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膠帶~~~”
呢喃片刻,只見冥千御把手一伸,一股淡淡的黑氣從手心冒出來,然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圈明黃色的膠帶落入他手中。
“膠帶,和地毯有什么關(guān)系嗎?”
洛子書嘴角抽搐,提高音量道:
“我說的是給我個交代,不是這個膠帶!交代和膠帶根本八竿子打不著邊兒OK?”
某男卻是看了看洛子書,又看看手里的膠帶,一臉疑惑道:
“這個東西難道不叫膠帶嗎?”
洛子書一翻白眼,也不再理會跟前這個宛如智障的男人,她知道如果在繼續(xù)下去自己一定會被氣到吐血的。
徑自繞過他往沙發(fā)后面走去,在那狹小的墻角處,一張老舊的紅木供桌立在那兒,上面還擺著香爐,供果,兩邊點著白蠟燭,香爐里的香火正燒的旺盛,而這些供品后面卻沒有牌位或是供像,空蕩蕩的看起來十分詭異。
燭火搖曳,周圍卻沒有任何的風(fēng)吹起,煙霧繚繞,又聞不到絲毫香火氣息,在加上供品后方那一塊空蕩蕩的桌子,整個畫面看起來竟不像供養(yǎng),更與祭祀不搭邊,反到像是在豢養(yǎng)著什么了不得的東西。
當洛子書把手里裝滿血的青銅器皿擱置上去時,四周忽而寒氣大作,狂風(fēng)驟起,一團黑蒙蒙的氣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飄到供桌上面。
咕嘟嘟————
安靜擺著的青銅器皿在接觸到那團黑氣的時候,里面的血液突然像是燒開了一樣,不停往外冒氣泡,還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隨著血液的沸騰,周身溫度逐漸變熱,等那艷麗的血完全燒開,一股淺紅色的煙氣從器皿里升起來,它就像有自己的意識和感知一樣,直奔黑氣而去,剛接觸到黑氣,就聽‘茨啦’幾聲,再看器皿,里面裝滿的血早沒了蹤跡,剩下的只有空蕩蕩的青銅器皿無力的躺在供桌上面。
經(jīng)過血液的供養(yǎng),黑氣撲騰兩下,隨即化作一道人形立在供桌后方,正是冥千御。
此時的他與之前完全不同了,灰藍色的眉毛變成了黑色,幽藍的眸子也成了黑色的,只是隱隱有紅光在里面閃現(xiàn),白皙的肌膚黑了幾分,到是增添了不少男人味兒,上面閃爍的亮片類東西也不見了。
最為明顯的要數(shù)他身上的那股氣息,之前還并冰冷刺骨,讓靠近的人會被凍住,這會兒卻是炙~熱的緊,讓靠近的人渾身冒汗。
“這味道......”說話間,冥千御還低頭往自己身上聞了聞:“和以往的味道相差甚大,氣味也有些怪異,帶著腥澀,我好像變成咸魚了。”
聞言,洛子書臉頰不由浮上兩抹紅暈,心里暗暗嘀咕:“這該死的冥千御,不就是喝點姨媽血嘛,至于把自己說成咸魚嗎?”
但是靠近些,聞到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腥臭,洛子書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可千萬不要被他知道今天她是用姨媽血供養(yǎng)的,否則他要是生氣了,后果不堪設(shè)想。
不過說到生氣,這個冥千御自從被帶回來那一刻開始,好像就從來沒有發(fā)過火吧?
忍不住抬頭瞥了他一眼,見他幽深的眼眸正看向自己,洛子書趕緊移開目光:
“我要去學(xué)校了,家里的東西你什么都不要動,更不要離開這里半步,就算有人敲門也不能發(fā)出任何聲音假裝自己不存在,直到我回來之前,你最好都坐在沙發(fā)上不動分毫,明白了嗎?”
冥千御點頭,模樣甚是乖巧,到讓洛子書想了一大堆數(shù)落的話,怎么都說不出口了。
“你往日里都是早上七點四十五分出門,今天怎么會晚了兩小時?”
“要你管?!睕]好氣的嗆了句,洛子書胡亂的穿好鞋子就準備出門,在她即將踏出房門的時候,身后又傳來冥千御幽幽的聲音:
“你那個叫做手機的東西,為什么和別人說的不一樣?”冥千御能夠聽見方圓十里開外任何聲音,大的小的,輕的重的,而他現(xiàn)在每天做的,就是靜靜地坐在沙發(fā)上,豎起耳朵聽著這個房間外面能聽見的所有聲音。
洛子書穿鞋的那會兒功夫,他聽見外面有人在問今天幾號了,而另一個人回答的時間,與洛子書手機上的完全不一樣,一個是11號星期一,一個是12號星期二。
洛子書沒好氣的瞪了冥千御一眼,便摔門離開。
對她來說冥千御根本就是廢話連篇,手機不一樣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有錢人才用得起好手機,她沒錢,自然還用著五年前那款樣式老派的舊手機了。
但是怎么左眼皮一直跳個不停?
“一定是被那家伙給氣的?!边@么安慰著自己,很快,目的地到了。
下車之后洛子書的心情格外的好,陽光使她面色緋~紅,水靈靈的大眼睛滴溜溜轉(zhuǎn)悠,嘴角也掛著淺淺的笑容。
今天是個非常重要的日子,她的論文不但被教授評為年度最佳,甚至還要在今天的講座里當眾宣讀出來,這可是直接關(guān)系到她畢業(yè)的問題。
不過除了這個,更為讓她在意的是,在演講結(jié)束后她將和宮千奕一起表演舞臺劇‘雙生’。
宮千奕,那個她愛了多年,也等了多年的人,他們說過畢業(yè)后就結(jié)婚的,現(xiàn)在離畢業(yè)也不遠了,只是因為中間發(fā)生了不少意外,導(dǎo)致兩人之間誤會重重矛盾不斷,中間他還離開了許久。
時隔三年,宮千奕重新回到云城,還答應(yīng)教授與洛子書一同表演舞臺劇‘雙生’,那也就意味著對于過去的那些他都愿意放下,即使沒有真正的放下,至少他現(xiàn)在是愿意再見她,那就足夠了。
懷著期待與忐忑的心情,洛子書一步步踏進劇院。
三年了,整整三年過去了,這之間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從不曾放棄過等待。
他的眉眼,他的身材,他說話時候溫暖的嗓音,開心時嘴角的弧度,甚至是他生氣時候緊擰的眉頭,這些洛子書統(tǒng)統(tǒng)記得。
現(xiàn)在他回來了,他們馬上就要見面了,這顆等待了三年的心,‘噗通噗通’跳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