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才沒精神氣的眼睛睜得和銅鈴一樣大,其中難掩氣憤和被人發(fā)現(xiàn)秘密的難堪。
上官云璠云里霧里,根本不知道李成才是何意。他好心好意幫他送信,他還罵他?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早知道就把這信丟了,急死他!
李成才捏著拳頭,手上青筋都起了,他這個秘密還沒人知道,包括他爹。
上官云璠斜著眼看李成才,鄙夷道:“你被瘋狗咬了,逮著人就咬。”
他也是服了,不過是一封信,就急瘋了?
上官云璠看著手中的信,二皇子的信還在他這里,就先不與李成才計較,有空再狠狠地收拾他。
而李成才臉色鐵青看著上官云璠走遠,后面的白鏈拉了拉他的衣袖,說道:“李兄,那上官云璠究竟在信中說了什么,令你如此生氣?”
“這事情不用你管。”李成才拿著信,不理白璉,大步走了。
白璉秀氣精致的臉出現(xiàn)了裂痕,他從來都沒有被他這樣對待過!
國子監(jiān)里還是一片書聲瑯瑯,莘莘學子,樹木翠綠,花枝搖曳,一派和諧。
上官云璠把信交給了劉致遠,而后和周荊芥一起混去了。
周荊芥湊近上官云璠,好奇道:“你剛剛給了二皇子什么東西?”
上官云璠氣道:“說起這個我就生氣,剛才我在門外碰見一個送信的小乞丐,善心大發(fā),幫他拿了進來。那李成才看了信卻罵了我,你說他是不是有???”
“你就不知道看一下?”周荊芥揶揄道,“你何時變得這么君子了?從你往后叫你上官君子可好?”
“我這不沒細想嗎!還有一封信是給二皇子的,所以我就沒看,早知道小爺我把它丟了,讓他哭去!”上官云璠郁悶道。
今日難得做一回好事,還要當受氣包,他心里盡是火氣了。
“不行,我今日非要看看李成才那信。他看了信,臉色霎時大變,那里面肯定是有不可告人之處。你和不和我一起去?”
周荊芥彎嘴,壞笑道:“去!”
能讓李成才這樣生氣,肯定有趣。說不定還是能轟動京城的大事呢。
另一邊,劉致遠看了信,臉頓時黑了。
酒樓里,殷晴衿淡定坐著,而止水已經(jīng)定不住了。
止水來回走動,四處看看,不確定道:“小姐,咱們真的還要等嗎?”
殷晴衿遲疑,時間是等的久了一些,可是劉致遠不會不來的,她精心拋下的誘餌可是很吸引人。
“不急,再等等,如果他不來,就算了?!?p> 止水打開門看了看,只有匆匆的食客,關(guān)了門站在殷晴衿身邊,擔心道:“小姐,您真的要冒險嗎?”
殷晴衿敲著桌子,氣定神閑道:“我猜,他一定會來的。小止水,要學會耐心。”
雅間里安安靜靜,外面喧囂鬧動,仿佛隔了兩個天地。
劉致遠進了酒樓,就有一個小二上來問道:“請問您是劉爺吧?”
劉致遠一向是玩世不恭的,此時卻似霜雪冰冷,拒人千里。
“是?!?p> “劉爺,等您的人已經(jīng)到了,請劉爺跟我來?!?p> 劉致遠背著手跟在后面,臉上陰晴不定。
小二腳步很快,和后面的客人隔了一定的距離,可卻還是能感受到這人身上的寒意,一個寒顫,不由得又加快了腳步。
“劉爺,就是這里,您請進去吧,我就不打擾了?!毙《χf話,撒腿跑了。
劉致遠站在門前,猶豫之色閃過,一手推開了門。
止水聽到聲音時已經(jīng)站在了殷晴衿后面,雙眼緊緊地望著門。
劉致遠看到兩個女人,頓時懷疑自己走錯了房間。
“請進?!币笄珩普酒鹕恚隽藗€請的手勢,躬身道,“見過二皇子?!?p> 劉致遠坐下,看了四處,桌子上僅有兩個茶杯,小姐像丫鬟,丫鬟似小姐。他嗤笑道:“竟是個女子,你是傾慕本皇子的天姿,還是仰慕本皇子的風華?”
殷晴衿僵笑了一下,這人臉皮和樹皮一樣厚啊!
“本皇子也知道自己的魅力讓女子無法抗拒,可是你萬不該為了見到本皇子就胡言亂語,敗壞本皇子名聲!”
“您,誤會了吧?”殷晴衿不由得打斷。
“誤會?那你說說,你是何意思?”劉致遠突然冷下聲音,盯著殷晴衿,目光里全是看著死人般的冰冷。忽而一笑,陰冷無情,“你最好說清楚,不然,我可不保證你還能見到你明天的太陽?!?p> 殷晴衿敷衍一笑,說道:“我想說的在信中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二皇子身為國子監(jiān)的優(yōu)秀學子,應該也看清楚了吧?”
劉致遠猛地伸手掐住殷晴衿的脖子,眼神里盡是冰寒,狠厲道:“別給我打啞謎,本皇子沒有心情陪你玩!”
“你放開我家小姐!”止水上來扯劉致遠,卻被他反手推出了一尺之地。
殷晴衿感受到脖子上的手不是很用力,顯然劉致遠只是在嚇唬她。她對上劉致遠陰沉的雙眼,咳嗽道:“二皇子,您難道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嗎?人死了,可就什么也問不出來了?!?p> 劉致遠放開了手,盯著殷晴衿,臉色依舊陰沉。
“膽子夠大,敢威脅本皇子?”
殷晴衿揉著被捏疼的皮肉,笑道:“膽小就活不到現(xiàn)在了,我既然敢約二皇子出來,就不懼。二皇子也出來了,想必也想知道一些事?”
止水跌跌撞撞地回到了殷晴衿身邊,一臉警惕道:“小姐。”
“嗯,我知道?!币笄珩婆呐闹顾氖职参?,劉致遠不會在沒得到信息就殺人的,他需要知道就是他的軟肋。
劉致遠最見不得這主仆情深的場景,當他是個死人啊,沒好氣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被一個又黑又丑的弱女人威脅了,真是丟人!劉致遠又看了眼殷晴衿,嗯,不是女人。
殷晴衿正準備開口,劉致遠瞥了眼護主的止水,說道:“叫你的丫鬟出去?!?p> 丫鬟主子都礙眼得很,一個黑,一個丑,怎么看都難看。
止水拉著殷晴衿的袖子,她不能出去,萬一這人對小姐不利呢。兇神惡煞的,下手肯定也狠毒。
殷晴衿轉(zhuǎn)頭道:“止水,你去外面看著,記得蒙面。”她等會和劉致遠說的,止水最好是別知道。知道越少才能活得越久。
止水很委屈,加上劉致遠的目光太過凜冽,過于壓迫了,她才一步三回頭出去了。
“你這丫鬟挺忠心啊,不如送給本皇子,本皇子倒是可以考慮你的建議?!眲⒅逻h摸著下巴,一臉興趣。
殷晴衿輕笑道:“橘生淮南則為橘,生于淮北則為枳?!?p> “這道理二皇子這等學富五車的人總比我這個小女子懂得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