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信使回來報信,費羅城領(lǐng)主格多倘若不愿意服從,那我們也只好開戰(zhàn)了?!敝Z亞指著地圖對露絲琺詳細(xì)解說,“格多不比奎托伯爵,他是個典型的好戰(zhàn)分子,手下的兵馬不止8000。而且還擅長各種計略,絕不可掉以輕心?!?p> “看來這會是一場苦戰(zhàn)呢?!甭犞Z亞這么著緊格多,露絲琺也不敢情敵。
“毫無疑問將是一場苦戰(zhàn),目前我們最好還是先聯(lián)系上莫代伯爵,等有足夠的兵馬再對費羅城進行攻略?!敝Z亞胸中雖然在攻打格多上已有不少策略,只是面對格多,還是需要有足夠的兵士才能確保勝利。
“莫代那邊一直沒有消息,也不知道募兵的結(jié)果如何?!彼刮值孪肽急堰^了近一個月,“不如我自己去羅谷城找他吧?!?p> “不可,侯爵大人您目前還有很多人需要您,新兵的訓(xùn)練以及公主的安全,去羅谷城的事由我派其他人去吧?!敝Z亞及時阻止將要出行的斯沃德。
“也好,反正也就傳達個口訊,派一名騎兵去通訊吧。”斯沃德說著便向一邊候命的培恩下令,“培恩,你找一名擅長遠(yuǎn)途的騎兵來,讓他送一封信到羅谷城去?!?p> “是,老大!”培恩得令后迅速走出主營。
諾亞拿出羊皮紙,“書函就由我來寫吧?!?p> “哈……這次能讓波斯蘭城臣服王家真是太好了。”露絲琺坐下來。
諾亞一邊查看地圖一邊寫信,口中含一根糖,樣子看來有些慵懶,但其實挺認(rèn)真,她分析了下戰(zhàn)況以及地形,認(rèn)為只要一切妥當(dāng),便可以在一個月內(nèi)到達雷澤公爵的領(lǐng)地,到時也是最后的決斗,“問題是……計劃能不能一切順利……”
“嗯?諾亞你說什么?”露絲琺反問。
諾亞語氣平淡,沒想多遮掩,“我說,計劃能不能順利?!?p> “還有其他的問題嗎?”斯沃德回想了一遍征途上的重點,想知道諾亞會否提出自己并沒想到的問題。
“問題一直都沒變,只是更大的問題是……”諾亞忽然看向露絲琺,“露絲琺公主怎么考慮?”
露絲琺不能馬上理解諾亞的話語,“什么?”
諾亞小跳上桌,坐著地圖,手中拿著羊皮紙,接著用鵝毛筆在上面寫字,“我們這次的對手,是那種只剩下一根骨頭一滴血也要咬緊敵人咽喉的家伙,如果打起來,決計是傷亡慘重,就算是這樣,你也要打嗎?”
聽到傷亡慘重,露絲琺忽然沉默,低下頭回想起從王城出征以來這些日子的種種回憶,“我確實不希望傷亡慘重……但是這場仗,為了王家如果無法避開的話,那也只有打了……”
“聽起來公主您似乎還沒有所覺悟?!?p> “……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說……”露絲琺自覺沒有那種覺悟,一路過來太順風(fēng)順?biāo)?,也沒發(fā)起過一定規(guī)模的戰(zhàn)斗,無法想象那種絕境。
“沒事,你就交給我們好了。”諾亞嘆了一口氣,心里想這公主前幾天還能大義凜然地勸說自己入伙,現(xiàn)在看來忽然少了那一股魄力,也許她只是趕鴨子上架被推上討伐道路的吧。她這般想著,寫好一封書函,等那信使進來便蓋上蠟印,“盡快交到莫代伯爵手里,即刻啟程也馬上回信歸來?!?p> “是!”信使接過信件跟諾亞給予的路費,迅速跑出主營。
“報!”與離開的信使擦肩而過,一名士兵隨后闖入主營,“嚴(yán)山城有緊急情況!”
“快說!”露絲琺立刻起身。
“是,西洛大人傳來緊急口訊,嚴(yán)山公爵的胞弟雷克斯子爵回歸!”
“糟了?!敝Z亞的語氣平淡,聽不出來哪里糟,“那個雷克斯居然在這個時候回來?!?p> “我聽說此人是你曾經(jīng)的主子?”斯沃德依稀記得這件事,“他回來有什么不妥嗎?”
諾亞一開始不太想說,想想只好如實交代:“那個雷克斯子爵,陰險狡詐,綿里藏針,在這種時候回城恐怕是另有所圖?!闭f完,她又一臉不自在地咬著手指,“真是的,麻煩事一件接著一件……”
“可是西洛先生傳的是緊急口訊,這位雷克斯子爵難道會對西洛先生不利嗎?”露絲琺越想越認(rèn)為不能坐視不理,“不如就由我跟斯沃德進城去見見他?”
諾亞舉手示意先別這么做,而后細(xì)細(xì)思索一番?!安豢伞陀晌乙粋€人進城了解情況吧,現(xiàn)在他應(yīng)該還不知道我在為您效命,說不定念我是舊屬,反而對我沒戒心。如果有情況的話,我會盡快跟你們聯(lián)絡(luò)?!敝Z亞說著除下那身軍官的外衣,換上一件日常外套。
“那么你萬事要小心?!甭督z琺見諾亞決意如此,只能送上一句提醒。
不先擔(dān)心我會回到雷克斯手下嗎?諾亞低頭發(fā)出一聲笑,點著頭走出主營。
西洛此時很緊張,面對著威嚴(yán)不亞于嚴(yán)山公的叔父雷克斯,他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叔父,您怎么回來了?”
“我從雷澤大人那里得知兄長重病,才特地回來看望他的?!崩卓怂沽粢獾轿髀宓纳駪B(tài)恍惚,“怎么?你也生病了嗎?”
“不……我并沒生病,近來因幫忙處理城中瘟疫的事,一直沒怎么好好休息過,興許因為這樣,所以身體感覺有些許不適。”
“哦?那你快去休息吧,城里的事暫且由我來做主?!?p> “這個……”西洛自然是不愿意放開這城中的所有事務(wù)以及權(quán)力,“還是讓我繼續(xù)來忙吧?!?p> “我說,城里的事暫且由我來做主,你打算讓我講第三遍嗎?”雷克斯的語氣驟變,詞句間的冷意及那身威嚴(yán)不容許西洛拒絕。
西洛知道眼下是沒辦法拒絕了,只好暫且服從,“……既然叔父想暫管城中的事務(wù),那只好勞煩叔父您了?!?p> “這就對了,你快下去休息吧?!崩卓怂箶[擺手,西洛鞠躬后想下去安排其他的事務(wù),結(jié)果雷克斯卻叫住他:“對了,西洛?!?p> “叔父還有什么吩咐嗎?”
“聽說治好城中瘟疫的人是個異教徒,是真的嗎?”
西洛聽到這句話感到不妙,眼前仿佛能瞧見格雷斯神父站在叔父的身邊露出陰冷的笑容,他馬上也意識到這事想是有格雷斯神父從中作梗,為了確保蘇芳的安全,他只好說:“那位蘇芳醫(yī)生,是露絲琺公主從遙遠(yuǎn)的異邦請來的醫(yī)師,最近城中瘟疫瘋行,我不得已才向公主求取醫(yī)生來城中醫(yī)治的?!贝藭r就該說明蘇芳是露絲琺公主麾下的人,讓雷克斯好斷了不利的念頭。
“是嗎……”雷克斯忽然咧嘴一笑。
西洛很清楚那個笑臉是什么意思,接著雷克斯說:“那么就先把她抓起來吧。”
聽到這句話,西洛也忽地意識到:嚴(yán)山城繼瘟疫后,恐怕又要飄起腥風(fēng)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