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的眾人在低聲的議論紛紛，吧臺前的幾人依然圍著那枚扣在吧臺上的硬幣，除了黃毛。
黃毛半躺在椅子上哼哼唧唧。
“看出什么了沒?”李青壓低著嗓子問。
“魔術吧，手法夠快完全可以在黃毛給出答案后改變硬幣的正反面!”溫舟想了想回答道。
“不是，他的手扣下后空氣沒有流動，代表他的手一丁點位移都沒有!”李青皺著眉肯定的說道。
溫舟想了想說道：“那就是之前動的手腳!靠肌肉控制硬幣的正反難不難?”
“對于我來說肯定不難，問題是他怎么知道小黃毛選的是正還是反!”
“小黃毛從頭到尾就一直是正，只需要搖正就行了吧!”
“要是這么簡單就好了!你之所以知道小黃毛一直說的是正是因為他已經一直在說正，如果是在結束之前，你有把握嗎?”
溫舟皺著眉毛仔細的想，依然得不到答案，轉過頭看著依然躺在椅子上哼哼唧唧的黃毛，“別裝死了!看懂怎么回事沒!”
黃毛一愣，腦袋搖的如同撥浪鼓。
“那你在賭局中有沒有什么感覺!比如有沒有感受到誰在強制你選正!”
“……沒有……吧，一開始是隨意選了個，后來就是純粹的不信邪!”黃毛猶豫了下，揉著胳膊回道。
“有沒有那么種可能，他能控制對手的想法?”溫舟抬頭問李青。
“這事你得問阿貍!”李青轉過腦袋去看孫悟空。
“不可能!”孫悟空干脆的否定道，“想控制別人關鍵在眼睛，而且只能控制思維簡單的人，就是越蠢越好，黃毛的腦子亂的跟迷宮似的，哪怕是有思維控制能力的半神也得死里面!”
黃毛愉悅的露出滿口潔白的牙。
“說你腦袋像漿糊呢!”溫舟沒好氣的罵道。
黃毛依然毫不自覺的當成了夸獎。
“那有沒有可能，他會讀心術!不需要控制，只是提前知道對手的選擇?”不去理會黃毛，溫舟又問李青。
“要是換個對手還真有可能，問題是小黃毛啊!讀他的心一點意義都沒有，能每天孜孜不倦作死的人你告訴我能按常理來讀?信不信他能心里想著正，眼睛看著反，嘴里喊出個豹子!”
溫舟認真的想了想，沒找到反駁的理由。
看著黃毛那張掛著欠揍表情的臉，溫舟只能無奈承認李青說的還真特么有道理。
“微表情學呢?”許二狗提出了不同的猜想，“哪怕這位黃頭發(fā)的大佬心里什么都沒有想，但是總歸還是會做出選擇，而這個選擇會反應在所有的動作和表情里，對于一個微表情專家來說無疑就是提前知曉了答案!”
溫舟低著頭沉吟了下，“還真特么有可能，而且他是地球來的，這個答案是最科學的了!行啊二狗，有兩下子!”溫舟一臉和藹的拍了拍二狗的肩膀。
二狗又露出了招牌式的害羞表情，“那個……能不能叫我徐振北!”
“閉嘴!二狗!”
“好嘞!”
孫悟空低著頭，表情憂郁的開了口：“恐怕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幾人轉過頭一齊看向孫悟空。
“我的直覺告訴我……是天道!”
“聽起來好玄幻的感覺……”黃毛在一邊目瞪口呆。
“沒那么玄幻!”孫悟空擺了擺手解釋道，“天道、法則、定理、真言，什么都好，只是一種叫法而已，這東西聽起來邪乎，其實也就是那么回事，就比如說牛頓第二定律，在世間大部分情況下都是可以適用的，你說他是天道也沒什么問題，只是當天道加持在人的身上的時候，事情就會很難纏了!”
“你……確定?”溫舟一直知道事情很嚴重，但是沒想到嚴重到這個地步。
“我這個人吧，也可以算是閱歷豐富了吧，在我年輕的時候就遇到過這么一個和他類似的人，當時我不服，跟他狠狠地斗了斗!”孫悟空表情平靜的說道。
“結果怎么樣?”黃毛兩眼放光。
“輸?shù)暮軕K!”孫悟空自嘲的笑了笑。
溫舟心里一動，抬頭問道：“那個人是?”
孫悟空嘴唇動了動，卻沒有發(fā)出聲音，但是溫舟已經讀出了孫悟空說出的名字，是如來。
“而且啊!”孫悟空又繼續(xù)的說了下去，“雖然我不知道為什么賈克斯覺得他毫無威脅，也不知道為什么老神棍說他是善良守序陣營的，但是我的感覺清楚的告訴我，他的腦袋里是空的!”
孫悟空說的是他的感覺，但是溫舟清楚孫悟空感覺的威力，那是如同雷達般的存在，能掃描到別人腦中的每一個遲疑、喜悅、悲傷和邪惡。
而孫悟空說他的腦袋是空的。
“所以說，最好的情況也只是穩(wěn)定在中立陣營!一個手握毀天滅地武器的中立陣營!”孫悟空平靜的說道，“那么他能嗎?在對于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就下了這樣的死手之后!”
溫舟愣愣的看著孫悟空那張平靜的臉，居然莫名的感覺到了殺意。
溫舟沒辦法理解這只懶散、頹廢、事事不關心，又有斗雞眼的猴子身上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這種讓人感到莫名的情緒，印象中的孫悟空雖然沒有小黃毛那么作死，但確實是無所畏懼的。
也許一部分是緣于對現(xiàn)在穩(wěn)定生活的滿足，一部分緣于某個滿腦袋螺絲的巨人的仇恨，還有一部分，只可能緣于某個不作死就能死的二逼。
吧臺周圍陷入了突兀的沉默中。
黃毛瞪著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喂!你們干嘛!”
沒有人回答他，沉默依然籠罩著。
“我靠你們不是來真的吧!”
沉默，沉默。
溫舟猶豫著輕聲開了口：“可能……沒那么嚴重吧……他就一賭徒，充其量贏點錢……”
李青咂了咂嘴，開口說道：“如果孫悟空說的是真的，那么即使他手無縛雞之力，把他和卡爾薩斯關在一起，死的也一定是卡爾薩斯!”李青攤了攤雙手，“他現(xiàn)在賭的只是正反，如果他賭的是生死呢?或者……”
李青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但是溫舟已經明白了，事關整個大陸，關鍵就在崔某的心。