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司翠居被毀后,霍峰感覺已經(jīng)好久沒見過徐婉了,不知不覺走到了玉蘭苑門口,不知道這個時候她在不在?有沒有用過晚飯?
“大師兄?”正在霍峰猶豫要不要進(jìn)去的時候,徐婉的聲音自身后響起:“你怎么站在這里???”
“哦,我剛剛從邱壑那邊過來,順便來看看你怎么樣了?!被舴逦⑿χ?。
“邱壑?”徐婉疑惑,想起那人是誰后鄙夷道:“哦——就是幾日前趁我睡覺過來鬧事的家伙嗎?聽說大師兄已經(jīng)處罰了他,怎么還去看他?”
霍峰笑笑搖頭感慨道:“你呀,我竟然不知道小師妹是這樣記仇的人???這罰也罰了,好歹都是白虎堂的弟子,他又沒有對你怎樣,做師兄的去看看也不行嗎?”
“切,”徐婉撇嘴:“不就是欺負(fù)我入門晚嗎?他這樣為難我,還叫沒把我怎樣?大師兄明擺著偏心。”
聽到聲音的聽風(fēng)正走出院門:“你們有什么話非要站門口說嗎?”
“婉姑娘,你回來了?!贝撼R才艹鰜淼溃骸霸趺床桓吲d呀?”跑到徐婉跟前的丫頭放慢了腳步看著某位的臉色問道。
“你們兩個來的剛好,那天邱壑來鬧事你們都在,來給我評評理?!毙焱褚话牙^聽風(fēng)和春常,瞪著霍峰道。
霍峰突然開始想,自己是今天來的不是時候呢,還是不該提邱壑呀,忍不住扶額。
“什么情況?。俊贝撼砘氐目纯磧扇艘苫螅骸罢f起來,那天還是大師兄幫著解的圍呢,怎么姑娘還生氣了?”
“沒良心?!甭狅L(fēng)難得為霍峰抱了一次不平。
“誒!你們兩個好歹是玉蘭苑的人,怎么都不聽是怎么回事就說我?。俊毙焱穸迥_:“他剛剛還跑去看邱壑,我被人欺負(fù)上門了,他雖然罰了,卻還去看人家是幾個意思?明擺著就是縱容別人欺負(fù)我好嗎?”
霍峰正要為自己辯解幾句,就看見一個侍衛(wèi)慌慌張張的朝這邊跑過了,來人上前匆忙行禮后道:“大師兄,司徒副掌門出事了,堂主和掌門已經(jīng)過去了,堂主讓我請您一起去縹緲齋?!?p> 霍峰眉頭一抖,副掌門能出什么事?看情形,想來應(yīng)該不是小事,于是對眾人告辭。
“大師兄,我也去!”徐婉卻追上來。
“師父沒有叫你,也不清楚事情的狀況,你還是乖乖回去呆著,我忙完來找你?!被舴逭f完,不等徐婉答應(yīng)已經(jīng)匆匆離開。
徐婉頓住腳步,一挑眉回頭對聽風(fēng)說:“看熱鬧去?”
聽風(fēng)表情不變,搖搖頭,這丈劍門的事情反正也跟她沒關(guān)系。徐婉見狀無所謂的聳聳肩,頭也不回的朝霍峰消失的方向追去,聽風(fēng)只得無奈跟上。
等兩人趕到的時候,院子里已經(jīng)跪了一地侍衛(wèi)、侍女。兩人互看一眼,隱匿身形和氣息來到主廳,找了一個不起眼的柱子旁站定,等著看熱鬧。
主廳的桌上擺著四菜一湯,趴著一臉灰白的司徒尚品,發(fā)青的唇邊還掛著湯汁。
“現(xiàn)在人都齊了,你們怎么看?”郁滿堂坐在主廳正位上問道,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緒來。
司徒存孝一臉悲憤上前行禮道:“掌門,我父親就這樣死在縹緲齋,請您允許我親自捉拿兇手,為父報(bào)仇!”
郁滿堂抬手讓他起身,沒有答應(yīng),也沒說不答應(yīng),而是看向其他人。
孔凌嫆看到郁滿堂的眼神,似是心領(lǐng)神會,提步上前道:“我理解司徒堂主的心情,只是能在我丈劍門公然毒殺副掌門,想來并不簡單。朱雀堂掌管門派內(nèi)務(wù),恐怕難逃其責(zé),愿協(xié)助刑堂查明事情真相?!?p> 司徒存孝皺眉正想反駁,魏現(xiàn)已上前道:“白虎堂主掌刑堂,自然會傾盡全力查清事情來龍去脈?!?p> 肖瑋看看幾人的表情,兀自從座位上起身,嘆了口氣道:“誒,副掌門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也出不上什么力,”說著走到司徒尚品的尸體旁看了看,聞了聞,緩緩道:“不過我以我多年煉丹的經(jīng)驗(yàn)來看,司徒副掌門是死于......”廳上的人都在等他下文,他卻突然皺起眉不語。
“怎么?”司徒存孝緊張追問道:“難道還有你不知道的毒丹?”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給流蘇的明明是落魄丹,怎么老賊竟然死了呢?難道是流蘇擅作主張?或者還有人對老賊殺之而后快?
“這味道有點(diǎn)兒怪,容我捋捋。”肖瑋皺著眉頭坐回椅子上,沉思起來。
“來人,將今日當(dāng)值伺候副掌門用飯的人帶上來!”魏現(xiàn)沉聲道。
兩個丫頭被帶了上來,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更是不敢去看那桌上的尸身了,一進(jìn)門就軟軟低頭跪下。
“事情的經(jīng)過是怎么樣的,你們今天不給我說清楚,一個都別想活著!”司徒存孝目眥欲裂的站起身道。
那神情,若不是郁滿堂知道他的身份,真要被他的演技騙了,也難怪能在司徒尚品身邊這么多年都沒被發(fā)現(xiàn)了,還真是個人才??!
“司徒堂主,你也別動怒,你看把兩個丫頭嚇得更不敢說話了,要是遺漏了什么細(xì)節(jié)可如何是好?”孔凌嫆清靈的聲音響起,司徒存孝冷哼一聲坐下。
“你們不必害怕,只需將實(shí)情道出即可。”霍峰柔聲上前說道。
“是,”兩人顫巍巍應(yīng)聲,對視一眼,其中一個道:“我們今天照舊到了廚房取了食盒過來,副掌門今天也沒什么特別之處,沒說什么,只是默默用飯,可是剛喝了幾口湯就突然臉色大變,我們這才趕忙去找人來看,回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這樣了?!?p> “你們?nèi)フ胰说臅r候是一起去的?”霍峰繼續(xù)柔聲問道。
“是,我去找大夫,她去玄武堂找司徒堂主過來?!被卦挼呐诱Z氣平靜了很多道。
“那這里還有何人?”
“還有、還有誰?”說話的侍女看向旁邊,又看看廳外跪著的人道:“好像還有兩個侍衛(wèi),對,還有兩個侍衛(wèi)”。
肖瑋突然站起身,快步走到餐桌邊,用湯勺舀起一勺聞了聞道:“沒錯,有問題的就是這湯!”轉(zhuǎn)頭看向郁滿堂道。
“可知是什么毒?”郁滿堂還沒來得及開口,司徒存孝也站起身急急問道。
“是鳩毒!還有......”
“還有?”眾人齊聲問道。
肖瑋緩緩將湯勺放入湯碗里點(diǎn)頭道:“是,還有落魄丹!鳩毒本來很好辨認(rèn),可是與湯里的靈草和無色無味的落魄丹混合后,差點(diǎn)兒讓我也忽略了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