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離陳離開公堂后立刻趕回了家中。
管家見到一身囚服,身上還濕答答的君離陳嚇壞了,趕忙上前扶著她:“少爺怎么穿成這樣回來了?”
君離陳邊走邊問:“我爹呢?”
“家主在臥房,葉先生在給他療傷。”管家說。
君離陳推門而入,葉郎剛剛給老爹療完傷,娘就站在他旁邊,一臉疲倦。
因為虛耗過度的原因,葉郎臉色也有些差,更差的是老爹,白得像一張紙,仿佛風(fēng)一吹就能破似的,然而即便如此,依舊風(fēng)華未減,倚在床頭意外地竟添了幾分風(fēng)情。
雖然場合不大合適,但君離陳看著他這副模樣,莫名地想起了書上那位葬花的林妹妹。老爹沒有林妹妹的精致容顏,卻神奇的有著那樣的風(fēng)情。
君離陳:“……”這么描述老爹是不是有些不敬?
“爹……”她上前,輕聲叫道。
“阿離來了?!标惸吹剿n白的臉上添了些血色,他問道,“那趙二傻沒為難你吧?”老爹一向稱呼趙謙為二傻,因為此人又二又傻。
“他想也沒那個智商?!本x陳走到陳默床前問,“爹,您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說只是風(fēng)寒么?”
陳默默了默,回答說:“的確不是風(fēng)寒,是一種重病,爹甚至不知道怎么去治療,只能不停地壓制?!?p> 他慘白著臉苦笑:“現(xiàn)在,好像快要壓制不住了?!?p> 君離陳臉色更差了:“有什么解決辦法么?”
陳默想了想,搖頭。
“有我在,再撐一個月不是問題?!比~郎開口,提醒他道:“我能做的就是這些,能撐多久,看你自己了?!?p> “多謝……”老爹笑了笑,因為說話又牽扯到了心肺,輕輕咳嗽了兩聲。
葉郎的目光從兩人身上一掃而過:“其實我今日,是來道別的,修養(yǎng)了半月,我的傷已經(jīng)大好,不能再呆在這里了。”
陳默微怔,點了點頭,言語間甚至含著些催促意味:“慢走不送?!?p> 葉郎絲毫不惱,他看了一眼君離陳,笑得有些不懷好意:“等來日君離陳來安城,我一定報答今日的救命之恩?!?p> 君離陳心想怎么就扯上我了,扭頭一看,視線剛好與葉郎相撞,葉郎微微一笑:“孩子,我很期待,你來安城,我一雙兒女和你年紀(jì)相仿,也精通音律?!?p> 話音方落,遠處傳來噠噠的馬蹄聲,伴隨著車輪極速滾動的聲音,一群人從陳宅外站定,過了一會兒,管家來到臥房門口,用他平素里波瀾不驚的語氣道:“夫人,門外有一位黑袍小將,說來接他們家主回去?!?p> 葉郎揚眉,跟著管家走出了門,果然看到門口站了一位相貌英俊的黑袍青年,身披戎裝,身后跟了一長隊的車馬。
黑袍將軍見到葉郎,兩眼立刻亮了起來,跑到他跟前,雙手扶住了他的胳膊:“家主,可算找到您了,聽說您被金翅大鵬鳥襲擊,落下懸崖,族里人都嚇壞了,好在您吉人自有天相!”
葉郎負手,言語之間自有威嚴(yán):“族中如何?”
黑袍人回道:“幾位長老坐鎮(zhèn),族中安寧?!?p> 葉郎眸光微動,回頭對君離陳挹手:“多謝小姐救命之恩,后會有期?!?p> 君離陳朝他回禮,葉郎從懷中拿出一個卷軸,交給了她:“多日前,在下和家主徹夜長談,此乃長談的成果,送給小姐?!?p> “給我干嘛?”君離陳拒絕,總覺得這里不是什么好東西,婉拒說,“我不缺東西,你若是想報答我,給我捎把好琴來就行?!?p> 葉郎執(zhí)意將卷軸塞給她,低聲說:“小姐收也好,不收也好,你的名字已經(jīng)刻入了我葉家族譜,改不了的?!?p> “怎么還牽扯到族譜了?!”君離陳一驚,“您跟我爹娘搞的什么鬼!”
葉郎神秘兮兮地笑,將卷軸塞進她懷里,扭頭上了馬車。
那不是一架普通馬車,準(zhǔn)確來說是一輛鹿車,因為拉車的是一頭鹿蜀,鹿蜀也是一種低級妖獸,不通人言,生的卻非常漂亮,金色絨毛閃閃發(fā)光,速度比之馬要快了兩倍。
那車也不是一般的車,上配陣法,是一件很好的的防御兵器,防水防火,據(jù)說最高級的陣法可以不用畜力,做到無風(fēng)自動。
葉郎走后,君離陳還在想著葉郎那句話,在疑惑的目光中,她緩緩打開了那個包裝華麗的卷軸,看到里面的內(nèi)容后,她陡然瞪大了眼——
“臥槽!”
“臥槽!”
“臥槽槽槽槽槽槽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