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鐘易寒狼狽的樣子,肖一劍也有些過意不去,自己一旦投入到鍛造中就很容易物我兩忘。
所以暫時性的肖一劍先把學習新材料的時間往后順延,先一口氣將需要的東西鍛造完。鐘易寒暫時也沒有其他事,樂的清閑,不知從哪里尋摸了本書,開始看了起來。
肖一劍鑄劍之前有個習慣,就是先做些“垃圾”練練手。將鐵錠放在最高級鑄造間中央的純白色石臺上。
“哐?。 币诲N子下去就將一指厚的鐵錠砸成了劍身該有的厚度。不用千錘百煉,肖一劍用蠻力硬生生地幾錘就將根本沒經(jīng)過加熱的鐵錠鍛造成了劍的模樣。
這樣的鍛造用通過蠻力打制的緊實的結(jié)構(gòu)代替了火煉熔鑄的結(jié)實。但因為沒有經(jīng)過千錘百煉而顯得很是粗糙,同時雖然趕得上普通一流鍛造師千錘百煉的結(jié)實度,但和肖一劍這種級別的超大師的千錘百煉相比就顯得很是脆弱了。
不過畢竟只是試手之作,更多的注重的是鑄造的創(chuàng)意和靈感,還有一些形狀鍛造時的細節(jié)。至于質(zhì)量就沒有必要非要千錘百煉那般精細,畢竟和這純粹依靠蠻力的幾錘相比,千錘百煉太過消耗時間。
肖一劍正在熟悉的是顧玉郎的劍的鍛造要點。
顧玉郎的劍和市面上的制式劍基本沒什么區(qū)別,只有一點不同,顧玉郎的劍的劍尖要長出一截細的肉眼看不見的針。
普通的銀針,肖一劍經(jīng)常會幫助顧玉郎鍛造,因為顧玉郎除了用銀針救人之外,還會用銀針當作暗器殺人,而殺過人的銀針顧玉郎就不會再用,哪怕只有一根針殺過人,這一整套銀針都會被棄置不用。
所以肖一劍都已經(jīng)習慣了鑄造銀針,隨便就可以鑄造好幾套,畢竟銀針這種也沒必要太過注重質(zhì)量,不需要千錘百煉。不過顧憐兒應該不會像顧玉郎那樣用銀針當暗器,所以肖一劍準備給顧憐兒的見面禮正是一套千錘百煉的銀針。
不過顧玉郎這劍上的針,可不像平常用的銀針那般簡單。這針是用在武器上的,這堅實的程度可就不是銀針能比的,而且因為針很細更易折斷所以需要的堅實程度要更強的材質(zhì)。
肖一劍將手中這把試手的劍翻了過來,只見另一面劍身上有著點點純白色的點點。和劍身那銀灰色相映,就像漫天飛舞飄落在劍身上的雪花。
這是雪花紋,也叫血花紋。因為這紋路一旦沾染了鮮血,便會保留那份鮮紅成為妖異的血花紋。
這紋路一種極其堅固的名為雪花石的粉末摻入其中形成的。不但會形成好看的紋路,同時也可以提高劍身的堅固程度。
這最高級鑄造間中央的純白鑄造石臺正是一塊天然的雪花石。也只有這種石頭才能承受的住肖一劍的蠻力。
在雪花石上鍛造,鍛造物品的強度大到可以改變雪花石才會形成雪花紋。
最開始肖一劍給顧玉郎設(shè)計劍的時候想要采用純粹的雪花石,但肖一劍用自己的蠻力一錘當做千錘百煉中的每一錘才稍稍改變了雪花石一點點的樣子,若真的想鍛造雪花石,那肯定要用把自己蠻力一錘當作千錘百煉的每一錘的千錘百煉當做千錘百煉的每一錘才有可能做的到。
光是想想就巨復雜的事肖一劍可沒心情去嘗試。
但這劍還是要做,肖一劍想了個辦法,就是將雪花紋全覆蓋的形式包裹住這根針,不過這也不容易做到,先是全覆蓋就需要多次的千錘百煉,而針本來就極細很是脆弱,力量小了沒辦法印上雪花紋,力量大了,會斷裂。這其中需要高度的專注和每一錘極度的謹慎小心。因為就算全覆蓋雪花紋,那本就脆弱的針長時間使用還是會損壞的,所以肖一劍也重新鑄造顧玉郎的劍很多次,算是熟手了。
這一次本來肖一劍是想嘗試用玻璃來鑄造這根針的,因為雪花紋的針變成血花紋就變得比較顯眼,雖然并不影響使用,但肖一劍吹毛求疵想要讓這種自己幫顧玉郎改造的劍更加出色。
不過玻璃雖然透明,但太脆了,肖一劍本來想通過嘗試找出可以讓玻璃更堅硬的配方,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了玻璃的一大特性,玻璃幾乎不和任何金屬強化劑反應,甚至幾乎不反應。而且肖一劍也沒有找到可以將玻璃和劍完美鑄造在一起的辦法,所以就不了了之了。還是老老實實的用雪花紋的針就好了。
不過玻璃不會和各種強化劑反應的情況讓肖一劍有些想法。
“老四,玻璃杯是不是什么藥液都可以盛放?!?p> “......”突然這么一句讓鐘易寒沒有反應過來。
“我是說就像鐵質(zhì)器皿會被一些藥液腐蝕,玻璃有沒有這種情況。”
“如果不加高溫,玻璃是不會被任何藥液腐蝕的?!?p> “我就知道?!?p> 肖一劍確定了這一點后有了想法。他先是吹了一個細長的圓筒,之后在圓筒內(nèi)部雕刻上內(nèi)螺紋,用另一塊玻璃雕上外螺紋,肖一劍的手藝真是巧奪天工,沒有比照,只是用內(nèi)力稍作感知,雕刻出的螺紋正好嚴絲合縫的緊密貼合,連一點氣都不漏。
測試完確實不漏一點氣之后,肖一劍滿意的把這個扔到了廢品箱。
這只是試手之作。
隨后肖一劍有嘗試做了只有粗細不同的同樣的東西。
全部都是試手之作。
終于拿出了一個成品,成品和剛才的樣子只有一點區(qū)別,就是在另一端一個錐形的封口封住了圓筒,這錐形的尖端還有一根長長的鋒利的刺,刺還是空心的。
鐘易寒從肖一劍問他開始,就把注意力放到了肖一劍身上。他一直關(guān)注著肖一劍做出成品的全過程,不過他完全沒有看出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直到肖一劍做出來粗細不同的這東西好幾根,停下手來,鐘易寒立刻就問了起來。
“這是個什么東西?”
肖一劍笑而不語,將有刺的一頭放在淬火用的水池里,另一只手輕輕旋轉(zhuǎn)那刻了外螺紋此時插在玻璃圓筒中的玻璃柱。
鐘易寒這才發(fā)現(xiàn)肖一劍在這玻璃柱尾端肖一劍做了一個片狀的結(jié)構(gòu),方便兩根手指捏住旋轉(zhuǎn)玻璃柱。
當肖一劍把這東西插到水里時,鐘易寒就隱隱有了猜測。果不其然,水被吸到了管子里。
“厲害?!眳柡Ξ斎徊皇钦f水被吸起來厲害,而是對肖一劍的想法感到佩服。
有些藥劑要流通到血液里才能生效,內(nèi)力高深的人可以用內(nèi)力將通過口服得到的藥力逼到血液里,而普通人就很麻煩了,一般要劃開血管將藥劑晾曬成藥粉敷在劃開的地方,藥粉才會有一點點進入血管。有些本身是藥粉的還好說,流點血總比要命強,但那些本身就是藥劑的晾曬成藥粉要好久,而且這種藥粉也不能長時間存放,而且藥效也降低很多。有些毒正是因為解藥是需要流通到血液里才會生效,而且本身還是藥劑所以才成為無解之毒。就算習武之人以內(nèi)力逼迫藥力,還是會損失許多藥效。
肖一劍這個東西對顧玉郎來說簡直就像是他大夫生涯的神兵利器。
肖一劍將這一個個成品放在準備好的墊了綢緞的盒子里,這刺的材質(zhì)可是玻璃,一不小心可就壞了。
“好了,老四你的武器需要我再幫你調(diào)整重做嗎?”
“嗯,這幾年力量稍有些進步,武器有些短了,讓它再長一些,大概長個五公分。”若是其他鑄造師聽了定然會很好奇,即便是比肖一劍還要高明的鑄造師肯定也不明白,為什么力量進步武器就要長一些,難道不應該是加重一些嗎?雖然加長也會加重,但首先這加長加的重量微不足道,其次武器的長短變化會讓武器的使用者不那么熟悉,一般不應該是盡量保證武器的外形不變的情況下加重嗎?
肖一劍當然能明白,他反而有些慚愧,因為一般鐘易寒都是武器需要長一公分就會來找自己,而現(xiàn)在一下要長五公分,肯定是因為這些年來找不到自己。
“幾年不見進步不小??!好久沒鍛造你的武器了,我先試試手?!?p> 一試手卻居然就是千錘百煉。
因為鐘易寒的武器對肖一劍來說是最為特殊的。
因為鐘易寒當年第一次和肖一劍在無名山莊見面時所練的是一門拳法,是不用武器的。
肖一劍,肖無名,顧玉郎,君雪樺則都是用劍的,那時顧玉郎的劍尖還未有一根尖針,君雪樺的劍柄也沒有拖著一根鐵鏈。而鐘易寒只是用著毫無任何防備的雙拳。
那時大家的武藝都還不是很高,有兵器的優(yōu)勢遠遠大于沒兵器,鐘易寒在比試中輸?shù)煤軕K。
“我?guī)湍阍O(shè)計一種兵器吧!”
當時還很孤僻的鐘易寒搖搖頭。
“你的拳頭那么弱。”年少的肖一劍口無遮攔。
鐘易寒很氣憤“以后會比你們強!”
“可是有了兵器可能會更強?!?p> 鐘易寒用的武器就是當年肖一劍看了鐘易寒的拳法,根據(jù)拳法套路自己構(gòu)思的一種不在十八般武藝之列,全天下獨一無二的一種奇門兵器。
這兵器是雙持的兵器。
一者名“撕心”,
一者叫“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