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天夜晚城主來找阿殤,此時他與葉緋色早已將身份換了回來,剛好我在他房間。
城主進(jìn)來后一臉蒼白跪在阿殤面前。
任誰也沒想到,罪魁禍?zhǔn)拙尤皇撬?p> 城主說,他沒想到來人是赫連殤,早期時得到阿殤的幫助,他不想阿殤卷入此事中來
事情的發(fā)展已經(jīng)讓他沒有別的選擇,要么他死,要么我亡,只是面對曾經(jīng)的恩人,城主真的下不去手,如果不是阿殤,他也還不知道在那里過活。
這一切不過是城主自導(dǎo)自演戲,這個局他布了四年,只想給妻子報仇。
至從阿殤來了之后,他一直躲著阿殤,不敢去面對他,其實他能坐上城主的位置是阿殤點的眼,所以他欠阿殤一個人情。
如果這次不是阿殤前來,也許這城中的人全部都得死,所以他覺得自己愧對于阿殤的信任。
他在石頭哪里聽見葉緋色中蠱了,然后就去找苗疆人,他勸那些人就此收手,可他們根本就不聽,他怕下一個要對付阿殤,所以才會把一切真相講出來。
“你可能體會不到自己的妻子被人玷污,自己無能為力的感覺,我兒子也不是失蹤了,那是他去山里找線索,結(jié)果落一個尸骨無存的下場,我去林子里根本找不到他,只有那滿地鮮血顯示這里發(fā)生過什么,天道不公啊,枉我一生兢兢業(yè)業(yè),到頭來這些人就是這么對我的。”城主跪在阿殤面前怨天不公,眼里的痛色不言而喻,這幾天恍惚更加蒼老。
“這么多人給我的妻兒陪葬,足夠了,足夠了?!闭f完,他好像釋懷了,再也沒有負(fù)罪感。
“兇手縱然可恨,可城中的老百姓又沒得罪過你,他們不愿意說出兇手,也怕無緣無故全家被殺害,說來說去還不是你這個城主并沒有給到他們足夠的安全?!蔽覛鈶嵉恼f。
拉人陪葬,也不用全城的人都跟著陪葬,這做法太兇殘了,這跟殺害她妻兒的兇手有何分別?
“懸賞也沒人愿意說兇手?”阿殤納悶的問,這根本就說不通。
“開始有人來說是山里的樵夫,結(jié)果那人說的第二天全家就被殺害了,也因為這樣就沒人敢再來說。”城主也是無可奈何,要不然也不會走上這條不歸路。
“那時候為什么不上報?”這是蓄意謀殺,如果城里無法解決上報朝廷,朝廷自然會有人接管。
“我每次寫的折子,發(fā)出去后,第二天都會出現(xiàn)在書桌上,好像從來沒送出去過一般,我想去帝都,可我總是走不到幾里地時又無緣無故的回來了?!?p> 有意思了。
“那你是怎么找上苗疆的?”阿殤繼續(xù)問。
苗疆在中原最南邊的森林地帶,路途遙遠(yuǎn)不說,如果沒有熟人帶,根本就找不到正確的路。
“四年前,我清楚記得那天是滿月,明月皎皎,我憂愁不能寐,剛起身準(zhǔn)備去關(guān)窗,就有人用飛刀給我傳信,說是想報仇,就去我夫人出事的地方,我做夢都想報仇,既然機會自己找上門來,我怎么能錯過?!背侵髡f的悲戚。
那天夜晚他慌忙穿好衣服,就去了,結(jié)果到地方知道他傳信的人就是苗疆的人,苗疆人說有辦法幫他報仇,但條件是,殺死的人要給他們,還得給他們提供糧食與金錢。
城主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就秉承著寧可錯殺,也不肯放過的想法答應(yīng)了。
“誰知那些苗疆人居然給全城的人下毒,開始看見第一人死的時候,我還有些怕,到最后直接就接受了?!背侵麈告傅纴?。
他怕上面追查下來,才說這城中是爆發(fā)瘟疫,大多數(shù)人聽見瘟疫都聞風(fēng)喪膽,就沒人敢來,誰知道歪打正著,碰到阿殤過來。
而且每次死的人,都被拉到山上去了,好像是要做人蠱,讓蠱蟲去控制死人,只是城主也沒見過。
是的,我們都忽略了,那些死去的人,都是城主拉去火化,在拉去火化的時候,就被他悄悄藏了起來,然后苗疆人夜晚就會過來把人帶走。
我問他:“為什么那個小廝沒中毒,而且沈子衿來了應(yīng)該是他們阻礙,為什么也沒動她?”
城主說苗疆那些人的蠱根本進(jìn)不了她的身,而且對她下毒,好像也沒太大作用。
城主今天過來就是為那個小廝求情的,其實他并不是什么小廝,是城主故友的兒子,臨終托孤于他,當(dāng)時大家伙逃荒,故友將最后一點糧食全都給予他,他帶著孩子才撐著活了下來,所以他就該對那孩子負(fù)責(zé)。
只是那孩子覺得不該吃嗟來之食,所以就在城主里當(dāng)差,尤記第一眼見到他時,他的就很從容,這膽識應(yīng)當(dāng)不是一朝一日練出來的。
城主跪在地上磕頭,期期艾艾的說:“罪是我一個人犯的,跟石頭沒關(guān)系,他不知情,求你放過他。”
他這也算良心未泯,恩仇分明。
不對,早日里那小廝對我講過的話,跟城主所描繪的人不是一個人,難道他沒發(fā)現(xiàn)嗎?
我給小廝說過的話,原封不動又說給城主聽。
他就一個勁的說不可能,那孩子根本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當(dāng)我去找石頭,我在他屋里里外外也沒找到人,看來他應(yīng)該也出事了。
我順道叫了沈子衿過來,讓她看看城主是不是也中蠱了。
沈子衿看了以后,搖了搖頭。
那就奇怪了,為什么城主會走不出這片土地?沒中蠱,這里也說不通啊,還有石頭去哪兒了?這都成了迷。
城主得知石頭不見了,整個人瀕臨崩潰狀態(tài),神情恍惚,抱著阿殤大腿求他救救石頭。
阿殤沒說救也沒說不救,就讓城主把他所知道的事全部說出來。
城主不疑有他,連忙把自己所知道全部事情抖了出來。
我眼神飄向阿殤,原來他下午讓我出去說葉緋色中蠱,還是有來頭的,不過他怎么會知道就是城主所為?
阿殤給我個少安毋躁的神情。
我們跟城主商議,來個將計就計,明面上讓他跟苗疆人繼續(xù)往來,背地里呆他們松懈,將他們一舉拿下。
等城主走后,阿殤才給我解釋,他說夜里去那竹林里,聽見那些人說,城主不識抬舉,但還沒說什么事,那青年人就來了,所以猜測這事很城主脫不開干系。
沈子衿去煉制解藥,還有解蠱的藥粉。
昨晚讓阿殤去鬧騰一番,苗疆人也沒敢再過來,第二天那些人就好了。
阿殤吩咐那些人不要到處跑,以免讓苗疆人知道他們的病都好了。
我去找沈子衿問她,解藥的事配置好沒,誰知她還給我一大包毒藥,說苗疆人耍陰的,我們也可以耍陰的。
看不出來,這小姑娘還挺有心眼的,還知道以牙還牙。
我倒是沒想到她還會制毒,我走到她跟前,悄悄的問她:“葉緋色天天煩你,怎么沒見你給他毒成啞巴?”
沈子衿有些驚訝的看著我,似沒想過我會說這樣的話來,半響過后臉色微紅說道:“他也只是講話輕浮,倒也不至于讓我下毒手?!?p> 我攤攤手,這姑娘見我就臉紅,不逗她了,對她道了謝,就把東西全部拿上,去找阿殤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就看城主那邊的準(zhǔn)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