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陳瘋子所謂的死人家出去以后,已臨近深夜,冷風吹在身上涼颼颼的,洛子書看著走在自己跟前,那個背著大葫蘆,還抱著周周的男人,久久陷入沉思。
她腦子里現(xiàn)在不斷回放著之前她問冥千御的那個問題,她怎么都沒有想到,冥千御的回答會是那樣,他說在他的眼里,死人就是活人。
可在那之前,他明明說過那些尸體在活著的人眼里是死的,而在死人的眼里,它們是活著的。
這樣一來莫不是說明冥千御他......他不是活人?
可,如果他不是活人的話,那他會是什么呢?死人?可是死人怎么可能會說會動還會吃東西?但,要說他是活人,想想一年前遇到他時的場景,似乎又顯得不太現(xiàn)實。
想來想去,越想洛子書越覺得頭腦不清醒了。
嘭————
臉頰與后背撞擊過后,發(fā)出沉悶的聲響,洛子書痛的‘啊’了一聲,冥千御趕忙停了下來。
因為想事情想的太過入神,并沒有想到冥千御會忽然停下來,于是這一次的撞擊,洛子書的鼻子光榮的紅腫一片,鼻血也滾滾流淌出來。
捂著刺痛的鼻子,洛子書喝道:
“冥千御你走路不長眼睛嗎?不知道身后有人啊?”
“可你不是說......”
“說什么說,下次你再這樣我可就...可就...總之以后走路要是沒有經(jīng)過我的允許,你絕對不可以停下來,聽見沒有?!?p> “聽見了?!壁でв鶡o辜的看著洛子書,見她的鼻子還在流血,小心翼翼問道:
“這個血能給我嗎?”
“......”
本來準備發(fā)怒的洛子書,瞥見冥千御閃著湛藍光芒的雙眼,嘆了口氣,反問:
“你...你知不知道,鼻血其實是一種很惡心的東西?”
冥千御歪著腦袋,思索片刻,問:
“鼻血和月事血比起來,哪一個更惡心呢?”
“......”
洛子書捂著鼻子的手,一個用力,另一只鼻子,也流出血來,痛的她眼淚都冒出來了,但比起冥千御的問題,這些似乎都不算什么了。
如果問自己鼻血和姨媽血區(qū)別的不是冥千御而是別人,洛子書想,她一定會將那個人打個半死,并且還罵他不懷好意是人渣流氓,可提出問題的人是冥千御,她只能強行克制著自己,不斷提醒自己冥千御不是人,至少不是一個正常人,她不能用看正常人的眼光去看待他。
以冥千御的本事,知道當初她用姨媽血祭祀他的事情并不是什么難事兒,可畢竟男女有別,就算冥千御不知道,她洛子書也是過來人,要她當著一個被自己喂過姨媽血的男人回答姨媽血和鼻血的區(qū)別,這未免有點太那啥了......
想了想,洛子書還是延續(xù)了自己慣用的那一套,先是瞪了冥千御一眼,然后惡狠狠開口:
“惡心什么惡心,你連什么是惡心都不知道,還問什么比什么惡心豈不是更惡心人嗎?別廢話了還是快點去找阮千九吧你。”
果不其然,洛子書生氣這一招對冥千御十分的奏效,她這么一吼,他即刻乖乖的轉(zhuǎn)過身,埋頭往前走,也不敢再說一句話。
松了口氣的洛子書,摸了摸自己還被冰層冷凍住的心口處,隨即加快腳步跟了上去,他們現(xiàn)在,可還有很多的事情等著解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