的努力才是正道?!毙ひ粍r住了還想說什么的顧玉郎,告辭離開。
只留下南懷康一人獨自思考著很多。
“你看完了?”顧玉郎不但沒有對肖一劍攔下他生氣,反而反問道。
“是啊,海外的這火銃,我小瞧他了,他這把雖然厲害,但還不是極限,我從中看到了無限可能。我只粗略的看了一下,那火銃的設(shè)計師肯定比我想的更多。”原來從南懷康拒絕了肖一劍的請求之后,立刻就用內(nèi)力把南懷康的火銃看了個明明白白。
“那你應(yīng)該也是胸有成竹了吧,也不枉我和他拖延時間?!?p> “呵呵,你剛剛真的是在拖延時間?!?p> “嗯,他會是個好州主。”顧玉郎頓了頓
“但不會是個好將軍。也不是一個好領(lǐng)袖。”
“不要說的那么絕。人是會成長的?!?p> “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